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但，我們記得（副本結束二合一超大章求月票）
艾恩斯·聯邦調查局總部大樓
夕陽的光輝鋪在開放式的辦公室內，坐在電腦前的青年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鍵盤旁邊。
“諾克，又加班呢？”
坐在對面的同事一邊起身，一邊笑着對着他問道。
“有些事情沒做完，混點加班工資補貼家用。”
諾克笑了笑，“回家了？”
“對，今天有點事，”
同事對他擺擺手，“我先回去了，拜拜。”
“拜拜。”
諾克也揮揮手與同事作別。
隨着辦公室裡的人越來越少，一盞又一盞的燈光關閉，暖金色的陽光染滿了他的不斷躍動的指尖。
在一段長時間的工作之後，他伸了一個懶腰，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陽。
叮——
這時，電腦上一聲清脆的聲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回過頭來，看着電腦右下角彈出的窗口，這是一封新郵件提醒，只是不是來自他的工作郵箱，而是來自私人郵箱。
被時光掩蓋了一層帷幕的記憶再次在他的腦海中被揭開。
已經很久沒有人給他的私人郵箱發消息了，除了那些無孔不入的推銷廣告以外，上一次，他收到私人郵箱的消息，還是快半年以前了。
他自己也基本沒有再使用過這個郵箱。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會在每天上班的時候，下意識把這個郵箱登錄上。
“關鍵詞惠爾美醫療財團？又是推銷廣告？”
他伸出手去，點開了這個郵件消息。
一排密密麻麻排列的附件文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
3月17日·參議員就職演講
“在八百年前，我們的祖先聚集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了最初的城市，維特蘭，這個美好名字，他寓意着光輝與希望。
“我們在這片土地上，有了高牆，有了城市，有了可以供我們於危險的荒野上安身立命的家園。
“在以世紀爲單位的漫長時間裡，我們每個人的生命都是渺小的。
“但是因爲我們團結在一起，我們共同捍衛着城市與文明，所以我們的生命又是漫長的，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與傳承，共同構建了我們偉大的城市。
“生活在維特蘭的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這是維特蘭的建立者們寫進了憲法的條例。
“現在，這本憲法就在我的手上。
“八個世紀過去了，在我們城市的角落裡，依舊有一部人和其他的人‘不一樣’。
“他們做着這座城市最苦最累的髒活，吃着最糟糕的食物，聚集在骯髒逼仄的一小片土地中。
“是的，可能有些人已經猜到了，我在說拾荒者。”
德桑克注視着臺下越來越多的人羣，
“有的人說，他們和我們不一樣。
“他們哪裡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有和我們一樣的眼睛，一樣的手腳，他們和我們一樣努力的爲了活着而拼盡全力。
“在維特蘭，平均每戶的垃圾清潔費是1.52聯邦幣每平米每月，而在晨曦市，這個數字是1.37，在艾恩斯，這個數字是1.48，
“我們的垃圾清潔公司收取着全聯邦最貴的垃圾清潔費，但是他們做了什麼呢？他們只是派垃圾車，把垃圾送到了扎羅特區。
“他們不需要建設任何垃圾處理工廠，也沒有任何法律限制他們高昂的收費。
“在聯邦任何一個城市，清潔公司的成本都佔總收入的七到八成，而在維特蘭，他們的成本只佔收入的不到五層。
“站在這裡的人，有很多來自恩斯特區，我相信，你們肯定有一個朋友或者親人在爲清潔公司工作。
“在晨曦市，垃圾清潔工的平均週薪是327聯邦幣，而在維特蘭，垃圾清潔工的平均週薪只有279聯邦幣。
“遠遠超出同行的利潤，這些錢來自於哪裡？來自於每一個拾荒者，每一個垃圾清潔工，來自於我們每一個繳納着高昂垃圾清潔費用的人們。
“拾荒者和我們不一樣嗎？不，他們和我們一樣！
“我們都是被垃圾清潔公司吸取着血汗的人。
“那些我們本來不應該繳納的垃圾清潔費，那些我們本來可以不用花費的錢，如果能留下來，我們就能讓孩子多吃一塊肉，能給老人多買一點藥，能夠讓多一個本來無法活下來的家人活下來。
“有人會問，參議員先生，你說這個有什麼用？這樣的規則已經持續了幾個世紀，我們難道可以改變什麼嗎？”
德桑克停下來，注視着密密麻麻的來聽演講的人們，
“我們當然可以改變！
“八百年前，我們的祖先團結起來，在鮮血與火焰之中，建立了高牆，建立了這座城市，讓他們的子孫後代能平安的長大，讓人類的文明得以延續。
“現在，我們仍舊可以團結起來！
“爲了我們自己，也爲了我們的子孫後代，改變這一切！”
海希站在人羣之中，注視着講臺上的德桑克，明亮的光輝同時映照在她和德桑克的臉頰上。
——
3月18日
參議員德桑克的就職演講如同投入平靜水面的巨石，揭開了拾荒者這個數百年來，維特蘭人都不願提起的隱秘角落。
在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裡，拾荒者成爲了維特蘭熱搜第一，那些被遮掩的歷史，再次浮出了水面。
3月18日上午，拾荒者領袖海希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拾荒者將於3月19日關閉扎羅特地區，不再接受清潔公司聯盟運輸而來的垃圾，除非維特蘭市政府願意承認拾荒者的維特蘭市民身份。
除此之外，這位拾荒者領袖還強調，如果拾荒者獲得正常身份，將自行組建清潔公司，將每平方米的垃圾處理價格，降到1.3聯邦幣以下。
——
3月19日
以惠爾美醫療財團旗下的維特蘭娛樂新聞爲首的媒體發文對拾荒者進行了猛烈抨擊，稱拾荒者是背信棄義，是維特蘭收留了他們，他們卻不願意履行他們的工作。
拾荒者領袖海希則拿出了當年維特蘭市政府與拾荒者的約定資料，資料顯示，維特蘭市在擴建的過程中，佔領了拾荒者的領地，作爲交換，當時的市政府承諾拾荒者可以在城市中生活，並將扎羅特地區永久的留給拾荒者。
同時，海希還強調，拾荒者主要針對的是清潔公司數百年來毫無底線的得寸進尺的壓迫，並不與整個維特蘭城市爲敵。
在惡劣的生活環境下，拾荒者的平均壽命不足四十五歲，已經到了無法再繼續忍耐的地步。
——
3月21日
隨着扎羅特地區的關閉，城市垃圾無法消化，路邊開始出現成堆的生活垃圾。
維特蘭各區都出現了抗議遊行，要求清潔公司處理這些垃圾，要求維特蘭市政府解決這次事件。
事件進一步發酵，擴散至全聯邦。
——
3月22日
以惠爾美清潔公司爲首的清潔公司聯盟開始緊急處理城市內的垃圾，有消息指出，該聯盟違反了聯邦法律，將城市生活垃圾拉出城市，不做處理直接傾倒，該處理方式可能造成荒野對維特蘭城市的入侵。
清潔公司聯盟否認該說法。
聯邦調查局宣佈介入調查。
維特蘭街頭的垃圾越堆越多，大量的街頭遊行開始聚集。
——
3月23日
晨曦市市長克里斯托斯宣佈，可以按照荒野流浪者的標準接受拾荒者爲晨曦市市民。
但是有新聞指出，拾荒者自身根本無法負擔前往晨曦市的路費，沒有身份的拾荒者也無法購買空艇票，所以克里斯托斯只是僞善的做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表態。
因垃圾堆疊引發的遊行進一步升級，維特蘭市長於電視講話上表態，會妥善的處理好垃圾問題。
——
3月24日
卡亞市諾蘭卡集團表示，集團內部正缺少足夠的工業僱員，如果拾荒者願意，可以爲拾荒者提供前往晨曦市的無息路費借款，並由集團提供空艇統一運輸。
在拾荒者解決正式身份之後，可以直接於晨曦市的分公司入職，並願意爲沒有收入的拾荒者提供食物資源和低息貸款。
拾荒者領袖海希召開新聞發佈會，感謝了晨曦市與諾蘭卡集團的支持。
並表示，如果最終問題解決，願意帶着拾荒者整體搬遷。
維特蘭羣星新聞當日發文，標題爲，
[百年來最窩囊的維特蘭市政府，需要晨曦市的幫助才能解決自己的公民問題。]
——
3月25日
事件持續發酵一週後，惠爾美醫療財團宣佈將投資進行大規模的垃圾處理工廠建設，並表示將動用集團幾個大型倉庫，作爲垃圾儲存中心，將在幾周內解決掉垃圾處理問題。
與此同時，惠爾美醫療財團願意協調清潔公司聯盟降低清潔費用。
維特蘭羣星新聞評價，惠爾美醫療財團此舉沒有明顯解決垃圾處理問題，工廠建設週期至少需要幾個月，除非惠爾美醫療財團願意花費大資金加大投入。
——
3月26日
“惠爾美醫療財團已經開始動用倉庫儲存壓縮垃圾了，並且工廠建設也已經選好了，他們真的有這個錢和資源建設垃圾處理中心。”
萊恩將手中的平板放在桌面上，看向海希，“老大，我們怎麼辦？”
“他們在賭，”
一旁的德桑克把手放在桌面上，眉頭緊皺，“賭我們撐不下去，拾荒者不可能永遠靠着諾蘭卡集團支援活着，諾蘭卡集團也不可能一直養着我們，拾荒者還是需要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的，但如果這一次我們輸了，面對拾荒者的，恐怕是更加嚴酷的報復。”
“第一批前往晨曦市的人確定了嗎？”
海希看着窗外的陽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聲問道。
“確定了，”萊恩點點頭，“但是大部分拾荒者都不願意離開家園。”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德桑克看向海希。
海希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一小節潔白的骨柄，緩緩開口
“等。”
——
3月28日
聯邦調查局探員突然闖入了剛卸任的前任參議員尼德的宅邸，以性侵，受賄等多項罪名逮捕了尼德。
與此同時，艾恩斯聯邦調查局總部發布公告，對惠爾美醫療財團進行血腥實驗，勾結邪教，召喚邪神的事件成立調查小組進行調查。
該調查小組將由聯邦調查局總部直接派出。
聯邦調查局總部發言人表示，聯邦調查局收到了確切的舉報材料，但未明說材料是什麼。
當天惠爾美醫療財團股價持續下跌。
當日晚間，一份綜合材料被髮布到網絡上，並在極短的時間內傳播到了整個聯邦。
該材料指向惠爾美醫療財團前董事會成員威爾斯在惠爾美醫療財團支持下，非法進行血腥獻祭實驗，並試圖在維特蘭召喚復甦邪神。
在所有人都在關注拾荒者的時候，一場隱匿在維特蘭陰影中的恐怖案件浮出水面。
該材料顯示，這場陰謀最終因爲一位被威爾斯迫害的大學教授的反抗而未能獲得成功，該大學教授也在此次事件中犧牲，惠爾美醫療研究大樓在該事件中被摧毀。
聯邦調查局新聞發言人表示對這份資料的流出，‘毫不知情’。
——
3月29日
拾荒者新聞發佈會
“海希小姐，我是依諾傳媒的記者，請問有關現在網絡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惠爾美醫療財團勾結邪教的資料您知情嗎？”
坐在靠後的一個記者站了起來，“這份資料提到，那位最終阻止了災難但沒有留下姓名的大學教授曾經得到過拾荒者領袖的幫助，請問資料中的拾荒者領袖說的是您嗎？這份資料中的事件是真實發生過的嗎？那位無名的英雄，叫什麼名字呢？”
“請這位記者不要問和發佈會無關的問題。”
人羣中有人忍不住說道。
海希站在講臺上，沒有理會講臺下的喧囂，她看着那位記者，聲音平靜，
“他叫傑斯，曾經是維特蘭大學的教授，現在被安葬英威特公墓，和他的家人一起。”
整個會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在消化臺上的海希這一句信息量爆炸的話語，
“海希小姐，我想請問您親歷過整個事件嗎？“
“海希小姐，傳言中現任參議員德桑克也與那位傑···斯教授有過交流，是真的嗎？”
“海希小姐······”
會場如同沸騰的熱油一般，炸開了鍋。
——
3月31日
晨曦市市長克里斯托斯宣佈對可能勾結邪神的惠爾美醫療財團進行制裁。
聯邦調查局總部宣佈暫停與惠爾美醫療財團旗下的保險公司的合作協議。
聯邦大總統發表演講，表示一切邪神和邪教都是聯邦的敵人，要徹底扼殺所有的邪神事件。
當日惠爾美醫療財團股價開盤大跌，然後回漲。
中午，羣星製藥旗下最大新聞媒體聯邦羣星新聞發文稱。
他們收到了可靠的情報資料，該資料顯示，惠爾美醫療財團雖然花費了大量金錢投入到了與邪神的合作中，但是其最關鍵的基因藥劑核心資料卻一直不在他們手上，並有極大可能，這些資料已經隨着威爾斯的死亡而消失。
該新聞媒體最後評價惠爾美醫療財團做法，屬於又壞又蠢。
後該新聞媒體對此文進行了修改，刪除了最後‘又壞又蠢’的評價。
當日惠爾美醫療財團召開緊急發佈會，駁斥了這種說法。
但是惠爾美醫療財團的駁斥並沒有使市場獲得信心，下午，惠爾美醫療財團直線下跌，累計總跌幅超過10%，市值蒸發近兩千億聯邦幣。
——
4月2日
惠爾美醫療財團宣佈將大規模投入現金進行股票回購，試圖拉昇進一步雪崩的股價。
垃圾處理廠的等各項新投資項目被放棄。
第一批接送拾荒者的諾蘭卡集團空艇離開維特蘭。
大量街道被垃圾堵塞。
維特蘭各區都出現了大規模抗議浪潮。
拾荒者領袖海希表示，如果拾荒者能獲得正常身份，拾荒者建立的清潔公司不光將降低清潔費用，還將提高清潔工僱員的工資，現有的垃圾清潔工不會失業，都可以來到拾荒者清潔公司工作。
——
4月3日
維特蘭市長宣佈簽署行政命令，宣佈可以暫時給予一部分拾荒者臨時公民的身份，允許拾荒者在維特蘭境內開設企業。
拾荒者領袖海希並未迴應此表態。
維特蘭羣星新聞的調查顯示，維特蘭大量受訪者表示，他們能體會拾荒者的感受，並表示對於此屆維特蘭市政府非常的失望，許多選區的選民表示可能會在下一次的選舉中轉投其他候選人。
市議會開始出現大量議員對自己的選民表態，將支持拾荒者。
——
4月5日
經過維特蘭市議會的全體表決，《拾荒者公民法案》正式通過。
該法案規定，任何在維特蘭市生活時間超過十年或者在法案公佈之後在維特蘭誕生的的拾荒者，都將自動獲得維特蘭市民身份，享有正常的公民權益。
當日下午，拾荒者領袖海希對維特蘭市政府和全體維特蘭市民表示了感謝，並重新開放了扎羅特地區，註冊了拾荒者清潔公司，並履行了自己當初的承諾。
整個城市開始重新運轉。
——
4月19日
在經過大半個月的調查之後，聯邦調查局總部宣佈了初步調查結果。
此調查結果較明確的表達出了惠爾美醫療財團的確曾和一位名叫威爾斯的心理醫生進行了深度非法合作，並表示在參議員選舉時的確存在了一次沒有成功的邪神復甦事件。
此調查結果並沒有正面對網絡上流傳的資料進行回答，但是從一些側面肯定了網絡流傳的資料版本的正確性。
當日下午，英威特公墓宣佈因訪問人數超過公墓承受力，將採用預約訪問的方式進行人流限制。
——
4月21日·晨曦市
朝日的陽光灑在女子酒紅色的短髮上，暖暖的微風拂過她的面頰。
她站在一棟聳立的雕像面前，
雕像刻畫是一個面容瘦削，配着彎刀和短劍的男人，他正揮手撥開身前的荊棘，仰頭注視着朝陽升起的方向，溫暖的陽光鋪滿了他的臉頰。
女子蹲下身，將手中的花束放在雕像之前。
側面一陣暖暖的風兒吹來，她回過頭去看向朝陽，看向太陽升起的方向，微風盪漾起她的發縷。
——
惠爾美醫療大廈·董事會主席辦公室
面容蒼老的老人正坐在辦公桌前，翻看着手中的紙質文件，他坐在會議桌後，表情掩藏在皺紋裡，看不見喜怒。
砰砰砰——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
他緩緩張口，沙啞着聲音說道。
“您好，”
一個帶着禮帽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他的步伐僵硬，身體搖擺，看上去就像一個活動的紙人，他看着老人，緩緩取下了禮帽，微微鞠躬，
“梅德先生，皮爾龐特先生讓我向您問好。”
——
英威特公墓
銀髮的少女順着擁擠的人羣，緩緩抵達了嶄新墓碑之前。
周圍的工作人員小心的維持着秩序。
女孩將手中已經擠得有些扁的鮮花一點點的捋順，讓它恢復最美好的樣子。
然後她注視着墓碑上那張溫柔的照片，聳動了一下鼻尖。
她捧着這鮮花，將這鮮花放在了墓碑前的花束之中。
在這墓碑之上，只是幾行短短的文字。
[傑斯·維森特]
[718-758]
在生卒年份之下，則是一行漂亮的花體字，
[他拯救了這座城市，在寂靜的夜幕下，沒有人知曉，但，我們記得。]
——
4月30日
伊諾思監獄，這是聯邦戒備最森嚴的特種監獄之一。
該監獄關押的，都是具有較高素質的科研人員，以及不可控的高智商人才。
807號房間，昏黃的檯燈燈光照在桌面上，鬚髮蒼白的老人正藉着這微弱的燈光翻看着一本厚厚的書籍。
“一切都將歸於偉大的隱秘存在，我沒有罪！伱們都得死！都得死！”
窗外的獄警拖着幾個穿着白袍人員從門外走過。
老人並沒有受到外面的影響，依舊在安靜的翻閱着書籍，這個監獄裡時不時就有人被拖進來，很正常了。
咚咚——
不過他的安靜閱讀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身後的房門就被敲響，“科爾斯，有人找你。”
老人疑惑的回過頭，然後打開門跟着外面的獄警離開了房間。
很快，他們就進入了一個逼仄的小房間，房間里正坐着一個栗色頭髮的女子，看起來已經等候多時了。
獄警看了一眼房間裡的監控，伸手將監控扭向了一旁，然後離開了房間。
“科爾斯教授，初次見面。”
栗色頭髮的女人擡頭看着科爾斯，“我來自諾蘭卡集團，長話短說，我們已經獲得了聯邦政府的特批，根據聯邦法律，您這樣的高素質科研人員，可以在一定監視下進行研究。
“我們想聘請你爲我們醫學院的特聘教授，負責一些遠程理論指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希望你遠程能參與到我們的一些研究項目當中。”
“我被判了三十年，”
老人看着女子，聲音沙啞，“我也活不了幾年了，而且你既然來了這裡，應該也知道，我的靈魂已經被不老泉所侵蝕了，我現在沒有抑制劑，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說不定哪天就變成怪物了，幫不了你們什麼。
“諾蘭卡，你們不是醫療財團吧？能這麼輕鬆獲得特批，應該是那些醫療財團都發現我是個沒用的人了，你們就不要在我這個快死的老東西身上花功夫了。”
“我們獲得了一種可以轉化生命力量的方法，但這種方法非常危險，所有資料都是絕密，我們目前不準備深入研究，但我們可以將其中危險程度較低的部分資料對你開放，或許能研究出消解不老泉遺留的方法，”
女子快速說道，“你是唯一還活着的不老泉研究核心人員，是最有可能能研究出解決辦法的人。”
“我已經年紀大了，”
老人擡頭看了一眼女子，緩緩起身，“活不了多久了，這些事情和我也沒什麼關係了。”
他一步一步，步履蹣跚的走向房間門。
“我們的醫學院叫做，佩特-啓明醫學院。”
坐在桌子後面的女子緩緩說道。
老人的步伐一頓。
“事實上，整個里門市，有許多人都因爲不老泉事件的污染而造成了影響，如果消解不老泉污染的方法能研究成功，你能救很多人。”
女子站了起來，看向老人。
“你準備的很好，你來就其實就是爲了借我的手，研究出消解不老泉遺留的方法吧？”
老人聲音緩慢而遲鈍，他拉開了房門，“我已經年紀大了，不老泉的侵蝕也在迅速奪走我的生命。”
聽到這句話，女子心頭一沉。
“我只有每天早上和晚上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能保持絕對的清醒，所有的實驗和指導，最好安排在這幾個小時裡，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告訴你們，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門外的獄警看了老人一眼，檢查了一下他手上的電子枷鎖，帶着他向外走去。
女子緩緩鬆了一口氣。
“你們的那些危險資料，不太可能來自於一個熱心羣衆的捐獻吧，”
老人跨出門扉的腳突然頓住，他停頓片刻，低聲問道，“又有人死了？”
聽到這句話，女子一愣，她垂下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這世界上傻子真多，”
老人低下頭，帶着腳鏈蹣跚着向着外面走去，
“能安排密一點，就安排密一點吧，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稍晚，寫多了，二合一求個票票吧。
明天更新應該也在晚上了（感覺調作息失敗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