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怕裡面真有孟婉的屍體,被外人發現了就不得不報警,自己也會被牽連。穩妥起見,她讓保鏢們守在管理處外面,如果十分鐘後她還不出去,就衝進來。
她帶上小敏,兩人一起踹開了裡屋的門。
張離肖手中的鋸子剛在顏箏大腿根橫拉了一下,褲子都沒完全鋸開,就被破門而入的兩母女嚇到蹦了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達總?!你!”
眼前的一幕倒是在小敏心裡早有準備,只是胡太嚇得不輕,她被屋裡的驚悚畫面驚到失語。
“社長!小敏衝了進去,抱着顏箏嚎啕大哭。”
“唔唔唔唔唔!!”顏箏被毛巾堵着嘴,急得要死。
“哦!抱歉!”小敏慌忙拔了毛巾,緊接着鬆後面的繩子。
“別管繩子,先拍我兜兒!”
“啊?左兜右兜?”小敏在顏箏上衣兩邊的口袋裡亂拍一通。
“行了行了,別拍了!”她扭頭看到了後面還有胡太,阿運還不能暴露,趕緊讓小敏停手。
外邊阿運的接收器開始大叫,他慌忙按停,陷入思想掙扎,那麼多胡太的人,自己該不該進去。
“瑪德!豁出去了!”他還是決定衝進去救人。
他猛然從草叢裡站了起來,準備往墓園跑,不料後背竟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哆嗦着轉過身:“胡總?!”
今早胡總聽保安部部長來報信,說胡太分走了一批人,往墓園去了,同行的還有小姐。他馬上意識到要有大事發生,說不定還能有孟婉的線索,他馬上帶了一批人,跟上去並保持一定距離。車在稍遠處停下,前面已經停了五輛空車,他正準備帶人步行進墓園,就被阿運接收器的動靜給吵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他從前方草叢裡站了起來。
望着胡總一臉疑惑的神情,和身後和胡太一樣十幾號人的陣勢,阿運腦子亂得不行,不知道該從哪一段兒開始解釋。
胡太徑直向張離肖衝了進去,上去就是一巴掌。張雖陰狠毒辣,詭計多端,但身子骨很單薄,論公平肉搏連胡太都打不過。
此時小敏不小心瞄到了旁邊箱子裡的殘屍,定睛一看,眼淚就着鼻涕一把全崩了出來:“這也太慘了!!!!”
胡太被小敏這動靜震愣了一下,抓着張離肖領口的手鬆開了,她回身慢慢靠近箱子。當看到孟婉那絕望無神的雙眼時,她腿一軟跪了下來。
“我對不起你!我沒想殺你啊!嗚嗚嗚~~~~”胡太對着箱子磕起了頭。
“果然是你們這對狗男女乾的好事!”胡總出現在了裡屋門口。
“行吧,都來了,這世界還能更癲!”小敏被這混亂的局面給氣笑了。
胡總朝外面喊道:“阿運!給我把張離肖這混蛋綁起來!”
阿運本來在胡總後面,剛準備進裡屋就被他這一聲“狗男女”嚇到,愣在原地不敢動,緊接着又收到了要綁人的指令。他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當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趕緊制止了往裡衝的兩方保鏢,讓他們繼續留在屋外面等候,並把管理處門給關上了。他隨後直接衝進了裡屋,直奔張離肖,揪着他的領口扯出了外屋,一把按跪在地上。整個過程中他餘光看到顏箏和小敏互相攙扶着,鬆了一口氣。但他不敢往木箱子裡看,他怕自己忍不住殺了張離肖。
整個墳場晃動的更厲害了,震感連普通人都感受到了。
梅姨剛飛到一半,覺得環境十分異常了,怕是要有大事發生,她又調轉方向朝管理處飛去。她看到不遠處,幾十個穿黑西裝的年輕人,整齊地在管理處屋外列隊排開,這架勢生前都未曾見過。把她樂壞了,趕緊飛進外屋裡瞧熱鬧。
此刻張離肖低頭跪在外屋中央,不停的發抖,一個年輕人正按着他的肩。梅姨一下懵了,這又是誰?她很想飛進裡屋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奈那符紙還在,依然進不去。
正在發愁的時候,一個個陌生人從裡屋出來了。
小敏攙扶着一瘸一拐的顏箏,後面跟着垂頭喪氣的胡太。梅姨都傻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生人聚集到這兒來。只聽那個叫小潔的姑娘說,有個學校什麼社的社長把她送進來的,到底是哪個她也判斷不出。
“可惜,江河有結界控制,飛不到這裡。”梅姨好想馬上分享接下來的八卦。
“啊——!”裡屋傳出一聲哀嚎,胡總看到了箱子裡的孟婉,掩面大哭,他好想過去摟住她的遺體,但現狀實在太慘, 他不知該怎麼碰觸。
胡總髮了瘋的從裡屋衝了出來,一腳把張踹趴下了:“是不是你乾的?!”
胡太嚇得瘋狂哆嗦,本來就驚魂未定,加上胡總這突然出現,她覺得這個家完了,自己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趴在地上的張離肖,突然異常冷靜:“胡總,咱們單獨談談吧,這裡外人太多。”
“你還有資格跟我提要求?”胡總一腳踩在了他腦袋上。
“我爹跟您交代的,不會忘了吧?”
胡總頓時慌了,恐怖且魔幻的記憶再次重現,他把腳縮了回去。
“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己審問他。”聲音都開始虛了。
“張離肖的爹?”顏箏和小敏一臉懵,她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胡太知道這墓園的黑歷史,大概明白了爲什麼胡總突然氣勢軟下來。阿運則恨不得當場滅了張離肖,他很氣胡總竟然被他拿捏。
“快點兒啊!”胡總心燥的發脾氣。
其他人無奈的都出了屋,但梅姨是個鬼魂,沒人管得了她,此刻張離肖剛好趴着,也看不到她。
梅姨縮進了張離肖的抽屜,從鎖眼兒裡往外看,激動地跟看電影似的,當鬼能偷聽秘密這件事兒,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張離肖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伸展了下被踢疼的後背,他邊活動着腰部邊坐回到茶桌前,他擡手示意胡總也坐下。
看着他氣焰又逐漸囂張了起來,胡總氣得牙癢癢,憤恨的坐了下去。
“您這福地還想不想保住了?胡氏集團還想繼續昌盛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