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身份!”雷蕭左手鬆開了刀疤臉的嘴巴,卡在了他的咽喉,右手的箭簇再次壓了壓他的眼睛。鋒銳的箭簇在刀疤臉的眼皮上留下了一絲血痕。
“我們,印邊會,印邊會!”刀疤臉沒有一絲停留,將自己三人的身份說了出來。
“任務!”
“找人,找人...”刀疤臉感覺到喉嚨上的手指慢慢的收縮,趕緊接着道:“大兵叔叔!大兵爺爺!我們真的在找人,真的在找人!”刀疤臉眼睛裡帶着對死亡的恐懼和哀求。
“目標!”
“我們要穿越這片山地進入甘南地區,啊!大兵爺爺,大兵爺爺!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句虛假!”刀疤臉感覺到雷蕭身上的殺機逐漸濃重起來,趕緊爲自己進行辯解。
“你在拿你的命開玩笑.”雷蕭冷漠的輕笑着,左手再次將他的口鼻捂住,右手的短箭狠狠扎進他的大腿內,旋轉一圈拔出來,扯出來一團血淋淋的皮肉。
“嗯...!!!”刀疤臉的眼珠頓時凸了出來,痛苦的神色浮現在臉上,額頭一滴一滴的汗水開始向外滲出。
雷蕭沒有停手,拿起短箭再次刺進他的大腿,如法炮製,再次扯出一塊血淋淋的人肉。
“嗯!!!”刀疤臉從脖子到額頭的青筋瞬間鼓鼓的暴了起來,渾身不受控制的抽搐着,眼睛因爲疼痛而不自覺流出淚水。
雷蕭趴在他的耳朵邊,輕輕的問道:“現在能說實話了嗎?”
“嗯!嗯!嗯!”刀疤臉面頰佈滿了驚懼。這個大兵太可怕了,根本與從前遇到的大兵一點都不一樣。這個大兵就像個殺神,說下手就下手,根本什麼都不講,他絕對敢將自己殺掉,就像吃上一頓飯那麼簡單。
“大兵,大兵,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嘶...嘶...”刀疤臉在雷蕭鬆開他的口鼻後,大口吸進兩口空氣,忍着劇痛,仰着因疼痛而變形的臉道:“我們,我們來這裡是找一個叫如多傑的老頭,嘶嘶···”
“你們找他幹什麼?”雷蕭不由的臉色一變。
“他,他手裡有一份...一份...我們藏青會的一個軍火庫的地址,嘶...嘶...”刀疤臉疼痛的有些說話困難。
“說,他怎麼會有軍火庫地址的?”雷蕭眯着眼盯着刀疤臉問道。
刀疤臉只覺得自己在一頭冷血的猛獸爪前打着晃悠,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他兒子,是他兒子!”刀疤臉換了一口氣,強忍着大腿上鑽心的疼痛,接着說道:“他兒子是大兵,殺光了我們的人,就只有他兒子知道軍火庫的地方,他兒子死了,如多傑跑了,那就如多傑知道了,大兵,我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實話!”刀疤臉眼淚鼻涕混在一起,顯得極爲痛苦。
什麼邏輯嗎?呸!雷蕭有些懷疑這幫分裂分子的智商了。但是現在不是討論智商的問題,他得確定除了這三個人,是否還有其他人從別的路線搜尋如多傑。如果只是他們三個人,那麼如多傑大叔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如果還有其他路線的人,那麼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你們來了多少人?”雷蕭緊接着問。
“六個!六個!”刀疤臉虛弱的說。強烈的疼痛以及失血,讓他的臉色越來越泛着慘白。
“啪!”雷蕭一記手刀砍在刀疤臉的脖頸上,將他擊暈過去。雷蕭心急如焚,必須要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雷蕭有點埋怨自己爲什麼不多停留一天。不能耽擱了。
雷蕭將刀疤臉身上的迷彩服扒了下來,套在自己身上,將弓弩上弦調整好,橫背在腰部舉手便能取得的地方,挎着刀疤臉的藏刀,大模大樣的從岩石後面走了出來。雙手隨意的抱在頭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還正在進食的兩名分裂分子。五十米距離很近,雷蕭沒有指望對方發現不了他,他只需要對方短短時間內思維的慣性就可以了,只要在拉近一半的距離,他就可以保證對這兩名分裂分子一擊必殺。
很順利,那兩名分裂分子依舊在大口地嚼着肉,喝着酒,嘴裡不停地交談着,偶爾瞥過來的眼神看到一身迷彩服的雷蕭,並沒有起疑心,而是用不耐煩的口音催促雷蕭趕緊過來。估計是要抓緊吃飯趕路。
雷蕭隨口大聲哼了一聲,甩開步子走了到跟前。
“啊!!!”那名待雷蕭走到跟前,嘴裡嘀咕着有些不滿看向雷蕭的分裂分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抑制的發出一聲驚叫。他怎麼也想不到,這裡居然還有其他人,竟然還是一個漢人!!
雷蕭衝他咧開嘴笑了笑,左腳閃電般的向他驚訝的臉上抽了過去。“啪!”對方哼都沒哼一聲倒地不起,歪在一邊的嘴角向外緩緩的流着血。
聽到聲響,另外一名分裂分子反應靈敏的抱起那把前蘇聯造的AK-47,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雷蕭,右手扣動扳機。
“砰!”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山谷,槍,打空了。雷蕭早在對方扣動扳機的前一個時間點俯身貼地滾向了對方,將時間拿捏準確到了極限。
“呃...”最後一名分裂分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膛,一把藏刀將他的身體貫穿,緩緩的倒了下去。
搞定,收工!雷蕭很滿意自己養傷這段時間並沒有將身體的反應能力降低,反而在練習了弓弩後,自己的眼神好像更加的敏銳,身體更加的協調了。
雷蕭未做停留,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槍,瞄了一眼標尺,背在背上,向如多傑大叔的帳篷飛奔而去。
越是接近如多傑大叔的帳篷,雷蕭越是緊張,他強迫自己將最壞的念頭拋出腦袋。他已經隱隱約約瞧見了那座讓他感覺特別溫馨的帳篷,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雷蕭在帳篷附近聞到了一絲鮮血特有的腥氣。他的手心滲出了汗水:如多傑大叔,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能出事!
雷蕭不敢冒進,俯下身體,像貓一樣墊着腳步緩緩的潛行到帳篷的數十米處,只見帳篷的一側,那隻雷蕭最喜歡的名貴獅頭獒腦袋已經炸掉了半邊,兩隻藏狗也同樣渾身血淋淋地倒在不遠的地方。這是步槍彈的彈頭經過磨平,射出去產生的裂暴效果。
雷蕭無暇再去研究死狗的情況,他習慣性的眯起雙眼,將全部的精神力都凝聚到耳朵上,仔細的傾聽着帳篷裡的聲音。靜悄悄的,一切都靜悄悄的。
雷蕭伏在草地上,屏住呼吸,手腳並用的輕輕朝着帳篷的右側面爬過去,手裡已經將步槍扔掉了,右手持着弓弩,左手反握着藏刀拖在地上,將身體與草地摩擦的聲音壓倒最低。他不知道帳篷內的情況,但是他可以肯定一點,如多傑大叔必然凶多吉少,只是希望對方在沒有問出想要的信息後,不會惱羞成怒地將如多傑大叔殺掉。
雷蕭已經摸到了帳篷邊緣,他將耳朵貼在了帳篷厚厚的氈毯上細細分辨裡面的情況,同時警惕地注意着周邊可能向他發動致命攻擊的存在,他已經將身體的各項感知提到了極限,整個大腦一片清明,將所有的憂慮排除一空,現在他只是一把出鞘的軍刺,沉靜而又充滿奪命的爆發力。
靜悄悄,一切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生人的氣息,彷彿就是一池波瀾不驚死水,向外透着沉寂的死氣。
雷蕭靜靜的伏在帳篷邊緣,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在感知着所能感知到的一切。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手,與獵物比拼着耐性,誰堅持到最後,那麼誰就將是最後的勝者,敗者只有一條路,死亡!
終於,讓雷蕭捕捉到了一絲悠長的呼吸聲,儘管只是一閃而過,但是雷蕭卻聽的分外清晰。對方終於有點耐不住性子了,開始漸漸的顯露出疲態。雷蕭依舊紋絲不動地伏在那裡,像是一塊山中的磐石,頂着風,死死地定在那裡。這對雷蕭造不成任何困擾,如果他願意,他可以以這樣的姿勢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伏上三天三夜。
夜色漸漸降臨,大風也隨之吹了起來,嗚嗚的聲音嘶吼了。而裡面的人似乎終於耐不住了,喘息的聲音越來越大,隨之而來的還有聲音透出來的焦躁不安。而雷蕭依舊靜靜的伏在那裡,身體彷彿僵在了那裡,只是眯起的眼睛不時將精光作成線狀射出。通過傳過來呼吸,他已經判定出來,帳篷裡面只有一名分裂分子了。之所以做出這個判定,是因爲他不相信這些烏合之衆還能有堪比他一般的耐力和耐性。
判定目標,西北角!
雷蕭接着風勢潛到了帳篷的西北角。這個角落堆放着磚茶以及鐵鍋與爐竈,地上堆積着幹牛糞和乾草,照對方的軍事素養層次,會很簡單的選坐在乾草上以逸待勞。整個帳篷西北角的空間、數據被雷蕭瞬瞬間計算出來:乾草距離帳篷西北正角四十公分,對方必然會持槍面向門的方向。在面向門,整個身體就就會整體向右傾斜30度角....那麼排除意外情況的發生,刀子只要從這個角度刺出去就可以瞬間斃敵.
雷蕭翻轉左手的藏刀,照着精確計算得出來的狙殺點,狠狠一刀刺進去,刀身剎那間爆出令人心寒的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