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火影辦公室。
站在落地窗前的陽臺上,注視着身前緩慢翻涌的連綿雲海,面具下,不知道想着什麼。
綱手已經被關進牢中有一週的時間,美姬沒有去看望她,但也一直看着她。
有在好好反省嗎。
“殿下,自來也求見。”
“讓他進來。”
辦公室緊閉的門打開,自來也看向陽臺外的那道身影,微微一愣。
只是看背影,無比熟悉的自來也就能辨認出,那並不是綱手。
走到其身後,沉默半晌後,自來也沉聲問道。
“你是誰?”
爲什麼會在這裡。
轉過身來,美姬看向自來也。
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失神之餘,自來也震驚的看着美姬。
“你做了什麼。”
“用你那聰明的腦瓜子仔細想一想,應該不難理解。”美姬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在我巢穴裡上躥下跳,真是辛苦你了。”
收到的消息是,綱手把美姬關了起來。
本來還高興着作戰的成功。
但現在這幅局面,也就是說
綱手失敗了。
一股惡寒深入骨髓,深呼吸後,自來也顫聲問道。
“你把綱手關起來了?”
“是的。”並不是什麼不能回答的問題,美姬說道:“不聽話,就只好關起來了。”
“你怎麼敢!”自來也失聲。
“爲什麼不敢。”美姬輕笑。
關起來而已,難道我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嗎。
又不是不放出來。
自來也逐漸理解一切,漸漸握緊了雙拳,低下頭不讓眼前的人看見額角的青筋,沉聲問道:“你想把綱手怎麼樣。”
“那就要看綱手怎麼想。”美姬說道:“想不想得通。”
“想得通呢。”自來也問道。
“那就放出來。”美姬無所謂的答道。
“想不通呢。”自來也追問。
“那就一直關着。”美姬笑着答道:“永遠。”
“綱手做錯了什麼。”自來也說道。
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
沒有任何的錯誤。
她只是不該對我出手,不該不相信我。
美姬轉回身,倚着欄杆,看向翻涌的如畫雲海。
“關你屁事。”美姬說道:“趁着我心情還好,消失在我眼前,自來也。”
自來也呼吸一窒,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辦公室中,堆積的文件山後,六名被拉來的苦力大蛇丸擡頭,隱晦的看了一眼自來也。
有點眼力勁啊,自來也,別做蠢事。
“放了綱手.”自來也澀聲說道。
放她出來跟我添堵?還限制我人身自由?
真是會開玩笑呢。
美姬笑出了聲,對着眼前的雲海伸出了手。
空氣莫名的一沉,無形的壓力驟然降臨,如千山猛然壓在自來也的身上。
一瞬間壓趴在地,沉重的巨響下,伴隨着骨裂聲,猙獰的龜裂裂痕在地板上蔓延開來。
“你在跟我說話嗎。”
“自來也。”
伸出的手虛握成拳,美姬說道。
“犯蠢得有個限度。”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再有下一次,就沒有下一次。”
身後,自來也被捏着懸空浮起,移動着漂向前方的雲海。
“我讓你滾,聽不懂的話,我幫你。”
美姬鬆開了手,自來也穿破雲海跌落而下。
見狀,大蛇丸牙疼的咬牙。
真是蠢貨。
不過這個高度,對那個笨蛋而言,還死不了,就是死了,也逃不了美姬的手心。
“磨蹭什麼,幹你的活,都幹完了嗎。”
“哈!”大蛇丸們埋首賣力的工作。
他們可不想平白無故的挨一頓毒打。
美姬依然看着遠處的雲海,太陽落下,升起,周而復始,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似乎,只是單純的在發呆。
無人打擾。
廁所都不敢上,只是喝了點水,覺都沒敢睡,算上之前的一週時間,大蛇丸已經整整十一天沒有離開火影辦公室了。
這是什麼全新的折磨方式啊。
有心想溜,但話到嘴邊,說不出來,頂着一對對黑眼圈,滿臉的蒼白更顯蒼白。
似乎做下了什麼決定,美姬不再看着雲海,動身離開辦公室。
守在暗處的忍者接連跟上。
木葉監獄,單人的牢房打開。
“出來吧,殿下要見你。”
一身嶄新囚服的玖辛奈抱膝坐在硬板牀上,聞聲擡起了頭,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快點!”獄卒催促道。
無言的起身,躲不過只能跟着獄卒,穿着幽深的長廊,來到目的地,見到美姬。
哪怕沒有面對,眼中只能看到前方修長雙腳下踩着的木屐,身體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擡頭。”
冰冷的命令下。
玖辛奈擡頭,輪迴眼中映入那張熟悉的詭譎面具,令人發寒。
當成爲敵人的那刻,玖辛奈這才切實的體會到,眼前的人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她想把我怎麼樣?
越是細想,身體越是控制不住的顫抖着,眼神亦是不受控制的緊緊縮在這道恐怖的身影上。
只見,緩步的向前,伸手時,指尖妖異的紫黑指甲,鋒利如刀的逐漸迫近眼前。
不敢躲。
連叫喊的勇氣也沒有。
更別說反擊動手。
雞皮疙瘩泛起全身,寒毛炸立,冷意一股股衝上頭頂,眼瞳中滿是化不開的濃郁恐懼。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水門!!!”
手指沒有停頓,冷漠的伸出。
冰涼的指甲觸及眼皮。
隨即短暫的劇痛傳達全身。
心理防線一觸即潰,全線崩塌。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着,玖辛奈跪倒在地,空洞的眼眶裡,鮮血噴涌而出。
手中握着一對輪迴眼,美姬低頭看着玖辛奈,隨即看着手中一對血淋淋的眼前,舉到燈下。
“保養的很不錯。”
輪迴眼,到手。
美姬轉身離開。
隨行的護衛忍者們迅速跟上,失去雙眼的玖辛奈被帶下。
下一個目的地是。
是十尾的封存地。
是時候激活完全體十尾了。
現在,沒人能夠阻止美姬,做任何事情。
監獄的深處,深沉的黑暗中,隱約的光線至鐵欄外投入,在滿是雜草與灰塵的地板上刻下道道光斑。
全身纏繞着鐵索,咒文在鐵索上黯淡的閃爍,打穿了肩胛骨,雙手,雙腳,懸吊在半空的綱手低着頭。
殷紅黯澤的血跡,至鐵索上緩緩滴落。
微閉着雙眸,綱手在沉思。
沉思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