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太子當真被架空到一個奇虎南下的位置上。
只見太子面色尷尬的勉強笑了笑,有些侷促的回答道:“本宮自然是被冤枉的!本宮與慕小將無冤無仇,怎會暗殺於他?”
爲了彰顯自己的無辜,太子還刻意做出一副氣憤難平的模樣。
慕佑天見太子如此模樣,心中早已經竊喜不已。
“這太子也着實是個僞裝高手,如此演戲,竟然還演的十分逼真!”慕佑天禁不住暗自在心中感嘆道。
“太子殿下,卑職也相信太子殿下是無辜的!”慕佑天勾脣一笑,再次進言道。
不知爲何,慕佑天只要一開口,太子就會沒有來由的緊張。太子總覺得這慕佑天乃是個十分難對付之人,他此番帶人前來,定然是有什麼陰謀。
“慕小將,你想說什麼?”太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太子越是氣憤抓狂,慕佑天便越是開心。
“卑職是想幫助太子殿下,一定要查出這幕後的黑手。既解除微臣的生命危機,同時也幫助太子揪出那幕後陷害之人!”慕佑天眸光炯炯的回望着太子。
“這是你的事,與本太子無關!”太子氣憤的甩袖,狠狠的甩下這句生冷之話。
他纔不想與這慕佑天攪和在一起,更不想參與到此事之中給自己招惹麻煩。
見太子的態度如此的反常,慕佑天心中再次堅定了從前的猜測。
星眸中頓時閃過一絲狡黠之光,慕佑天特意上前一步,再次開口朗聲詢問道:“太子殿下如此的排斥,難道這腰牌當真是出自東宮中?”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
京兆衙門的那些衙役們,原本是匍匐在地上,現如今聽到慕佑天這膽大包天的話,接詫異的擡起頭,愣愣的盯着慕佑天。
只見那個少年,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之後,竟然面龐上絲毫的神色變幻都沒有。依舊還是往常的模樣,面上不動聲色。在他們看來,慕佑天竟然敢這樣與太子對話簡直如同得了失心瘋一般。
太子聽完他的話之後,登時便暴跳如雷:“大膽!慕佑天你竟然敢用如此的態度與本太子說話,難道是不想活了嗎?”
太子此番是真的暴怒了,整張面龐的顏色黑的如同鍋底灰一般。他咬牙切齒的盯着那個敢於隨隨便便挑釁自己,卻裝的如同沒事人一般的少年,目光如利劍般直刺嚮慕佑天的胸口。
衆人的反應,慕佑天似乎是一點都不在乎一般,他凝眸,目光炯炯的盯回太子,面色鄭重的建議道:“卑職也想還給太子一個清白,現如今京兆衙門的衙役們也在此。太子殿下可否當着大家的面,將府中的親衛軍盡數招集至此,盤查一番到底是何人掉了腰牌?”
面對慕佑天的提議,諸位京兆衙門的衙役個個都面露驚懼之色,皆將上半身壓的更低了。若是此時有地縫,他們這些人必定早已經跳入地縫中逃之夭夭了。
太子冷眸一瞪,濃眉一揚,氣憤的厲聲指責道:“慕佑天你簡直越發的膽大妄爲了,你有何資格來指揮本太子?究竟是誰給了你這樣大的權利?”
現在的慕佑天已經徹底的成爲太子的眼中釘,太子分分鐘都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
面對盛怒的太子,慕佑天面上依舊連一絲恐懼之色都沒有。而是相反,太子越是暴怒,他似乎越是開心。
太子見他如此,頓時徹底被惹惱了。
他衝着殿堂外,厲聲吩咐道:“來人,將這個滿口胡言的狂妄之徒給綁起來。”
太子話音剛落,門外立即有一衆親衛軍衝了進來,直衝慕佑天而去。
京兆衙門中的諸位衙役見此情形,皆無一人敢爲慕佑天出頭。
“太子殿下,您是否忘記了一件事情?”面對強壓慕佑天的面上依舊沒有絲毫的驚懼之色。
太子下意識的眯起眼睛,再次既厭惡又無奈的斜了那個抿脣輕笑的少年一眼,“你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星眸中陡然閃過精光,慕佑天再次抿脣一笑,不動聲色道:“太子殿下,您是否已經忘記了,皇上已經將我升職爲宮中近衛軍首領。太子殿下應該知曉,近衛軍首領只聽命於皇上,除此之外任何人都無權懲治於我!”
一番話竟然說出之後,異常的理直氣壯。不但如此,而且慕佑天還用極爲複雜的眼神,特意盯了太子一眼。
經過慕佑天這一提醒,太子面色陡然一變。
經過此番,太子見到慕佑天幾乎恨到咬牙切齒,但是卻猛然發現竟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太子眸色陰沉,心中煩躁至極,下意識的來回在屋內踱步。
“這混小子說的極是,若是我貿然處置了他,勢必會越矩。可是若是不懲治於他,又難解我心頭之恨,這可如何是好?”太子在心中反覆的琢磨道。
慕佑天冷靜的觀察着,太子面上一絲一毫的情緒都沒有能夠逃過他的星眸。關於太子的心思,他也自是能夠揣摩出個八九分。
慕佑天見太子那副儼然如同吞了蒼蠅一般的模樣,心中禁不住竊喜不已。
“太子殿下,因我們相持不下,所以恐只有到聖上面前才能裁決。煩請太子移步,隨我們一起去面聖吧!”慕佑天冷着一張俊朗的面龐,沉聲建議道。
此言一出,衆人再次一驚。
慕佑天的舉動,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衆人皆詫異的望向他,個個都好似越來越看不透他一般。
那爲首的京兆衙門的衙役,瞪大眼睛仔細的端詳了慕佑天半晌,見他面色認真。這才相信了剛纔那話,乃是慕佑天認真之言。
他好心而又膽怯的輕輕的扯了近在身旁的慕佑天的衣角一下,刻意壓低聲音,小聲提醒道:“慕小將,這乃是太子,萬萬不可得罪!小將切莫再要與太子爭執,如此下去斷然沒有好處。”
慕佑天自然知曉他乃是好心,便感激的回望他一眼,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做算安撫。
“慕佑天,你是非要把事情鬧大嗎?此事若是鬧到父皇那裡,你覺得父皇他是信我還是信你?換言之,此事鬧到殿前,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太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發狠道。
一口潔白的貝齒,已經被他咬的嘎吱嘎吱響,太子恨不得即刻便將慕佑天咬碎嚼爛了吞下肚子去。
面對太子的強壓威脅,那個長身玉立的少年郎依舊面不改色。他截然站立在那裡,脣角始終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卑職只是想要還太子一個清明,或者是想將此事查個清楚明白。太子殿下莫要怪罪,卑職是斷然不敢存挑釁之心。”慕佑天拱手作揖,之後這才淡淡的開口說道。
見慕佑天如此的執迷不悟,太子身上最後一絲耐心似也被耗費光了。
“好!我們即可便去面聖!你們這些人也都隨我一起前去!”太子陰狠的用手指了指慕佑天身後的一衆人馬,疾言厲色的大聲吼道。
事情發展到此時此刻,任憑是誰都能夠清楚的看出太子依然發怒。
那些京兆衙門的衙役也不是傻瓜,自然是不想爲自己招惹無端的是非。他們誰也不想跟隨而去,但是既然太子開了口,卻又無人敢說出拒絕之言。
承前殿。
當小太監匆匆忙忙跑進來稟告之時,皇帝正與三皇子商討雪妃娘娘的身後事該如何操辦。
“啓稟皇上,太子殿下,慕小將,還有數十個京兆衙門的衙役們,一起求見。”小太監用急速的語氣,幾乎將一句完整的句子一口氣全部說完。
皇帝擡眸,不解的皺了下龍眉,疑惑道:“此言可當真?他們怎麼會一起前來?”
三皇子聞言,心中也十分的不解,不過他的腦筋畢竟轉的比較快一些,旋即便想到此事必然有蹊蹺。
於是三皇子微笑着進言道:“即使他們二人一起前來十分的蹊蹺,父皇也理應叫他們進來詢問一番比較好些!”
皇帝聽完,十分贊同的點點頭,旋即對那小太監說道:“你讓他們一同進來!”
“是!”那小太監領了命令,一溜小跑的朝外跑去了。
片刻之後,太子與慕佑天以及京兆衙門的一衆衙役被一起宣召了進來。
他們一進來,皇帝與三皇子便敏銳的察覺到太子的臉色與以往相比似乎有些不對勁。慕佑天倒是依舊還是平時的模樣,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這是雪妃娘娘去世之後,慕佑天第一次見到三皇子,他下意識的凝神望向三皇子。卻一眼就看到了三皇子滿臉憔悴的模樣,禁不住心下陡然一疼。
短短的幾天時間,三皇子的面色憔悴,身形也比從前憔悴了許多。慕佑天敏銳的察覺到,三皇子身上從前的玩世不恭的氣質,陡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讓人看不透的東西。換言之,三皇子整個人的氣場與從前,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察覺到一道關切的目光望着自己,三皇子下意識的回望過去,見是慕佑天便對他報以勉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