寧靜回身和雲浩說了什麼話,雲浩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寧靜又過來拉我的手,笑道:“一起去逛逛吧。”她似乎有些緊張,掌心沁出了些許的汗,像是怕我不答應,眼神有些哀求,讓本想拒絕的我只好點頭答應。
“蘇蘇和許落開她們還好嗎?”寧靜笑意盈盈的問着,語氣中沒有絲毫的隔閡。
“她們都挺好的。”頓了頓,我補充了一句:“你不用擔心。”
寧靜走在我身旁,接着說道:“怎麼能不擔心呢?許落開三天兩頭闖禍,總是你和蘇蘇在後面幫她,不過她能活得無拘無束,倒也讓人羨慕。”
提到許落開,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口,只得沉默着,勉強應了一聲。
“你和雲浩是怎麼認識的?”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沉默半響我突然問寧靜。
寧靜很自然的說道:“她妹妹以前跟我是一個系的,只不過不同班,倒也說過幾句話。雲浩是雲蝶的親哥哥,總是來接雲蝶,見是見過幾次的。後來雲蝶離開a大雲浩來幫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碰巧幫了我一次,相處下來發現他這個人真的不錯。”
寧靜意外的坦誠,語氣真摯,沒有絲毫的隱瞞,三言兩句就將她和雲浩的過往說清。
“哦。”我應了一聲,才道:“你開心就好。”
“阿傾。”寧靜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我,眼中閃耀着細碎的光芒說道:“我現在已經明白了,去愛一個人永遠都沒有被一個人愛簡單幸福,我現在已經放下了,唯一遺憾的就是和你們的友情漸漸疏遠,我知道這是我的錯。”
寧靜說得情真意切,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我看着她的眼神心下一軟,她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寧靜,永遠都那麼善解人意。
就當我想說你可以重新回到我們身邊這句話時,寧靜卻已經笑眯眯的轉開了話題,指着不遠處的一家珠寶店說:“我攢了一些錢,想給媽媽買條項鍊,雖然不能買很名貴的那種,但我想只要是我買給媽媽的她一定會很喜歡。不過我自己也不會挑,幸好遇到了你。”
我只好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順着寧靜手指的方向看去,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寧靜拉着向那家珠寶店走去。寧靜心情似乎很好,我看着這樣的寧靜也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
我和寧靜被迎了進去,寧靜左看右看挑中了一條白金的鑽石項鍊,精緻得很。我看着項鍊下面寫着的價格乍了乍舌,又忍不住側頭看了寧靜一眼。
我印象中的寧靜從來不會買這麼奢華的東西,別說是買,連看都不看多看一眼。寧靜的家世不好,父親又早逝,這麼多年都是她媽媽打零工供她上學,寧靜也知道自家的情況,所以對這些東西向來沒有多大興趣。
“阿傾,你覺得我媽媽會喜歡嗎?”寧靜興致勃勃的拉着神遊的我問道。
我看了那項鍊一眼,最終將視線停在寧靜臉上,只道:“你不是說只要是你買的寧姨就一定會喜歡的嗎?不過這東西這麼貴,你買下來大概會被寧姨責怪吧。”
寧靜頓時一愣,有些羞愧的放下了手中的項鍊,吶吶說道:“是啊,媽媽一向要我節儉,我……”寧靜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有些羞於啓齒,眉眼間都是懊悔。
之前對我們熱情如火的珠寶導購員見此臉上的笑容馬上隱去,換上了不屑和鄙夷的眼神,也不再搭理我和寧靜,一轉身就去迎別的客人了。
“對不起阿傾,我想去趟洗手間。”寧靜強忍着失落對我一笑,嘴角的弧度有些勉強。
我覺得自己有些口不擇言,只對寧靜點了點頭,也有些懊惱自己如此沉不住氣。
坐在一旁等着寧靜,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大部分都穿金戴銀的,導購都小心翼翼的賠笑討好着,畢竟敢進這種珠寶店的人,本身就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