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像是戰場上的子彈,又密又急,一顆顆朝我掃過來,把我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再次掃成千瘡百孔。我連掙扎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他笑得很愉悅似的:“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自作聰明,不要自以爲是,是你自己從來就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就休要怪別人把你玩得團團轉。”他扼着我的下愕,讓我與他對視着,他臉上現在的笑容,在我看來比世界上任何兇器都要鋒利一千萬倍。
每句話就像一個針一樣,直刺心間,再拔出來還不帶一點鮮血,可是疼得確像在經受着萬針穿心一樣,我的淚水再也憋不住的流了下來,我狠狠的盯着他看,最後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抱起來,我不知道他要抱着我去哪裡,一手緊緊的掐着我的手臂,讓我在他的懷裡一動彈不得,我哭喊着:“你放開我,厲爵風,放開我!”
他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抱着我乘上電梯,然後一腳踢開了一扇門,裡面的人像是被驚到了一樣,連忙擡起頭來看着我們,那個醫生站起來一臉笑的看着厲爵風叫道:“厲先生……”然後又看了一我眼。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也不管你們花費多少錢,你們將她這張臉給我修復好,我決不容許留下任何的疤痕,否則你們這家醫院就不再開下去了!”厲爵風手裡緊緊的扣着我,低沉醇厚的聲音透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我聽着他的話,就在他的懷裡亂動起來說着:“我不要修復,你放開我,放開我!”我嘶喊着,也不管臉上的痛意。拼命的拒絕着。
但顯然我的拒絕在這樣的強勢的男人面前是絲毫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那名醫生看了我一眼,最後連連點頭,最後就有人推着牀來了並說道:“厲先生就放心,我們一定會修復她臉上的傷痕,還會比以前更漂亮!”
“你們只管修復好就行,不許動她臉上分毫!”他清澈的眸光閃爍着凜冽的光芒,那名醫生像是很怕厲爵風似的,一直低着頭稱是是是!
然後我就被被幾個護士按在牀上推走了,我被他氣得發抖,我的聲音也在發抖:“你修復好我這張臉,我也不會是她,我也不過就是替代品,我傻,你比我更傻,寧願面對着個替代品,而且這個替代品,根本就不會愛上你,像你這樣的人,不僅我這個替代品不會愛上你,她也不會愛上你這樣的禽獸!”我大聲的咒罵着他,聲音還回蕩在走廊裡。
“厲先生,厲先生……”隨後我只聽到一堆的人叫着他,然後就再也聽不到了!
最後我的臉被打了麻醉藥,臉僵硬的動都動不了,幾個護士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讓我動,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在我的臉上整來整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直到麻醉藥快散的時候,我的臉就又開始疼痛起來!
他們的動作才消停下來,我躺在牀上眼睛沒有任何焦距的看着開花板上一盞一盞的白熾燈,晃得我的眼淚又下來了,後來醫生說:“臉上的紗布一個星期後就能拆除了,您放心,我們採用的是韓國頂尖美容修復的手術,您的臉上不會有任何的疤痕,也不會有任何的負作用,只是這一星期,您不要沾水,也不要吃辛辣等食物!”他的嘴裡噼裡啪啦的說着一大堆的話。
而我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然後我愣愣的坐起來,那個醫生看了我半響之後像是無心的說着:“小姐,你在厲先生心中的地位一定很重要吧,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重視一個人了!”我聽着他的話不由得一陣諷笑,不過替代品一件罷了!
然後我就從醫院裡出來了,我沒有再去看厲爵風,我不知道我等下去看了他,自己又會做出作過激事情來,我永遠也不要見到這個人,他每次都有本事將我逼近崩潰的邊緣!我真怕我自己等下真的會拿着一把刀再次插進他的心間!
我一路低着頭走着,我想到厲爵風說的那些話我就忍不住發抖,想到爺爺我就忍不住發抖,這五年我和我媽媽都是一味的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可是如果是真的……不,厲爵風說的話,不會是真的。
爺爺曾說過,爲了家族着想,如果厲爵風看上的是袁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看送給他,對……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袁氏着想,絕對不是厲爵風所說的那樣!
他因爲我母親而遷怒於我,他在茶裡下了藥,他強迫我做他的情婦,他毀掉我的一生。
我唯一應該恨的人事他,只是他而已。
我不聲不響回到安琪的家,裡面靜悄悄的,我以爲安琪沒有回來,我伸手開燈,我就看到安琪整個人都趴在茶几上,茶几上有一堆白色粉末,我看到她拿着一根吸管放進鼻子裡吸着茶几上粉沫。
我大吃一驚,這樣的動作,這些東西……我腦子裡只閃現了兩個字‘吸毒’不容我多想,我鞋都沒有換,快步走上去,就把茶几上的東西一把掃到了地上,安琪擡起頭來看到我,但是她的眼神很喚散,沒有任何的焦距,她只是淡淡了撇了我一眼,像是在完全在着一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着我,然後又低下了頭,像是在找着什麼,就撲上去,抓起地上一包藥丸。
我一看到她手上抓起的東西,我正在打開,我一把就奪了過來,咬牙切齒的看着安琪道:“你不是戒掉了嗎?你知不知道染上這個你這一生就完了啊!”我看着眼前這個精神喚神,臉色有些蒼白安琪,無比痛心的說着。
她抹了一下自己鼻子,顫抖的伸着手說:“你給我……我現在很難受,快給我……!”她像是在壓抑着巨裂的疼痛。
“安琪,你聽我說……你不可以這樣!”我手裡緊緊的捏着那包白色的丸子,看着恨鐵不成鋼的說着。
我是有多大意,安琪一直都沒徹底的戒掉吸食白粉,而我去一點都沒有發現!她到底吸了多久了?我心裡無比知責的想着!
安琪搖着頭,根本就聽不進去我在說什麼,站起身來身體像是失去平衡一樣,就想搶走我手中的東西,我死死的捏着,不肯放手,但我因爲懷孕,身體也沒有了以前那麼的靈活,眼見着我的手就要被她掰開了。
我張嘴就咬上了她的肩膀,我死死的咬着,她吃痛的,放開了我的手,跪在地上求着我:“求你給我,我很難受,我求你給我!”安琪眼淚鼻涕一把的我跪在我的面前!
“不……我不能讓這個東西毀掉你!”我手中緊緊的揣着那個東西,一邊搖着頭,我轉過身就往洗手間跑,她反應也很快的追了上來,我們在洗手間裡,撕搶着,因爲安琪毒癮上來了,她身上上的力氣漸漸的不如我,我猛地一下推開她!
她的身體連連後退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我見狀後一扔,就將手中的那包丸子,從樓上扔了下去。
剛扔掉手中的東西,就聽到身後一聲慘烈的叫聲,我一回頭就看到安琪的雙手捂着臉,我再次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地上灑上一地的潔廁潔!
我的心一下往下沉,我屏住呼吸,走到安琪的身邊,安琪一直捂着臉說:“我的眼睛……痛……好痛!”難道剛纔一推一撞之間,放在櫃子裡的潔廁劑掉了下來,然後都灑進了安琪的眼睛裡!
愛裡又沒有人,我走了出去拿起手機開始撥打着120,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我站在外面,心裡忐忑不安,不要讓我再次承受,這種失去的痛苦了,我真的會崩潰!
“淺淺,怎麼回事!”我站在走廊裡,將臉埋在掌心中,恍惚間聽到有人叫我,我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來,我的手心裡全是淚水。
我看到了陸展謙,我一下撲到他的懷裡哭着,含糊不清的說着什麼,可是陸展謙像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明白,他拍着我的後背,安撫着我:“慢慢說!”
這個時候醫生出來了,我聽到聲響擡起頭來走到醫生的旁邊,醫生推了推眼鏡看了我一眼道:“她有長期吸食毒品習慣,還有她的眼睛被腐蝕性的東西浸蝕到嚴重損害了眼角膜,所以她可能很難再重見光明瞭!很抱歉!”我愣愣的聽着醫生的話,我剛剛止住的的淚水就又流下來了,若不是陸展謙此刻扶着我,我恐怕早已經灘軟到了地上。
醫生看着我道:“她現在最要緊的是戒毒,她的眼睛以我們現在醫療水平是無法修復好她的眼角膜,除非有人捐獻眼角膜,還有可能會重見光明的機會!”
“而在這期間,我們也會替你留意全國有沒有捐獻眼角膜的人,如果有的話我們會盡快的通知你,但這筆手術費也是不容小覷!醫生繼續的說着他的建議。
“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只要你們能儘快找到匹配的眼角膜!”我抓着醫生的手,抱着這最後中一線希望的說着。
“現在病人已經送入重病區,你們可以去看看她了!”
我和陸展謙趕到病房的時候,安琪的麻醉藥還沒有散,還在睡覺,她的眼睛被白紗包紮起來,我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又是我造成的,爲什麼每次都是我!
我就是一個災星,我總是給我身邊的每個人頻繁的帶來災難,該死的人應該是我,如果我剛剛不這樣,安琪又怎麼會失去一雙眼睛。
我是個罪人,我是個罪人,我站在牆上,用頭用力的撞着牆,彷彿只有用另一種痛才能緩解我內心的痛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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