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即將走進臥室的一瞬間,鄭雯突兀的開口說:“王鬆,快十年了,這是你第一次跟我頂嘴。第一次......”
此時的我也是百口難辨,悶悶不樂的回到了臥室,躺在牀上,自己反而睡不着了。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頭。這麼多年,鄭雯對我沒得說,而我對鄭雯如何,則需要打個問號。長時間以來,陪她的時間很少。這一點來講,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可是我雖然心裡內疚,可我無論怎麼問我自己,就算是重來,我還是會這樣。註定了這一生我就是一個事逼唄。
也不知道自己他媽的到底想到什麼時候,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早上九點多,被大壯的電話吵醒,“大學生今天出獄,你去不?”
“我操!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在哪兒?過來接我呀!”大壯說完這事,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真是我親哥,一堆人在樓下等着你呢。”雞哥奪過電話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等着。這就下去。”由於昨晚上我是和衣而臥,衣服都沒換,洗了把臉就要出門。而鄭雯則在沙發上沉沉的睡着,我嘆了口氣,走過去給她蓋好了以後,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輕輕的出了門。卻不曾看見,鄭雯眼角流出的淚花。
樓下,七八臺車在那裡停着。
“怎麼這麼多人?”我上了大壯的卡宴,問。
“都是我的人,聽說過大學生的光輝歷史,吵着鬧着要跟着來看看。”大壯說這些的時候也有些無奈。
我們一夥人七八輛車浩浩蕩蕩的朝着關押重刑犯的監獄敢去。路上我忽然想起來李傑第一次帶大學生去的時候,到以後的種種。尤其是想到大學生受張興的影響嗨大了幹活的時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想大學生吧?”大壯開着車問。
“恩,我跟你一樣。我是昨晚上想着想着笑了,把夢雅給嚇了一跳。”大壯說。
“大壯,孔二愣子的事可以動手了。”我突兀的說了一句。
“哦,我早就想動手了。”大壯可能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隨便的回了我一句,等車開了又好幾裡地的時候,大壯才突然扭頭看着我問:“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說孔二愣子的事可以動手了,怎麼,腦子轉不過彎來?”
“你是說讓大學生??”大壯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恩。”
“爲什麼?他可是剛出來啊,他這種重刑犯出來還會沒事被警察叫去聊聊天啥的,萬一再犯了事......”大壯這話沒說完,但是意思我懂。
“大壯,讓大學生去就不用動手了。懂嗎?”我看着大壯說。
大壯有些迷惑的搖了搖頭:“不懂,不動手怎麼處理這事?”
“讓大學生找孔二愣子聊聊,聊完了就解決了。”我閉着眼說。
“管用嗎?”大壯有些不信。皺着眉頭問我。
“管不管用試試不就知道了?”
“恩,找時候我問問大學生。”大壯說。
關押重刑犯的監獄門口。七八輛車停在這裡,我們所有人都在外面站着,雖然小風嗖嗖颳着,但是架不住大家的熱情。十一點一刻,監獄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一角。一個後背有些微駝的人走了出來,頭髮不長但都是白的。一隻手拎着一個包滿悠悠的超前走着。
”哎呀,這麼大年紀了,這得關了多少年?“趙一超挺JB惋惜的說。
”那誰知道。萬一是前兩年qiangjian兒媳婦兒被抓進來的呢?“雞哥在一邊笑着說。
”滾犢子,眼瞅着奔三的人了,嘴怎麼還是沒有把門的?“大壯罵了雞哥一句,然後說:”哎呀我操,不對啊。怎麼朝咱們走過來了??“
大壯說話的時候,我們已經都在注意那個人了,他慢悠悠的朝這裡走着,隔着老遠就開始笑。到最後是狂笑。這時候我們終於看清了,面前這個後背微駝、滿頭白髮的居然就是大學生。七年未見的大學生!!重刑犯監獄不比別的地方,即使我們來也見不到,只能是給他充飯卡,所以和大學生上一次見面還是七年前在法院審判的時候。
”大...大學生。“大壯結結巴巴的往前走了兩步。
大學生也不說話,就這麼笑着,眼珠子滴溜溜的盯着大家看。很久才說了一句話:”外面真好。呵呵。“大學生這句話讓我們聽得很心酸。尤其是我、大壯、趙一超我們這些個在號子裡呆過的人尤其的理解大學生這句話。大學生朝思暮想盼了七年的自由現如今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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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顫抖着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一根菸自顧自的點着。我們看到他的手指頭已經全部被薰得昏黃。
”在裡面又不累,怎麼這麼瘦?難道管教扣伙食費了?“大壯有些奇怪的問。
”吃的挺好的。就是煙癮大了,一天得四包煙。“大學生說。
”都他媽別站這裡聊了。趕緊帶大學生喝酒去啊!!“我在一邊喊道。
一夥人這才反應過來,早有大壯的小弟裡有眼力勁的跑過來拿過大學生的包放進了車裡。一行人上車,浩浩蕩蕩的奔向了魚翅皇宮。在一個碩大的包間裡,坐着的是我們兄弟幾個。徐江洪從見到大學生就開始哭。
一桌子,沒有別的,清一色的全是海鮮。燕窩湯啥的。這頓飯都不用點,就是一個八萬八的套餐。
”來吧,咱們爲大學生幹一個!“我率先拿起了杯子說。
”對對對,喝,趕緊的,喝完了讓董琪找幾個最好的姑娘,就是那什麼四香姑娘,好好的陪陪大學生。“大壯也跟着說。
大學生本來就是個寡言少語的人。端着酒杯說:”以後,咱們弟兄們又可以一起了。“
推杯盞碟。包間裡,每個人都很開心,大家喝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