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宋一帆突然喊她,“你放心,我定會幫你查出真兇。”
吳曉月這才擡起那水盈盈的眼眸看着他,脣角微揚道:“謝謝你宋大哥!”
宋一帆回以微笑,然後移開視線看着身邊的喬希怡,目光輕柔和疼惜。
看到他們如此恩愛,吳曉月斂起眼底的期望,悲傷的垂下眼簾。
不過她也沒逗留多久,大概只坐了五分鐘便開車離開了這裡。
待她離開之後,喬希怡纔回到房間裡,默默地坐在牀上,心裡如同壓着一塊石頭,沉重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宋一帆從外面回來了,看到她一人坐在牀上,移到她身邊,低着頭,柔聲問道:“還想着今天的事?”
喬希怡回過神看了看他,沒有否認,“我跟吳江國又不認識,爲何他會死在我宅子裡?是不是趙婉婷叫人這麼幹的?爲了就是剷除我?”
“不管是誰幹的,我都會把他搬出來,還你一個清白。”宋一帆擡手輕撫她的腦袋,承諾道。
喬希怡自然相信他會還她一個清白,但就怕中間會出什麼意外的狀況,就像上次一樣,一環又一環,完全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見她眼底黯然失色,想她心情一定很不好,宋一帆將她摟入懷中道:“希怡,你不要想這麼多,從中保釋這期間,你就待在家裡,什麼地方都不要去。”
喬希怡眼睛定定地盯着某處,茫茫然地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喬希怡一直沒有睡,但也沒有翻來覆去,是不想驚醒熟睡的宋一帆。
隔天早上起來,喬希怡一臉憔悴,兩眼浮腫,像只熊貓。
爲了掩蓋臉上的浮腫,她特意塗了層粉底。
即使如此,吃早餐的時候,還是被眼尖的張嬌看到了,“希怡,你昨晚沒有睡好?”
“有點。”喬希怡勾脣淺笑,眼神閃爍道。
張嬌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換作是她,她也會睡不好。
宋一帆走了進來,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們已經查到了一點眉目。”
喬希怡瞳孔擴大,怔怔地看着他,“真的?”
“吃完早餐,我再跟你說。”
“……”
早餐過後,兩人回房,喬希怡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不是已經查到什麼線索了?”
“我們查到吳江國跟聖陽教有接觸,而且法醫那邊也出了報告,說他身上的傷像是被火燙傷的,還有一些地方有圖案。”宋一帆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
“被火燒的?”喬希怡眉頭微蹙,“可昨天警察給我看的照片,不像是被火燒,反倒像是被鞭刑。”
“也有鞭刑,而且他十指的指甲全被拔掉。”宋一帆吐出一團煙霧道。
喬希怡一聽,指甲猛地一緊,不用看照片,也能腦補那恐怖又噁心又殘酷的畫面,“也就是說是趙婉婷他們要了他的命了?”
“可以這麼說,但他們人在逃亡,所以有些事還得往下查證才知道。”宋一帆微眯雙眼,一道陰冷閃過眼底。
喬希怡也想知道聖陽教真正的BOSS是誰,竟然可以一手遮天,目無王法。
這兩天,喬希怡聽宋一帆的話沒有出門,一直待在宋家,這兩天受冷空氣影響,不斷地下雨,天空陰沉,彷彿天黑似的。
還在門外監視她的兩名便衣在蹲守了將近五天,當天晚上接到命令直接撤走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在宋一帆回來吃飯,喬希怡就問:“那兩名警察撤走了,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他們能查到什麼,”宋一帆冷笑,“他們之所以撤走,是因爲萬江大橋出嚴重的車禍事故,死傷五人。”
她還以爲警方查到了什麼,可沒想到最後一場空,難怪宋一帆纔會想要自己派人去調查這些事。
喬希怡又問:“那你呢?有沒查到什麼?”
“吳江國不但跟聖陽教有關聯,而且也是頭目一,表面幹着正經的生意,背地裡通過第三方拉攏生意,從中獲利。”宋一帆把調查到的資料全部告訴她。
喬希怡眉頭微蹙,“既然他是頭目之一,爲何會被聖陽教的人殺害?”
“分贓不均,加上他有想要退出聖陽教,離開這裡的念頭,其他頭目怕他把事情敗露,所以就將他殺了,嫁禍於你,把我牽扯進來。”
不過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以高價保釋喬希怡出來,但他們也沒想到,他會派人將他們聖陽教調查個遍。
只是這相聖陽教太過神秘,尤其是躲在背後的大BOSS,他還不知道是誰。
“這隻能說他活該,什麼人不合作,非要跟這種邪教合作。”她原以爲吳江國是個正直的人,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宋一帆走去開門,是張嬌,“曉月來了,現在坐在客廳裡。”
屋裡的喬希怡一聽吳曉月來了,不由一怔。
“好,我知道了!”宋一帆關上門。
“她來了,你怎麼不去見她?”坐在沙發上的喬希怡瞥了一眼他道。
“我要你跟我一起出去見她。”宋一帆轉過頭,勾脣淺笑地看着她道。
“她要見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去了有什麼用。”何況她因爲她父親的事對她存有芥蒂。
聽出她嘴裡的酸澀,宋一帆坐到她身邊,看着她道:“你吃醋了?”
“我吃什麼醋?”喬希怡瞟了他一眼,嘁了一聲道。
宋一帆揚起脣角,拉着她的手道:“走吧!”
“我不要!”
嘴上說不要,但在他半推半就之下還是走出了房間,到客廳見吳曉月。
她穿着黑色套裝,乾淨利落,只是那張漂亮的臉蛋消瘦了許多,棱角分明,雙眼塌陷,大大的眼睛少了幾分亮色。
看到他們出來了,吳曉月衝他們淺淺一笑,“宋大哥!”
宋一帆回以微笑,扶着喬希怡坐到沙發上,然後說道:“關於你爸的死,有可能跟你聖陽教有關。”
“聖陽教?”吳曉月瞪大眼睛,似乎第一次聽說聖陽教。
“就是一個教會,有上百人,表面上是講些信念教條,實際上是幹些見不得人的勾搭。”宋一帆怕她接受不了她父親原本的樣子,說得有點婉約。
吳曉月一臉茫然,“我並不知道我爸有加入過什麼教會,更不知道他跟這個聖陽教到底有什麼關係,他有好多事瞞着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她有點語無倫次,眼眶泛着淚水。
張嬌端了兩杯水過來,見她情緒又不穩定,輕拍她的後背,在她耳邊安慰了幾句。
她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失態的樣子,“不好意思,因爲我爸的事,我心情不是很好。”
看到她這個樣子,宋一帆眉頭微蹙。
喬希怡想安慰她,但不知道如何安慰,腦海裡總是回想她那記憎恨的目光,她覺得她現在還是不要說話好些,以防她對她又有意見。
吳曉月恢復平靜,擠出一抹微笑道:“下週二是我爸出殯的日子,希望宋大哥到時候能來。”
“我會的。”宋一帆之前就知道吳江國出殯的時間,就算她沒通知他,他也會出席的。
吳曉月看了看他們,起身道:“我該回去了。”
“大嫂,麻煩你送曉月出門。”宋一帆擡頭看向張嬌。
張嬌點頭,送吳曉月出門。
客廳裡恢復安靜,氣氛有點沉重,又有點壓抑。
喬希怡突然道:“我感覺她好像很恨我,覺得是我殺了她父親。”
她老是忘不掉她那記憎恨,不是說她斤斤計較,而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確實有點敏感。
“有嗎?”宋一帆沒察覺到任何異樣。
“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喬希怡不想再追究這事,以免覺得她是個疑心重重之人。
下午,宋一帆有事回宋氏,喬希怡待在宋家無所事事,就跟老夫人說一聲,開車去了陽南。
經過小區門口,剛好看見方慶生,他戴着眼鏡,揹着書包,手裡拿着一把黑色的雨傘。
喬希怡在他面前停下車,滑下車窗,“方慶生。”
聽到聲音,方慶生看了過來,一看是她,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走了過來,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爸在嗎?”喬希怡看着他那張稚氣未脫的臉蛋問道。
“他不在。”
“那你媽呢?”
“也不在,他們都出去了,要晚上纔回來。”
喬希怡蹙眉,方慶生問:“你找他們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事,就是問最近還有沒怪聲出現?警方還到我的宅子勘察不?”
方慶生看向她的宅子,“沒有怪聲了,警方在擡出屍體,第三天就撤走了,哦對了,你是不是被帶走了,所以一直過來看?”
“嗯,我被警方帶走調查,保釋出來還被監視了一段時間,今天剛好沒警察就過來看看。”
方慶生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不跟你聊了,我得去上學了。”
喬希怡坐回駕駛位上,正要滑上車窗時,方慶生突然道:“姐,我跟你說個事。”
見他神秘兮兮的,喬希怡疑惑地看着他,沒問他什麼事,等着他接下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