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女鬼的手刺向展凱的心臟,我驚慌的叫道:
“不要!”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女鬼,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指甲因爲用力過猛而嵌進了掌心的肉裡,但是此時也顧不得這些疼痛了,女鬼聽到我的呼聲也轉過頭來。
我看着她的兩個眼眶,心裡大吼着不要。不知不覺間女鬼的手真的沒有再進一寸,而我似乎通過她的眼眶看到了另一幅場景:
一座豪奢的大宅子裡,一男一女相擁而坐,看樣子應該是一對夫妻,而那女人的相貌正是先前女鬼的樣子,那似乎就是她!
那男的不知說了些什麼,站起身來向着外面走去,外面一大幫僕人早已經背好行囊,幾個人還推着一輛木輪車,看樣子似乎是要出遠門做生意,男人與那女子依依惜別,女子臉上的不捨之情隱約可見。
誰知待得男人走後,那女子竟然背地裡與人歡好,夜夜行那苟且之事。
然後場面轉換,先前的男人回來了,看到和別人相擁在牀上的妻子,一怒之下打死了那個男的,又將那女子殺死,最後不知說了些什麼,竟然將兩人的皮給扒了下來!
然後將兩人的皮釘在牀上,用被子蓋好。
接着場面再次轉換,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男人的妻子和她的姦夫化作厲鬼將整個宅子裡的人全都屠戮殆盡,吸收了他們的血魄,似乎要變得更厲害。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兒冒出個人,與二鬼鬥在一起,而他的手中正是拿着我先前撿到的那面銅鏡。
經歷了一番慘烈的大戰,那男鬼被打得形神具散,這時銅鏡的主人和女鬼也受了重傷,最後關頭那人已無力解決女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用銅鏡將女鬼鎮壓。
然後一切重歸於平靜,不知多少年後,原來的宅子早已經破敗不堪,院中長滿了雜草,這時一個乞丐走了進來,意外之下竟然碰翻了鎮壓着女鬼的銅鏡,接着那男乞丐被一陣黑風環繞,毫無疑問,女鬼出世了!
這些場景在我的腦海中接連轉換,最後,我又回到了現實,而這時,那女鬼不知道爲什麼竟然不自覺地放開了展凱,腐爛的臉上不知露出何等痛苦的表情,沙啞的聲音更是淒厲的尖叫着。
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難道就因爲我一直看着她?
不過這時明顯不容我想這麼多,因爲展凱趁着女鬼了愣神的時間,突然一下子抱住她,大聲叫道:“快,快用木劍插她!”
我聞言片刻不敢耽擱,立馬拿出了展凱給我的那把小木劍,也不管女鬼的掙扎,對着她的腦袋就插了下去。
“啊”
只見女鬼的身上泛起陣陣白煙,叫聲更加淒厲,掙扎的更加厲害,展凱一時抱不住被拉了個跟頭,女鬼抱着頭像無頭蒼蠅似得滿屋子亂撞。
眼看着她就像我衝了過來,我連忙一個翻身將不遠處的鏡子撿了起來,對着女鬼就蓋了下去...............
女鬼終於死了,在木劍和銅鏡的共同威力下化成了一灘膿水,腐臭無比,跟着化掉的還有那把小木劍,其實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這木劍威力不可謂不大,能用一次足矣。
可是銅鏡卻還在,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損耗,看來這銅鏡應該是一件不凡的法寶啊,我將銅鏡拿在手中,走向了一旁的展凱。
此刻的他正雙手撐着退大口喘着粗氣,看來劫後餘生的感覺還讓他後怕不已,見我走了過來,他站起身,看着地上的膿水:“這下終於解決了。”
我點點頭道:“是啊,差點連命都搭上了。”
“我就不明白了,怎麼我們明明燒掉了她的繩子,她怎麼還在呢?”展凱一臉納悶兒道。
對於他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解答,我笑了笑:“因爲她根本就不是上吊自殺的。”
“啊?那是怎麼死的?”展凱顯得很吃驚,畢竟從他爺爺所說的來看,這女鬼就是上吊死的。
我徑直走向了一旁的牀榻,這上面的被子還在,只是佈滿了灰塵。
“你看”我說着將被子扯了起來,只見被子下面是兩具重疊的人皮,被五顆釘子釘在牀上,人皮早已風乾,卻沒腐爛,想來這纔是那女鬼的老巢。
展凱被嚇得一哆嗦:“這....這怎麼回事兒啊?”
接着我便告訴了他這女鬼的由來:以前這宅子的女主人趁着男人在外做生意偷漢子,結果被她老公發現將她們倆給殺了剝了皮釘在牀上。
結果兩人變成了厲鬼來報復,然後一個道家之人殺了男鬼,鎮壓了女鬼。
本來不出意外的話,將女鬼鎮壓個幾百年就能將她消滅掉,誰知一個乞丐進來,竟然放出了女鬼,那這樣就很好解釋了。
展凱爺爺所說,那女鬼是近兩年才興風作浪的,定是她出來時道行被消磨了大半,只能在宅子裡住着,後來恢復了點,這纔開始出去害人。
不過想來她應該只恢復了一點點,不然以我和展凱兩個初入門的菜鳥,恐怕還不夠人家打牙祭的。
“靠”展凱聽我說了來龍去脈,大罵一聲,對着地上的膿水吐了口唾沫:“你個蕩婦,幸虧老子福大命大,不然要是死在你這種人......不是,你這種鬼手裡,老子都死得不乾淨,我呸!”
我看着展凱這滑稽的一幕,也沒阻止他,畢竟人家先前差點連命都掉了,發泄一下也是正常的。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展凱發泄完這才納悶兒的問我。
我怎麼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記得我死死地盯着女鬼的眼眶,然後就看到這一切了。
這是爲什麼?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先前張雅說過我們王家似乎有個叫陰冥之眼的傳承,莫非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