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網打盡
作爲這場夜襲的幕後黑手，唐森坦然地接受了斯旺總督的歉意。
“事情查清楚了，是伊麗莎白的女僕吉蓮安和馬伕亨利合謀，趁着伊麗莎白睡着盜竊了財物。”
斯旺總督忿忿不平：“他們甚至盜走了我的馬！”
“人沒事就好。”唐森安慰道。
“還好唐先生的財物沒有損失，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愧疚之情了。”斯旺總督長嘆一口氣：“我會發下通緝令，絕對要把他們兩個抓回來！”
“他們應該走不遠，不直接去抓嗎？”唐森出主意。
“今天是諾靈頓上校的晉升儀式，不能節外生枝。”斯旺總督咬了咬牙：“他們倒是會挑選好時機！”
“所幸他們偷走的東西都不算太值錢，只是伊麗莎白似乎丟了個重要的紀念物。”
“什麼紀念物？”唐森問道。
不是因爲諾靈頓上校再進一步，晉升爲准將——
“我很樂意帶上一部分的人同行，如果在枯燥的航海生活中，能夠每天進行一些愉快的遊戲，我相信會是一個很好的調劑。”
“我當然不會錯過。”
“走吧，特納先生，該出發去碼頭了。”唐森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爲七位挑戰者之一，我想你不希望缺席今天的遊戲吧？”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是嗎？”
“現在，想要出海的先生們可以去找碼頭上的士兵們了，他們會甄別你是否符合上船的條件。”
“人們總是更願意相信有名氣的人，特納先生。”唐森施施然道：“伱還年輕。”
“沒錯，看來已經有人發現遊戲規則了。”唐森稱讚道：“特納先生，你很聰明，不過在我這個遊戲之中，僅僅依靠聰明可不夠。”
兩人走到會客廳，看到威廉正不安地站在那裡，一見面便迫不及待問道：“早上好，先生，我聽說昨夜發生了失竊，斯旺小姐沒事吧？”
挑戰者們一愣，其中那名黑人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唐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遊戲規則。”
“女兒長大了總是會有些叛逆的想法，不是嗎？只希望不要影響她今天參加儀式的心情。”
“如你們所見，這個遊戲的規則叫做，無論如何，別讓你的手離開箱子，最後放在箱子上的那隻手的主人，將擁有這筆財富，而其他人，什麼也得不到。”
“嘿嘿，在海上航行可是動輒幾個月，就算每天只進行一次遊戲，總會輪到我，我覺得我要發財了！”
“如果你選擇了正確的船，那麼你將跟隨我一起前往海上。”
“唐先生真是好手段，這些人不會知道，在場絕大部分的船隻都已經屬於唐先生了。”湯姆低聲說道。
大概是地位和行事風格的差距？
走出總督住宅，湯姆准尉早就站在大門口等候了。
威廉·特納認同地點了點頭。
“所以，我只能很遺憾的宣佈，接下來的旅途之中，不會包含老人，小孩和女人。”
對於皇家港的人來說，今天是個大日子。
威廉·特納張了張口，啞口無言。
“唐先生哪有這麼容易被你猜透，也許他喜歡小的呢？”
“今天的遊戲規則一如既往的簡單。”
“可以了。”斯旺總督打斷了特納先生的介紹，直接關上長匣，道：“我相信布朗先生的手藝。”
“又是一個比拼意志力的遊戲，唐先生似乎很喜歡這種類型的遊戲。”
“當然，唐先生。”威廉·特納頓了一下，小聲道：“其實那柄劍是我造的，覺得算得上傑作，可惜就算說了斯旺總督也不會相信吧。”
周圍頓時響起嘈雜的討論聲。
“威爾！加油！你贏了我就嫁給你！”
說完，唐森帶着湯姆施施然離開現場。
即便挑戰失敗，這也是他們人生的高光時刻了。
“港口這麼多船，登上正確的船的機率也太小了吧！”
“大家都知道今天要做什麼，對嗎？”
“選我！我是資深的水手！”
“爲爲什麼？”名爲諾普的黑人不安地問道。
“威廉·特納？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斯旺總督愣了一下，突然一拍腦袋：“差點忘了，他要送來帶給諾靈頓上校的禮物。”
不得不承認，特納先生是其中最爲顯眼的那一個，憑藉着英俊的臉龐，他贏得了不少少女以及婦女的歡呼。
“早上好，湯姆。”唐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正事吧，諾靈頓上校已經決定好這次護衛我出海的士兵名單了嗎？”
畢竟，在皇家港這片區域，老人小孩的比例還是很少，至於女人就連她們自己也不覺得身爲女人可以登船航海。
“一如既往的，我認爲選擇和運氣是遊戲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唐先生！唐先生！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沒有準備好！”諾普大喊道。
隨着唐森的話語，壓力漸漸籠罩在場的所有挑戰者們。
一如既往的唐先生風格，衆人早已經習慣。
“博格先生，請冷靜點，威爾是一名男士！”
唐森頓了一下，環顧四周，笑道：“我想大家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唐森拍了拍手，向挑戰者們示意：“先生們，女士們，請你們將自己的手放在箱子上，沒錯，我說的是那個裝滿金幣的箱子。”
“是嗎？”唐森挑了挑眉，道：“諾普先生，我認爲遊戲規則對於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這時，管家走了過來，輕聲說道：“唐先生，總督大人，特納先生正在會客廳等待。”
唐森無視了這些討論，繼續說道：“當然，各位都是之前遊戲的優勝者，我相信各位有足夠的意志力。”
他顯然沒有什麼心情去和威廉閒聊，只是道：“特納先生，請自便吧。”
諾普茫然回頭，看到六名挑戰者擠在一起，有人依舊滿臉茫然，有人卻面露恍然。
湯姆低下頭行了個禮，悄無聲息地將一個小包裹遞給唐森。
“.”
“先生們，放輕鬆。”唐森笑道：“玻璃可不是什麼堅固的玩意。”
唐森雙手往下壓了壓，讓興奮的衆人安靜下來，這才說道：“我知道大家很着急，但是先別急。”
“.”
“知道！”衆人異口同聲，滿懷期待。
當然，他們更期待唐先生昨天所說的那個消息，沒有人不想成爲能夠繼續參加唐先生的遊戲的幸運兒。
人羣爆發出浪潮般的歡呼，七名挑戰者站成一列，激動得滿臉通紅。
“大海是危險的，我希望大家能夠對自己的決定負責。”
“當然，這是一項辛苦的工作，所以，當最後的勝利者出現的時候，我將贈送大家每人十金幣。”
“你們也許能夠堅持一天，兩天，三天，甚至一個星期不放手。”
“但是很遺憾，我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等待勝利者的誕生，所以，在你們堅持的過程之中，我會用各種手段干擾你們，相信我，這個遊戲會結束得比你們想象中更快。”
“我並沒有欺騙他們，不是嗎？”唐森淡淡地說道：“只是隱瞞了部分事實罷了。”
“我我不知道”
唐森接着道：“大家可以看到這些停靠在港口的船隻。”
“唐先生，選我！我很會玩遊戲！”
“我不管，我先上了！”
唐森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
“人生沒有第二次機會，先生。”唐森冷淡地說道。
“不，你做了。”唐森語氣平淡：“回頭看看你的競爭者們，發現區別了嗎？”
“手不能離開箱子，不然就視作放棄，對嗎？”這時，威廉·特納開口：“所以，這位諾普先生纔會被淘汰。”
“很遺憾。”唐森攤了攤手：“因爲你已經淘汰了。”
在瘋狂的掙扎之中，諾普被士兵們趕出了包圍圈，剩下的六名挑戰者頓時緊緊把手壓在玻璃箱子之上，一動不敢動。
“不！不！不！”
“斯旺先生真是一個貼心的父親。”唐森稱讚道：“我相信伊麗莎白會調整過來的，我該去準備一下了，今天可是我在皇家港最後的一天。”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特納先生。”斯旺總督的語氣並不客氣：“我訂購的東西呢？”
“唐先生，不要忘記中午前趕到懸崖上的海軍堡壘，這可比遊戲要重要得多。”
然後便急匆匆地朝樓梯走去。
“伊麗莎白不願意告訴我。”斯旺總督說到這裡，攤了攤手：“也許是特納先生送給她的禮物吧，不然她也不會瞞着我。”
唐森快速瀏覽上面的名字，突然笑了笑：“有趣，都是很熟悉的姓名。”
“哦，沒錯。”斯旺總督恍然：“你那個價值五百金幣的遊戲就在今天，對吧？可惜我沒有時間去觀摩了，我得去準備儀式。”
看着迫不及待的人們，唐森揮了揮手，道：
話說完，唐森不再理會熙熙攘攘準備登船的人們，轉頭向圍着挑戰者們的士兵宣佈：
“士兵們，請幫我盯着挑戰者們，如果有人的手離開了箱子，請讓他離開這裡。”
“結果將在下午出航的時候公佈，如果你所在的船出航了，那麼恭喜你，你被選中了。”
威廉·特納鬆了一口氣：“斯旺小姐沒事就好。”
“昨天晚上宣佈下來的消息，這次出航的是無畏號和攔截號，一共有一百二十名士兵隨船出航，其他士兵全部都被留在皇家港，留守士兵的名單在這裡。”湯姆遞過來一張長長的羊皮紙。
周圍一片譁然，諾普本來就黑的臉此時更是黑得發紫，他情緒瞬間崩潰，怒吼道：“不！這不公平！我什麼都沒有做！”
“果然是這樣，我猜中了！”話音剛落，頓時有人興奮地大叫道：“唐先生，帶上我！我從第一天就在碼頭，請給我這個機會！”
“這比拼的可不僅僅是意志力，還有體質呢，真可惜，如果換做是我，在餓死之前，我絕不會放開手！”
“沒錯。”唐森點了點頭，“我昨天說過，我會挑選一部分人，他們將獲得繼續參加遊戲的資格。”
“其中有一些船我已經買下了，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們哪些是我買下的船，大家可以隨意選擇登上任何一條船。”
“斯旺先生的心情並不好。”唐森開口道：“不用擔心，斯旺小姐安然無恙，只是丟失了一些東西，聽說其中有一件重要的紀念品。”
人羣之中響起抗議聲，但是那音量太小，很快便被其他人的聲音壓下去了。
碼頭比之前的任何一天都要熱鬧，甚至連附近的屋頂上面都趴着不少人。
他們中有婦女，有少年，有黑人，有富商，但是毫無疑問，他們都有必須贏得五百金幣的理由。
箱子不大，挑戰們不得不擠在一起，直到他們將手全部放在箱子上之後，唐森這才說道：“很好，那麼遊戲開始了。”
“不然你以爲每個人都能跟着唐先生出海嗎？”
唐森站在士兵們的保護中，揚聲道：“讓我們歡迎七位挑戰者吧。”
“選最大的船！唐先生肯定喜歡大的！”
“把手綁在上面！先生們！不要輸！”
威廉·特納這才悻悻地打開身前的長匣，顯露出一柄刺劍，道：“刀刃是鋼製的，刀柄處鑲有金子——”
說實話，誰會去在乎這個？
人們在乎的只有那位年少多金又神秘的唐先生。
雖然他身旁的唐先生面貌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這句話從唐先生口中說出來，威廉·特納並不覺得違和。
沒有人想錯過唐先生在皇家港的最後一天，也沒有人不好奇最後到底是哪個幸運兒奪走這已經擺放在碼頭五天之久，被無數人眼饞的五百金幣。
唐森轉過身，指向海面，道：“大家都知道，我即將離開皇家港，這個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好了，時間還早，你們可以先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我將宣佈另一件事情。”
“諾靈頓上校認爲，接受過唐先生贈送的士兵們並不需要出航的獎金，他們的錢袋子已經足夠鼓了。”湯姆道。
“真是善解人意。”唐森撣了撣羊皮紙：
“被拋下的士兵們現在一定很難過。”
“讓我們去安慰一下他們吧。”
二合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