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告訴韓碩,一直喝背後的金主是在網上聯繫的時候,韓碩很失望。
這意味着,自己想要找到幕後黑手很困難。
往回走的時候,程素素一直都在安慰韓碩,告訴他,這才之後,那些人應該會有自知之明,不敢再有任何舉動了。
“而且,你寫的文章很好看啊!”
程素素一臉認真。
韓碩笑。
程素素生怕韓碩不相信自己說的,急忙瞪着眼睛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
然後央求着韓碩把那本寫着短篇的筆記本流了下來。
韓碩耐不住程素素的軟磨硬泡,便把筆記本給她了,約定好了還書的時候,韓碩便自顧地回寢室去了。
程素素獨自一個人在圖書館的自習室裡,專心地翻看着韓碩的小說,津津有味。
小說繼續。
“早就聽聞木公子鐵峰谷的事蹟,一直以爲其中有人故意誇大其詞,卻沒想到你比傳說中那個少年英雄還要厲害的多!”沙啞的聲音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高傲和輕蔑,語氣中除了一絲疲憊和虛弱之外,竟然還有些許惋惜。
“如果那天你沒有在鐵峰谷,在後天的神帝節上你一定是最耀眼的明星!或許天罰學院的天字房也會有你的一席之地!”沙啞的聲音由衷地嘆道,不過手上的砍刀還是毫不猶豫地向着木小川的脖子揮了下去。
擋住月光的烏雲終於散去,月光侵泄而下,一下子將黑暗的街面照亮了許多。
這就要死了嗎?
血泊中木小川無力地望着羽殺手裡舉起的砍刀,從七歲那年隨父出征至今,九年來他第一次如此近的面對襲來的砍刀而毫無招架之力。
他終究還是沒能敵過傳說中的羽殺,不過自己今晚才突破武極境五重,若是提前一個月,不,哪怕提前三天,他再多花些時間鞏固新開拓的氣脈,說不定此戰會變成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結局,不過無論如何,終究還是敗了。
不過,他至少證明了羽殺並不是不可戰勝的,傳說畢竟只是傳說,在最後這個時刻,他的能力也得到了對手的肯定。
可惜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卻在這樣寒冷的夜晚橫死街頭,真尷尬!木小川努力地眨着眼睛嗤笑起來,想,若再來一次,他依然會在鐵峰谷大開殺戒。
“你們不覺得一羣人欺負人家一個人很無恥嗎?”街角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讓舉刀準備砍下去的羽殺首領詫異地頓住了。
原本一直安靜地像木雕一般默默地守在一旁的十七頭狼馬在聽到突兀冒出的聲音的瞬間呲起了利齒,眼睛一會望向羽殺一會兒望着聲音的方向,焦急地在原地打起轉來。
居然有人如此悄聲無息地站在這麼近的地方而沒有被羽殺察覺到,連靈敏的狼馬也是毫無察覺,狼馬都覺得羞恥,何況不可一世的羽殺。
“去!!!”沙啞的聲音沉聲令道,狼馬終於如願以償地嚎叫地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衝了過去。
十七頭狼馬飛撲而去,三兩步便消失在街角盡頭。
“嘭!”“嘭!”“嘭!”
身形壯碩如牛的狼馬竟然接二連三地從街角摔飛而出,然後從半空中重重地砸向地面發出巨響,落地之後便再也不能動彈直接斷了氣。
一頭狼馬見勢頭不對,轉身想要跑回這邊,卻被人一把抓住尾巴,硬生生地拖了過去,然後又被拋向了半空。
幾息之間,十七頭狼馬全部摔得血肉橫飛,死在了街角。
片刻之後,一個提着酒壺穿着灰袍步態踉蹌的醉漢走出街角朝這邊慢慢走來,一邊走一邊高聲罵道:“竟敢放狗咬老子,看來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月光下,醉漢鬍子拉渣的模樣依稀可見。
六個羽殺彼此對望着,面具下的眼眸中滿是遇見傻缺的神情。
羽殺什麼也沒有說,默默地提起大砍刀,腳下一動,三步並作兩步便毫不含糊地對着醉漢飛砍過去。
醉漢對襲來的砍刀毫不躲避,依然故我地踉蹌而行,眼見着砍刀就要劈開他的頭顱,刀卻在他頭上一指的地方停了下來,再也砍不下分毫。
護體靈氣盾!
羽殺見狀俱是臉色一變,正要換個攻擊的方式,卻被醉漢迎面虛推而來的一掌給震飛出去,沒有高聲慘叫只聽到一聲輕呼,卻見玄鐵面具碎裂成幾塊,還未摔落到地上人已氣絕身亡。
虛空風雷掌!
能夠使出護體靈氣盾和風雷掌這樣的高級功法已經很不簡單,醉漢竟然還用了虛空風雷掌,他的修爲該有多高才能如此。
本來斬殺木小川就已經十分費勁,沒想到現在又碰到了這樣一個古怪的硬茬茬,難道說今晚註定是自己這支羽殺小隊折戟的日子嗎?
僅存的五個羽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敢再上前一步。
“哈哈~再來啊!不是說你們羽殺戰無不勝嗎?怎麼慫蛋成這樣了?”醉漢說完又拿起酒壺往嘴裡灌了幾口酒。
聽醉漢這樣說,五個羽殺頓時面色一沉,消除恥辱的最好辦法就是幹掉面前這個口出狂言的怪咖!
兩名羽殺將手中的砍刀對準醉漢徑直拋射過去,同時抽出腰間的彎刀,人也彈射到醉漢跟前拼命地追砍起來。
緊接着,又有兩名羽殺同樣的動作攻擊醉漢的另外一側,最後那個羽殺首領在拋射出自己手裡那把砍刀之後,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他在觀察破綻,也在等待時機。
護體靈氣盾極其耗費靈氣,醉漢再是強大體內的靈氣也畢竟有限,根本經不住羽殺這般瘋狂地破盾。
“哎!”
聽醉漢無奈地嘆氣,幾名羽殺手裡的刀砍得更加用力,顯然對方已經餘力難支了。
“看來久不練功就是不行,竟讓幾個嘍囉差點破了氣盾,那就早些結束吧,老子還要回去睡覺呢!”
醉漢輕描淡寫地接着說完,將手裡的酒壺隨手一丟,雙手在胸前打了個手決,周身的氣脈瞬間沸騰,一股股強大的靈氣頓時涌入他的雙手掌中。
羽殺首領見狀心下大駭,已是呆若木雞。
瞬息之間,醉漢用力將雙掌推向身前,四個企圖突破護體靈氣盾的羽殺被強大的靈力擊中直接倒地身亡。
唯一倖存的羽殺首領也是被餘波震得忍受不住,硬撐着單膝跪地沒有倒下。
“尊駕到底何方高人?”沙啞的聲音裡終於顯出了一絲恐懼。
醉漢沒有理會羽殺的問話,徑直走到早就昏死過去的木小川跟前。
“喂,小子,你別死啊,老子可不想做無名英雄,老子還要蹭你一頓好酒呢!”醉漢不甘心地晃着毫無知覺的木小川,再一探鼻息,搖着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滿臉痛苦地將一枚丹藥送入木小川的嘴裡。
“虧大了!”醉漢心疼地將丹藥給木小川喂服之後,馬上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臉,“小子,快醒醒!記住老子叫王浪,你欠老子一頓,不,十頓玉瓊漿!”
見木小川完全沒有反應,確定他還沒醒過來,醉漢更加覺得心疼,嘴裡一直嘟囔,“虧大了!虧大了!老子白當了回英雄,還賠了一枚聚靈丹。虧大了!!!”
整個過程自始至終,醉漢都沒有理會羽殺,甚至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而羽殺已經被他的實力震懾得不敢妄動一下,亂動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可是會丟掉性命的。
在聽到醉漢自稱王浪的時候,羽殺頓時覺得自己像掉入了冰窟窿一樣,一股寒意傳遍了全身。
“大人可是天罰學院的王浪大師?”
沙啞的聲音充滿着恭敬,腸子早已經悔青了,若是剛纔早一點結束掉木小川離開這裡,就絕不會遇到這個煞星。
“既然知道老子,那你就自裁吧!”王浪也不廢話,直接令道。
今晚他會出手一方面是覺得木小川小小年紀人才難得,另一方面也是實在看不慣羽殺以多欺少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德行,最關鍵的他們竟敢放狗咬自己。
自裁已是便宜的了!!!
“大師,我希望能和您做個交易,一個您肯定感興趣的交易!”沙啞的聲音因爲恐懼,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些顫抖。
“你怎麼肯定老子感興趣!”王浪不屑一顧地板着臉道。
“有關鐵峰谷的。”
王浪眯縫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顯然來了興致。
“什麼交易,先說來聽聽!”
木小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客棧的牀上,卻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得客棧,他只記得自己倒在血泊中,而羽殺手裡的刀已經朝自己的腦袋砍了下來。
難道自己死了?轉念一想,便否決了自己的這個念頭,地獄是沒有可能打扮成客棧的模樣的。
掙扎地想要起身,可稍微一動彈,渾身上下的傷口卻扯得生疼,他已經十分努力地躲避羽殺手裡的刀,可還是留下了數不清的傷口。
“你醒了?”
聽見問話,木小川愣住了,悲痛一下涌向了心頭,在這一瞬間,他特別想家,想父母家人,想念龍都的海棠花香,甚至想念龍都芳味齋三鮮餛飩的味道,而現在的他失去了親人沒有了家。
說話的是一直佇立在窗前的太子秦致,他已經在房間裡待了三個時辰,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聽見木小川發出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