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初歡其實還沒睡着,原以爲他會離去回鳳鸞宮凌妃的身邊,沒想到他卻去而復返,可是她壓根不稀罕。
於是便繼續裝睡。
沒過一會兒,感覺到男人躺下來從背後摟住了她,她身子一僵。
容檀彷彿知道她沒睡,低醇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知道藥裡被人下了麝香爲什麼不告訴朕,還假裝發脾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聲音裡有一絲溫柔。
蘇初歡僅僅恍然了一秒,便回過神,也不再裝睡地打開了雙眼,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沒有用的事,我從來不會做。”
“朕已經命人徹查太醫院,抓到那個人便將他處死,上次是抓錯那個孫太醫,這次不會了,這種事朕絕不會讓它發生第三次。”容檀似保證地對她說。
他知道這次是他理虧,不過她肯這麼保護他的孩子,不是正好證明她很在乎他嗎?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聽罷,蘇初歡淡道,“上次抓錯孫太醫,下次又會抓錯哪個太醫?容檀,處死再多的替罪羔羊也無濟於事。”
因爲他捨不得責罰那個幕後之人,連懷疑都捨不得的庇護。
“別胡思亂想。”容檀面無表情地轉移了話題,“以後朕多陪着你身邊總可以了?這個孩子是朕的,你以爲朕不會盡全力守護他嗎?”
蘇初歡嘲諷地扯脣,已經不想和他爭辯這些無謂的事,隨他想怎麼樣好了。
見她生氣沉默,容檀挑了一側俊眉,“生完這個孩子後,朕便冊封你爲皇貴妃如何?”
他以爲她會很高興,可是隻換來她的一記冷笑。
“難道你想要皇后之位?”容檀不悅蹙眉,彷彿在說她太貪心了,他連他愛的女人都沒有她那麼好的待遇,要不是看在她救過他一命的份上!
“留給你的凌妃,我不需要。”蘇初歡冷冷地道。
聽罷,容檀手伸過了她腰間,摸向她腹部,感受着那裡的小生命,眯起了眸,“你若替朕生個男兒,朕倒可以考慮考慮。”
皇后不過是個虛位罷了,比起後位他更慎重考慮的是太子之位,而她嘴上說着不要,實際心裡是想要的吧?
他聽不懂人話嗎?
蘇初歡發現失憶後的他格外惹人討厭,不僅冷酷無情,而且自以爲是,半響,她才緩緩動了脣瓣,“我若平安誕下這個孩子,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容檀輕撫過她的長髮,心情不錯的樣子。
可是她下一句卻破壞了兩人的氣氛,“讓我離開皇宮。”
他的手一緊,拽得她頭髮生疼,“你再說一遍?”
他還以爲這段日子對她的好,讓她改變了一些,沒想到她竟然還想逃離他。
“放心,我不會帶走這個孩子,留給你,只要放我走。”蘇初歡冷聲道,他若不答應放她離開皇宮,這個孩子……她絕不會幫他生下來。
“你威脅朕?”容檀沒想到這個女人的膽子如此大,拿自己的孩子,他的龍嗣來威脅他。
可是偏偏,他拿她無可奈何。
“你覺得是威脅,那便是。”蘇初歡冷哼道。
話音剛落,她突然被拽着頭髮轉過身,剛想抗拒,他枳熱的脣|舌已經覆蓋上來了,彷彿發泄一樣吻着她的脣,吸|着她無處閃躲的舌。
雙手也不安分地推着她的軟棉,粗糙的掌心帶來異樣的感受,蘇初歡好不容易纔躲開他的脣,下一刻又輕而易舉被他捕捉到。
幾番下來,她才放棄了掙扎,直到他的手往下的時候——
蘇初歡猛然拽着他龍袍,冷聲道,“容檀你沒忘記我還懷着你的骨肉吧?”
他自然知道,而且這種事知道得還比她更多得多,容檀粗聲地淡淡道,“不進去也能做。”他知道不能,可是他想要她有什麼辦法。
他真是夠不知廉恥,蘇初歡已經沒有了對他生氣的力氣,“你就不怕一失控弄沒了這個孩子?”
聽罷,容檀才幽深地吻了她,邪冷的氣息噴在她脣邊,“放過你可以,可你總不會讓朕就這麼一晚上興奮着?”他那活這麼硬,不解決掉這麼睡得着。
有什麼不可以?
蘇初歡剛想這麼回答,他就強行握住她的手覆蓋在他上面,讓她感受那裡的脈搏跳動,有多兇猛,看到了她的面無表情,他算是見識了她的臉皮有多厚。
“你初進宮的時候應該有嬤嬤教過你,懷孕的時候該怎麼伺候朕?”容檀一直盯着她被吻得水盈盈的脣,其實並不滿足於僅僅用手。
他想象着如果她肯……那該是多消魂的滋味。
見她連手都不願意動,容檀突然湊近了她的脣邊,蜻蜓點水地親了親,邪性地呢喃道,“用嘴好不好?”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無意識的討好她。
蘇初歡卻毫不留情地冷聲道,“我死也不會這麼做。”
她眼底的厭惡彷彿刺痛了容檀,讓他俊顏一下子就鐵青了,更有從未有過被女人拒絕的惱怒。
他心裡憋着一股無處發泄的怒意,但卻顧忌着她腹中孩子……
下一刻,蘇初歡看着他從牀榻上猛然冷傲起身,似乎準備離開,她也毫不挽留地翻了個身,繼續入睡。
感覺到他似乎停留在她身上片刻之後,頭也不回地帶着勃然怒意離去。
半響,蘇初歡才調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睡,完全不因爲剛剛的事而影響到她的情緒,冷冷扯脣,她就是要看他想要卻得不到有多痛苦。
……
離開寢宮,容檀在養心殿待了一夜,谷欠火早已被怒火取代。
一早,程成走進養心殿,就看到了一地奏摺,凌亂地躺在那裡,他還沒見過容檀這麼生氣過,擡眸就看到他陰鷙的目光。
而容檀到了早上,谷欠望雖然退去了,可是心裡愈加悶,彷彿又抓不到撓不到一樣。
不就是被一個女人拒絕了,他有必要這麼即生悶氣又惱羞成怒?
“皇上……”程成欲言又止,“您該不會是一夜未休息過吧?”
容檀揉了揉疲憊的眉間,帶着血絲的眸掃過他,“是又如何,朕不能臨幸妃嬪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