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風漸起,一張符紙丟下,屍體瞬間燃了起來,對着這雪山中的大火,三叔慢慢的說着,之後我才明白,剛纔那東西叫做山魅,不知道什麼原因佔了那漢子的死魂,老剷下不去手,所以留了把刀在這裡鎮着,寄希望於後來跟上的我們。。。
三叔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這貨自己都沒發現自己不自覺的有些抖。就在剛纔,三叔親手,結果了自己一個弟兄。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的念着,“爲什麼。。。爲什麼。。。。”如果說之前幾個漢子的死,我強撐到了現在,那麼看到今晚的這一幕,我只覺得渾身失去了力氣一般,呆呆的看着前頭的大火,那漢子最後的那句話還在腦海。。。
三叔把手搭在了我的肩頭,“屁娃,我敢肯定那地方就在這山上,你鏟叔跟過去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還記得家裡書房的那個道字麼,這也是道。。。”
我根本就沒發覺三叔的語氣有些奇怪,然後就覺得脖子後面猛的一痛,“叔。。。你。。。”我根本就想不到這貨會突然這樣,還沒來得及轉頭,就徹底失去了意識。三叔看了看昏過去的我,拿起老鏟留的刀直接把我擡回了帳篷。
呆子還在帳篷裡頭抽菸,三叔把我放在地上,從兜裡掏出一個小鞭子,然後直接把罐子磕破,呆子瞬間臉色變得相當的兇狠,猛地就要朝那突然出現在帳篷裡頭的“人”撲過去,三叔手把呆子按住,
“給老子老實點坐着。”然後小心的掏出一張銀色符紙,朝着呆子眉心一按,呆子立馬就安靜了下來,三叔拿着另外一張銀色的符紙,對着旁邊那“人”快速的說了兩句,
“你害怕個求,給老子記住一件事情,只要天一亮,就把他給我揹回去,這一路上的路線你都記得咧。”那“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我,又看了看流着口水的呆子,一張臉變得相當的驚恐。三叔哼了一聲,右手一抓,硬生生的把那玩意給抓進了那張銀色的符紙,然後小心的捲成了一根菸的形狀。
呆子又開始咿咿呀呀,三叔笑眯眯的把手裡頭的煙遞了過去,呆子邊流口水邊點了起來,看着那銀色的煙一點點的燒沒。就在這時候,呆子變得面色呆滯。三叔看了一眼昏過去的我,
“屁娃,有些事我不得不信,那地方,或許你真的去不得。。。”三叔看了看外頭的雪山,臉色陰沉了下來,
“爹,你到底在不在那裡?”
這天深夜,一個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雪地之中,只剩下一定帳篷,和一個“呆呆”的坐着的呆子。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發現天已經大亮,而這時候早已經是不在帳篷周圍,我心頭一驚,邊摸頸子邊看了一眼在旁邊貓着的呆子,這貨蹲在地上,雙手抱着頭,渾身像是在打抖一般,
“錘子咧。”我慢慢的翻身爬了起來,才發現這時候是在雪地的一個石頭縫裡頭,“呆子,我叔呢?”呆子沒有說話,時不時的擡頭看看外頭。我猛地想起了什麼,立馬就要衝出去。就在這時候,一隻手從後頭伸出來拉住了我,若若的聲音響起來,還有些結巴
“小。。。小爺。。。去不得。。。外。外。。外。。。”
這狗日的外了半天硬是沒外出來。我正要開罵,“你狗日的開竅。。。”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頭,然後眼睛一瞪,轉頭朝着這貨一看,一口口水直接吞了回去。
呆子已經是擡起了頭,一張符紙就那麼貼在腦門,看起來相當的滑稽。
“小。。。小爺,額。。。額系。。。。”我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張銀色符紙,這是爲數不多我認識的高級貨,然後抽了一口氣,“鎖魂引鬼。。你到底是誰?”“額。。。額系三。。。三爺帶。。。”這貨說的難受我聽的更難受,扯了一會,總算是扯了個清楚,明白過來之後我心口一痛,三叔。。。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的點了根菸,拼命的摳着腦殼,三叔不見了蹤影,留下了這種行頭帶我回去,到底是爲什麼?我猛地反應了過來,肯定是昨晚跟三叔說的那個夢。。。。這貨昨晚親手瞭解那條被邪乎玩意污了的魂,那場景還在眼前,當時我就應該發現這貨的不對勁。這回死了這麼多人,都是之前和我一起鮮活的抽菸的命,想到這裡,我心頭就更加難得抽痛。
我把煙狠狠的丟在了地上,然後直接站了起來,“我不管你是個什麼玩意,走,去找我叔。”
“呆子”猛地拉住我,一副害怕的神色還時不時的看着外頭,
“你以爲我。。。我想咧?小。。。小爺,真的出去不得,我現在算是。。被。。被封在了這傻貨的身體裡頭,要不是有三爺這張符紙,我隨時都可能被這狗日的吃了。這貨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列。。。連。。連帶着我說話都不利索。。小爺,真的出去不得,按理說這時候我都該把你背出雪山了,誰曉得半路上碰到這羣東西,現。。現在我們是自身難保。。。”
我心頭一驚,明白過來這貨是什麼意思,“還沒請教?”“小爺。。我。。是個死人。。叫。。叫我於八幹就行了。”我一句粗口差點衝出來,居然他孃的有人叫這名字。“呆子”臉上的肉不斷的扯,似乎說話都相當困難,“要不等外頭的東西。。走。。走了我們再回去?”
“走個錘子。”我心頭着急,兩張符紙一下摸到了手裡頭,直接從石縫走了出去,大白天亮澄澄的雪,我兩張符紙攥的綁緊,眼睛不斷的瞟着周圍,除了雪和石頭哪裡有什麼東西?
那玩意已經貓着走到了縫口,聲音很小,“小爺,你右手邊,有個石坡,我帶你躲進來的時候,那東西就在石坡上,現在都還沒走,它們。。它們在看着你。”
我心頭一震,這東西是鬼,根本不存在鬼眼的問題。難道。。。我猛的轉向了右邊,除了一塊大石頭之外哪裡他孃的友其他東西。
我眼睛一眯,嘴裡唸了句什麼,之後一張符紙瞬間甩了過去,符紙慢慢的飄在了石頭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爺,他朝着你走過來了。”
我在心頭大罵,不斷的朝着這玩意說的方向看了過去,眼睛什麼都沒看到,心頭也一點感覺都沒有,大亮的天,我已經是徹底的慌了。這上了呆子身的鬼玩意難道在裝神弄鬼?
突然,我猛地發現,什麼東西正從腳底下鑽過來,與其同時,一絲極小的陰冷氣息從腳下傳來。我雙腳頓時跳開,然後就看到腳下的血一陣翻滾。蟲子。。。那種白色蟲子。之前站的地方一大團的雪都已經開始了翻滾,密密麻麻的蟲子看的我眼皮都發麻,第二張符紙丟下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啃爛,而且還開始了冒煙。“錘子喲。”這玩意居然順着我的鞋子就要爬上來。我再也管不了那麼多,想起了老鏟對這玩意的形容,手忙腳亂的丟了一把灰粉在地上,然後擡起腳就開始跑。
與此同時,石縫裡頭的“呆子”動作也是快的不行,從旁邊飛速的冒了出來,跟上了我的步子。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我蹲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心裡頭還一陣後怕,“小爺,你剛纔撒的是什麼東西?這麼管用。”
我心想管用個錘子,“就是一把死人骨頭粉,我以前聽過這東西,有人當年就這麼用過。”我邊說邊慶幸,當時嫌這東西帶着滲人,差點就把剩的兩小包給丟了。用這玩意這招也是老鏟教的,這貨當年就隨口一提,剛纔瞬間被我想了起來。
我注意到,就在我說死人粉的時候,“呆子”抽搐的臉上愣了一下,有些黯然的樣子,也難怪,這貨本身也是個死人,要是這玩意看到那一羣夥計挖墳磨骨頭的場景,不知道又該怎麼想。
“小爺,我們往回走?三爺讓我帶你回去。”
我心頭一震,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周圍的雪山,幾乎是從牙齒裡擠出了幾個字,“你要是敢回去,我就把你腦門上這張玩意扯下來你信不信?”
“呆子”臉上一慌,說話頓時又有些哆嗦,“小。。小爺,可別,那我還不被這呆子給一口吞了?三爺溫養了我這麼多年,你可要對得起你叔。”
我低聲的罵了一句,“我對的起他。。。我。。。”
兩個人就坐在雪地裡頭,就這貨衣服前頭還掛着個包,我背後也揹着一個,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周圍白茫茫的全是雪,遠處的高山在白天也露出了的頭,視線中隨處可見峭壁,我壓根就沒有三叔那找路的本事,這時候到哪裡去找這貨,已經是悶着在心頭罵了好幾句“狗日的狗”。突然,想到了什麼,我眼睛一眯,指了指這貨的腦門,
“這玩意雖然是個高級貨,但引的靈總得用完,三叔給你的這東西能管多久。”
“呆子”臉色一變,想到了什麼,“七。。。七天。。。”我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下,然後低下頭不再說話,
“你。。。你什麼意思?”我沒有回答這貨,嘴裡的煙已經到把了自己也沒發覺,暗暗想到,“你他孃的熬的過我。”
這狗日的估計是死的久了腦殼不靈光,“小爺,真不能去,三爺說的話我得聽,現在跑還來得及,天黑之前只要不碰到剛纔的東西,應該能出雪山。你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兇險。再說,這山這麼多,你找不到三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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