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璐見她如此態度,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但她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從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遞了過來。
薛婉凝迫不及待地接過來打開,裡面的資料很少,不過薄薄兩頁紙和一張剪報。
仔細看了兩遍,薛婉凝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找了張沙發椅一屁股坐下之後才道:“這個姓鄭的女人一直在英國,這纔回來沒幾天,進公司就跟沉語了,跟我老公應該沒關係的,我老公沒生意在英國,這段時間也都在休息中,還有看這張剪報,很明顯是沉語和那個女人有曖昧的。”
韓小璐神情微變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她也找了位置坐下後輕巧地笑道:“依我看也是,你老公那麼冷淡的人,又有老婆孩子的,相比之下,聰明點的女孩子都會選你小叔了,陽光帥氣又有錢可是典型的鑽石王老五。”
“是啊,如果是沉語看上的女人,我這個做大嫂的行事倒也不能太小氣了,還好,只是虛驚一場。”薛婉凝一邊翻看那張剪報一邊說着。
那是在一個商業慈善晚會上,雲沉語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童謠陪他出席,結果只要是他身邊的女人就沒有不被媒體騷擾,雖然再三解釋說是助理,但云沉語態度親暱,難免不引人猜度,報紙上自然是說什麼的都有。
還好,登在報紙上的那張照片裡,童謠只能看到一個小側面,雲沉語纔是正面,正很紳士很殷勤地護着童謠上車準備離開。
這種花邊新聞在雲沉語來說是再常見不過的了,可對童謠來說卻很有些困擾,但還好,雲沉語還有幾個片子要拍,馬上就會離開東江了。
葉晨向來是崇尚享受生活的,所以她在東江租住的這個房子雖然不大,只有75平米的兩房兩廳,卻在東江非常有名的漂亮小區內,周邊配套和環境都非常好。
陸秉憲爲了近水樓臺,專門在這個小區買了套房子,但因爲童謠不太好約出去,所以陸秉憲沒事只能厚着臉皮過來蹭飯吃。
當然了,他可不會空着手來,每次過來都主動買一堆菜和水果零食什麼的,連葉晨都讚了他好幾次,對他的行爲一直持鼓勵態度。
“陸秉憲,不要每次過來都買這麼多東西,反正近,你過來吃飯也就是加雙筷子的事。”童謠對於陸秉憲過來蹭飯並無多大意見,在她看來,他們也是難得的老友,吃點她做的飯沒什麼。
葉晨搶着笑道:“瑤瑤說的對,確實不用買這麼多東西,只要買幾樣我們愛吃的就行了。”
“嗯嗯,葉晨你喜歡吃什麼直管說,還有小瑤你喜歡吃什麼也告訴我一聲就行了,其實我也不太會買東西,你們如果給開個單子學更方便些。”陸秉憲很會做人。
童謠看了一直縱容陸秉憲追求她的葉晨一眼嗔道:“白吃白喝的葉大小姐,趕緊洗碗去!”
“好好好,我洗碗,我不做電燈泡了。”葉晨這次竟不反駁,乖乖收拾起碗盤來,平時的她可是能推就推的。
陸秉憲則藉機道:“晚上吃得太飽了,還是動一動比較好,小瑤,樓下環境不錯,我們下去走一走如何?”
“對對對,瑤瑤,你可是喜歡飯後散步的人,趕緊去吧,碗我會洗好的,保證不會打破半個。”葉晨乾脆放下碗筷,拖起還有些猶豫的童謠,將她向門口推去。並抽空衝陸秉憲使了使眼色,陸秉憲則感激地回以一笑。
夜涼如水,微風輕拂。
小區內樹影重重,間或不遠便有南瓜型的路燈一盞,光線昏黃,擡首見夜幕低垂,星月閃爍,確實是散步的上佳夜晚。
童謠和陸秉憲沿着主幹道靜靜地走着,身邊不時有人經過,周圍亦常常聽到孩童的嘻笑聲,和大人們關切的叮囑聲。
陸秉憲與童謠重逢沒多久就試過告白,但被童謠婉拒了,之後他也感覺自己心急了些,在他那邊看來,對童謠的感情從高中開始,到現在已經近十年了,但高中時童謠就沒有明白迴應他的感情,中間分開了六年,他雖然一直念念不忘,童謠卻好象更加心如止水一般了。
她柔潤似水的明眸中總是隱隱有些憂鬱,一定發生過什麼令她傷心的事,連葉晨都不知道的,那多半是發生在她離校並出國前的那一年,陸秉憲不想動用什麼力量去做調查,只要童謠不反對他的接近,他願意慢慢來。
他相信自己的誠意總有一天能打動童謠的。
童謠對陸秉憲其實一點也不反感,陸秉憲從高中時就不是什麼軟弱溫文的角色,但對她一直非常尊重,從未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權勢逼迫於她,要知道,當年,他可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連校長有時都要借重他的,當然也源於他父母親的身份。
到了現在,她封閉了這麼多年,還能認回這樣一個朋友,雖然他對她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濃烈了些,但他的爲人也更穩重了些,相信她明白的拒絕會讓他慢慢接受的。
做朋友,最好。葉晨總說她的朋友太少了些,如果哪天她要去不同的城市她就只有孤寧寧一個人了,這也是上一年葉晨總勸她回東江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自然是聰明的葉晨希望她回東江之後能解開心中難言的心結,可惜這個結是死的,怎可能解得開呢。
“小瑤,你又嘆氣了。”陸秉憲突然開了口。
童謠側首一笑,“是麼,我都沒發現,可能是習慣吧。”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還是要說出來的,小瑤,你隨時可以告訴我,不管是什麼事,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我知道,謝謝你,陸秉憲,等有麻煩事我一定找你幫忙,你可是我僅有的兩個好朋友之一哦。”童謠故作輕鬆地道。
“歡迎你隨時來‘麻煩’我!”陸秉憲也眨眼笑了,他到是真希望童謠有什麼麻煩就能告訴他,他很願意爲她解決任何難題,而不是象現在,他感覺自己爲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這樣不遠不近地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