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井就青天井,也算是迴歸麻將最原始的計算方式。”
南部狩羅舔了舔嘴脣,勉強答應了下來。
按照葉正一的規則,贏下來的籌碼是不能直接使用的,這就意味着他們並不需要戰勝水無月和馬還有那個首席代打,只要把公司車隊帶來的歡樂豆耗光,就算他們勝利。
而公司帶來的本金量顯然是不能夠和南部牧場以及山扇會相提並論的。
他知道僅僅山扇會這次出馬,就帶了超過兩百億円的歡樂豆,南部牧場帶的比較少,只有三十億不到,但從籌碼量來說他們絕對是穩勝一籌。
公司受邀去打龍神麻將,顯然沒考慮到路上要用到歡樂豆,車隊上零零總總加起來有沒有三億都不好說,畢竟誰回想到去打龍神麻將還要自己帶錢的。
所以這個規則,比的就是誰籌碼量多,誰的本金更足!
他們只要把公司的本金耗完,就算勝利。
而且葉正一不接受其它資產,只能使用歡樂豆!
“敢答應麼?公司的諸位。”
葉正一攤開雙手,略顯挑釁開口。
水無月和馬的御無雙固然強大,但是他們的本金也足夠充沛,還是能扛得住絕大多數點數的衝擊。
但公司就不一定了。
他篤定公司沒有帶來足夠多的歡樂豆。
聞言,和馬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而是去跟鈴木真我商量。
對方敢跟他打青天井,本金必然是帶夠了的,如果和馬單純想要從山扇會手裡贏一大筆錢,確實很簡單。
因爲青天井的規則之下,御無雙就是無敵的。
但問題是公司帶來的本金可能不夠多,一旦本金池被擊穿,哪怕最後結算的時候他們賺的錢遠大於虧的錢,可按照規則也要將龍神請帖拱手相讓。
所以和馬只能和鈴木商量。
遠遠見鈴木搖頭嘆氣的模樣,南彥就知道車隊攜帶的本金應該不夠。
這也正常,按照龍神麻將的規則性質,註定了鈔票沒什麼太大的作用,此行大概只帶了車隊的消耗費用和一些買路錢,數額撐死了也就幾個億。
反觀山扇會和南部牧場基本都是有備而來。
在和馬和鈴木交談的過程中,南彥則是回憶了一下青天井相關的知識。
霓虹麻將的點數計算規則十分複雜,哪怕是經常打麻將的人也可能不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點數是從何而來。
究其原理,其基礎點數算法是符數乘2的(番數+2)次方。
聽起來似乎很複雜,就拿一番30符的牌來計算:
會發現【30*2^(1+2)=240點】。
這時候肯定就有人奇怪了,爲什麼是240點而不是衆所周知的1000點。
這是因爲得出的點數只是基本點數,是每一家需要支付的基礎籌碼量。
子家是240點,莊家雙倍便是480點,而閒家自摸的最終得點便是960點,並非所有人熟悉的一千點。
在現如今的規則中,爲了便於計算,少於100點的部分會直接向上取整,原本一番30符的960點在通用立直麻將規則中就變成了1000點,這個數字就是廣爲大衆所熟知的。
子家支付240點向上取整變成300點,莊家則是500點。
所以閒家自摸則變成了1100點。
閒家自摸需收取四份基礎籌碼量,也就是說公式後面可以直接乘以4。
綜合公式便是——符數乘2的(番數+4)次方。
從這裡就可以得出爲何一番30符是1000點,兩番30符是2000點,而到了三番30符就成了3900點。
按照基礎算法:【30*2^(3+4)=3840點】
這個點數向上取整就成了3900點。
也就解釋了三番30符本應該是二番30符點數的兩倍,理應是4000,但通用規則卻成了普通麻將愛好者摸不着頭腦的3900點。
其他點數,也都是類似的計算法則。
而在四番往上,則並沒有按照青天井規則進行計算,統一用番數區間按照滿貫、跳滿、倍滿、三倍滿和役滿進行區分。
如果是青天井規則。
四番30符是三番30符的兩倍,即7680點。
五番30符是四番30符的兩倍,即15360點。
通用規則下的五番滿貫8000點,在青天井規則已經變成了幾乎跳滿的大牌。
而由於番符乘加的規則,通用規則下作用不大的符數也會變得異常強大。
“小子,你和櫻輪會的首席代打K,似乎是同齡人啊,我還是挺欣賞你們這些青年才俊的。”
就在這時候,南部狩羅滿臉堆笑地湊了過來。
“不曉得你知不知道,冰之K別看那種人冷冰冰的,看起來好像不近女色,可是他卻金屋藏嬌,收留了一個叫阿米娜的女孩子。
嘖嘖嘖,你可能不知道我就是阿米娜的前主人。
那小丫頭可是我牧場裡的好孩子,我飼養她很久了,之後玩膩了才賣給了關先生,那孩子真的非常聽話,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收養了那麼多東南亞的小姑娘,也就阿米娜讓我最享受了……”
“滾。”
南彥字正腔圓地吐出一個字。
南部狩羅的話確實讓他感到有些震驚,他知道阿米娜是因爲人口販賣才從東南亞那些民不聊生的小國來到霓虹,只是沒想到眼前這個猥瑣的胖子,就是阿米娜的前主人。
他對阿米娜並不在意,但是這個南部牧場的主人猥瑣到讓他有些犯惡心。
這人從下車開始,就對身邊幾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動手動腳,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只能說霓虹這地方人傑地靈,盛產這種類型的變態。
“哈哈,別那麼嚴肅嘛,你看K都樂在其中,現在的年輕人生活那麼無趣,總得爲自己找點樂子,再說了這些小丫頭連他們父母都不要,賣給歐美的老爺們反而是他們的榮幸……”
南部狩羅自顧自地說着,卻不曾想坤坤突然遭受到了猛烈地衝擊。
只見一隻穿着皮鞋的腳狠狠地踢在了他的當下,直接將他一腳踹飛了出去。
‘感覺有點不對。’
南彥收回了腳,神色微微一怔。
對方的鯤部居然有保護。
但這一腳力度超然,即便有保護也夠他受得了。
“啊啊啊啊啊——”
南部狩羅頓時抱頭鼠竄逃到自己這邊的安全地帶,當即躺在地上身體弓成對蝦模樣,滿地毫無尊嚴地打着滾,疼得面容扭曲。
要不是他之前被人踢出陰影了,早有防護,不然這一腳當場雞飛蛋打,他逍遙快活的作案工具,就此沒收!
“活該,你去招惹別人做什麼?”葉正一冷笑。
這畜生說話也不看人,以爲誰都這麼好說話的麼?
那少年明顯不耐煩了,還在那裡推銷業務,這不是找死。
南部狩羅齜牙咧嘴,忍痛道:“這怎麼能怪我,我只是覺得他可能是我南部牧場的優質客戶,所以才向他推銷咱牧場的優質產品,誰知道他還不領情。”
“蠢貨,人家可不是一般的代打手。”
“不就是首席代打手麼?這不和櫻輪會的K一樣,人家K也玩這種小女孩。”
他只是單純覺得K那種人都會金屋藏嬌,這個公司的首席代打肯定也是同樣的優質客戶,所以沒想太多。
“沒點眼力勁的廢物!”
葉正一罵了一通,“你也不看看,人家公司的首席代打手不是水無月和馬,而是這個少年,就知道他怎麼着也是上層高手,而且是非同小可的頂級代打。
再者共生公司是什麼勢力,那是鷲巢老爺的公司,上一屆的首席還是鈴木真我。
鈴木真我願意自降身份把首席讓給他,不僅僅是認可這個少年的實力,也說明他還是公司的權力持有者,比起K那個單純的代打,受制於人,這位少年恐怕是公司董事會內部的核心成員。
就這種人物,看得起你那批貨嗎?”
“不對啊。”
南部狩羅喃喃道,“我印象裡那些歐美老爺都對我牧場的貨讚不絕口,我那島上還經常有歐美政界的大咖過來享樂,他就一公司的代打,難道還能比歐美老爺們高貴?”
“……”
葉正一無話可說。
他很清楚這頭畜生是個沒有同理心的混蛋,這人的世界觀念極其古怪,人生觀念更是扭曲,價值觀也是奇葩無比。
你很難用正常人類的思維去和他講道理。
算了,只是用來承擔風險的臨時合夥人,他犯不着去當好人給南部狩羅講偉光正的大道理,如果能拿到龍神麻將最好,拿不到南部牧場也幫他分擔了不少壓力,一舉兩得。
另一邊,和馬已經和鈴木討論出了結果。
“我們答應了,只用本金來打。”
葉正一可能猜到他們公司帶來的歡樂豆不夠多,但究竟是多少,葉正一猜不出來。
三億?四億?五億?
沒有人知道。
但是南部牧場加上山扇會的歡樂豆大概在三百億左右,這是一個可以估算出來的值。
因爲山扇會能夠拿得出來的歡樂豆爲五百億,但他不可能把幫派所有的豆子全部都帶出來。
“爽快!”
葉正一沒有廢話太多,“兩位直接來吧。”
各家翻牌入座。
但是這張麻將桌前,卻不是正常的四個人,而是五個。
因爲坐在東家的南部狩羅,懷裡還抱着一個小姑娘。
“你在幹什麼,南部!”葉正一首先忍不了了,嗎的老子在幹正事,你這畜生別把邪魔外道的東西帶到這個麻將桌上來!
“啊哈哈對不起。”
南部狩羅撓了撓頭,又是自顧自地說道,“之前歐美政要在我的島上打麻將的時候,都是一人一個的,我看你們都沒興致所以纔沒開口,原來你們只是單純不好意思找我要,看來大家都是挺有雅興的嘛。
好說好說,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了,等等我讓手下給你們每人送一個,保證非常可愛。
這樣你就不會責怪我沒有給你們安排了吧,葉老大。”
“啊!!!!”
葉正一氣到發狂,“我沒有要你安排這些啊混蛋,我要你讓這小姑娘遠離這個牌局,這個麻將桌除了我們四個不能出現別的任何人!”
“哦哦,原來是這樣,我就是覺得單純打麻將很沒意思,沒想太多。”
南部狩羅拍了拍身前雙眼空洞,表情麻木的女孩,讓她離開,隨後才一臉抱歉地和葉正一解釋:“葉老大,要知道我南部牧場賣貨都是會做市場調研的。
以前我們牧場賣的是小男孩,但是好像只有歐洲的一些牧師喜歡,大多數人都不想要,所以貨物滯銷嚴重。
隨後我讓人進行了市場調研,發現霓虹街上不論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喜歡小姑娘呢,這才發現當時我進錯貨,所以現在我的牧場賣的都是暢銷貨了。
我覺得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喜歡小姑娘的,像葉老大還有公司的兩位這種不喜歡的,我認爲應該是極少數。”
南部狩羅滿嘴嬉笑,而一旁的葉正一捂着頭,突然有種想要殺了他的衝動。
你這頭畜生口中說的喜歡,跟別人口中的喜歡那是一回事麼?
葉正一有點絕望,要不是山扇會樹敵太多,導致一時半會找不到有錢的合作對象,他也不會找這種邪道人士。
“好惡心,這種下作大叔!”
看到這一幕,後方的福丸小糸忍不住吐槽道。
“南部牧場,我倒是有所耳聞。”
鈴木真我沉吟着道,“霓虹其實一直都是人口販賣的中轉站,不論是鳥克蘭還是東南亞都會經過霓虹運往歐美,其實不止是國外,就連國內也經常有地方的女性被拐賣。
要知道霓虹除了關東關西和少數地方相對文明,偏遠地方的小縣城實際上還是舊社會,當地逼迫女性去做服務業已經形成了產業鏈,即便現在除去關東關西之外霓虹的大片偏遠地方也還是化外之地。
當年位於北海道的北部牧場曾經想要跟老爺合作,就被老爺直接摧毀了,解救了數百位少女,老爺給了些錢把她們打發走了。
只是沒想到隨着北部牧場被摧毀,反而是南部牧場藉機壯大了起來。”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福丸一臉震驚。
“除了南部狩羅,葉正一的祖輩是曾經天朝民國時期的黒道人士,只不過隨着時代變遷,被趕到了霓虹,成了山扇會的老大。”
“可惡,我們霓虹怎麼成了藏污納垢之地!”福丸小糸一臉天真且無奈地發出吶喊!
“正常,如果霓虹不藏污納垢,沒有封建殘餘,沒有權力真空,我們黒道又怎麼會在霓虹發展壯大呢?
只是最近的這些年,白道收攏了權柄,看似黒道在霓虹的發展空間被一步步壓縮,但是黒道在霓虹是不會消滅的。
因爲在除關東關西之外,環繞着霓虹經濟發達地區,還有着數不清的權力真空地帶,是黒道盛行之地。
你們白道覺得這些年黒道銷聲匿跡,是因爲你們白道主要活躍在關東關西的城市,所以你去過除了關東關西之外的地方麼?我想你們最多也就是去琉璃羣島和北海道旅遊,而且那些旅遊的地方,也是城市。
在你看不到的鄉下,纔是我們黒道的地盤!”
鈴木真我告知了福丸小糸有關黑白兩道的真相。
乍一看霓虹黒道如今式微,但其實只是在關東關西和三大城市羣裡,黒道的影響力不及當年。
可實際上在遙遠的邊疆,黒道的力量是遠遠大於白道的。
從人口數據上就能看得出來。
關東關西的總人口加起來,也只佔全霓虹的53%,即便加上一些周邊的城市,也不會超過70%。
在沒有新幹線和沒有旅遊開發的邊緣城鎮,永遠都淪陷於黒道之手。
不論如今的白道如何勢大,只要那些邊緣城鎮的權力依舊留有真空,那麼黒道之柄權依舊生生不絕,永不熄滅!
得知真相的福丸小糸不由掩住了嘴巴,表情分外驚悚。
她以爲自己作爲霓虹人非常瞭解自己的國家,誰知道她對自己所存在的世界的瞭解,所知沒有百分之一。
她以爲的繁華和平、安寧祥和的霓虹,其實只存在於關東和關西,在這之外的偏遠地方,她完全一無所知。
也就意味着,黒道在霓虹是永不滅亡的。
.
與此同時,青天井的麻將對局正式開打。
“規則先說好了,這一根立直棒,等於十萬歡樂豆,是很尋常的黒道幫派麻將的倍率;至於符數,取消向上取整的規則,特殊牌型一律按照25符來計算,包括國士無雙……”
葉正一繼續說明規則。
一聽到國士只有二十五符,南彥微微沉吟。
這也就意味着尋常的國士,以青天井的規則計算,點數僅有819200點,這個點數非常曖昧。
因爲按照規則,倘若你和出了國士,也只能得到八千多萬,而對方的歡樂豆大概有三百億,也就意味着你至少要和三百多個國士才能擊穿他們的本金庫。
但這個數字卻能對公司的資金庫造成嚴重衝擊。
當然國士在青天井規則下也是有寶牌番數疊加的,如果能摸幾個寶牌,則會繼續翻倍,可是這也意味着公司被一波帶走的概率,比山扇會大得多。
這也是葉正一有恃無恐和御無雙打青天井的倚仗。
他們山扇會的本金更爲雄厚。
“爲了避免番數太過爆炸,採用無赤規則應該沒問題吧,公司的兩位。”
葉正一繼續說道。
“可以。”
“我沒問題。”
儘管葉正一繼續在規則上進行設計,但公司並不打算繼續計較下去,因爲對方的目的除了擋路以外,拖時間也會影響公司參加龍神麻將。
因此比起這種小規則的計較,更快拿下牌局的勝利纔是至關重要的。
隨後南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牌。
【六七萬,一三三四五六六七八九九九索】
聽牌。
只要打掉一索立直就能聽五八萬的兩面。
但是按照規則是無赤寶牌的,這一局的寶牌還在二萬的位置上。
如果單純是以這一副牌來進行立直的話,番數和符數都太低了。
葉正一雞賊的地方在於,一千點僅僅只相當於十萬歡樂豆,雖說是青天井規則沒有點數上限,但一千點等價於十萬歡樂豆其實不算什麼高倍率。
黒道麻將裡比這個倍率高的麻將局比比皆是。
就拿四方手談的對局來說。
六個半莊十五萬點,三千萬歡樂豆,已經是這個對局倍率的兩倍了。
而四方手談還是單人麻將的倍率,換做是幫派集團的黒道麻將,倍率只會更高,並且十五萬點還不說每局都會被擊飛,也就是實際計算是比十五萬點更低。
葉正一的目的其實昭然若揭,一是拖時間,讓他們不着急衝大牌出現破綻;另一個是因爲他們本金充足,可以不用衝擊超級大牌,只需要慢慢找機會。
但對方似乎低估了御無雙的厲害,以及運勢在青天井規則下的強勢!
南彥打出六萬,沒有直接立直。
畢竟這副牌還是太小了。
隨後一枚一索落入手中。
打出七萬聽一索和三索。
但這副牌聽一三索還是太low了,南彥依舊選擇默聽,沒有立直。
“吃!”
這個時候,東家的南部狩羅突然在第六巡鳴牌,吃掉了和馬的一張九筒。
南部的牌河裡分明有了一張九筒,結果這個時候突然進行了鳴牌,把九筒又要了回來,這是非常詭異的行爲。
不論南彥還是和馬,都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這個動作。
尤其是南彥,感覺到了一絲古怪。
要知道雀聖模板裡有個非常變態的能力。
氣宇如淵。
這個能力不僅僅是改變他自身的氣息,甚至能夠改變自己手牌的氣息,也就意味着別人很難感應出他牌的大小,番數和打點,甚至可以紊亂別人的判斷。
除非對方感知力足夠強,達到癡呆境的強度,否則是很難破惘的。
結果南部非常果斷地進行了鳴牌,改變了牌山的順序。
這就讓南彥有些費解了,他可以篤定這種人的感知力絕對達不到頂尖,應該看不穿他的手牌纔對,除非是搞了什麼仟術,在麻將牌上做了記號,否則這個南部怎麼會知道他的手牌信息。
更讓南彥費解的一幕出現。
在南部鳴牌的下一巡,更詭異的一幕出現。
他,自摸了!
一張三索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清一色自摸了。
搞什麼鬼。
南彥有些愣住,一時間沒有摸清楚對方在打什麼算盤。
雖說這一手清一色自摸,在青天井規則下其實不算什麼大牌。
符數34符,番數七番,莊家的南部需要支付174萬歡樂豆,葉正一減半。
問題在於這還只是個開始,開局自損百萬歡樂豆,還沒了莊位,到底在圖些什麼呢?
不過對現在的南彥來說,這種牌沒有自摸的必要,一枚三索直接打出。
特別的地方在於南彥沒有摸切,而是手切一枚三索。
這張三索是南部斗轉星移送到自己手裡的,有古怪,先扣在自己手裡。
但在南彥手切三索的一瞬間,通過微妙的動作捕抓,南部在困惑,似乎不理解爲什麼要出三索,表情十分微妙。
這引起了南彥的注意。
要知道這張三索是他塞過來的,以南部剛剛果斷副露可以看得出來,對方必然是知道自己這副手牌的強度,所以要副露錯開牌序。
如果說他知道這張三索會被他自摸,卻還選擇鳴牌。
那麼本應他摸到的那張牌價值應該比這張三索更大。
如果摸到一索自摸的話,比起三索會多那麼4符,青天井規則下南部要支付194萬,多了二十萬。
要麼摸上來的是一張二索,拿到二索後立直會變成役滿九蓮寶燈,雖然是振聽立直,但青天井規則下即便是役滿也會算上立直自摸和裡寶牌,番數已經非常可怖了。
還有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他不知道自己送過來的是三索,所以纔會流露出困惑的表情。
但如今線索不夠多,南彥一時半會還無法確定。
他記下了這一巡各個牌的位置後,切出了三索不提。
而同一巡,落入和馬手裡的牌確實是一枚索子。
並且是一張二索。
摸上二索的那一刻和馬陷入了沉思。
南部鳴牌後,傀切出了三索,而一張二索卻落到了他的手上,也就是說在南部看來傀的這副牌中二索是要比三索更重要的。
和馬甚至能感覺到傀的手牌有一股晦暗不明的氣息,這是和馬的特殊感知,那些牌光明無儔,那些牌陰暗晦澀,他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這種氣息,是振聽的死氣。
在所有御無雙裡,和馬可以說是最厭惡振聽的御無雙了,所以他能一眼看出傀的這副牌陷入了振聽狀態。
這也就意味着剛剛南部斗轉星移送給的傀的牌應該是自摸了。
同樣的疑問也出現在了和馬的腦海中。
特地破壞自己的手牌給傀送胡,這人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葉正一嘴角微笑,雖說他這個合作人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敗類,但是這個混蛋有着所有人都沒有的技巧,和馬和這位首席即便起了懷疑,恐怕也猜不透南部的能耐。
然而沒過多久。
“立直。”
一張二索,還是落到了南彥的手上。
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橫板六索宣佈了立直。
【一一二三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九索】
這副牌聽和一二四索,只要能摸一索就是超高目的九蓮寶燈,並且由於牌河裡不存在一二四索,也就意味着這副牌還是無振的狀態。
看着南彥的手牌撥開雲霧重現光芒的狀態,和馬知道南彥已經解除了振聽,當即進行了一手白板開槓,一張八索出現在王牌之上,給南彥的這副牌送去了大量番數。
御無雙之間的配合,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碰!”
在南彥立直之後,南部又是反應迅速,進行了鳴牌的操作,鳴掉了葉正一打出的牌。
葉正一起手摸牌的一瞬間,頓時瞳孔一震。
他緊接着摸上來的牌,赫然是一枚一索。
這張牌,打不了!
雖說此刻的他手牌爲【一索,一一二三四五六筒,南南南發發發】
一四七筒的三面聽,而且有着超高的符數,可是一索摸上來之後面對南彥的這個索子清一色立直只能退縮,打出了一筒。
而讓葉正一難受的是,緊接着南彥便是跟打了一張一筒。
可惡。
隨後南部還又丟了一枚一筒出來。
按照牌序的話,南部不鳴牌這張一筒應該是由他自摸。
葉正一頓時心煩意亂。
這樣搞得他沒法自摸了啊。
而這時,南部已經手忙腳亂了,一句‘碰’喊出。
又是碰掉了葉正一打出來的牌,這樣一來本該由南彥摸的牌落到了葉正一的手裡,是一張四索。
葉正一內心不由嘀咕。
先是一索後是四索,傀聽的牌是清一色一四索的雙面麼,現在一索和四索落在他手裡,完全沒辦法湊成牌型,他基本上只能棄胡了。
不過只要南部能讓傀沒辦法完成自摸,拼成流局也是不錯的結果。
“你玩夠了麼?”
就在這時候,南彥擡頭看了一眼南部。
聲音不大,但南部卻能聽出對方語氣中的不耐煩。
同時還攜帶着讓南部背脊發寒的冰冷。
隨着南彥起手摸牌,那張明晃晃的牌直接拍在了牌桌之上,期間沒有絲毫的停頓。
赫然是一枚宣告着自摸的二索!
並且翻開裡寶牌,那象徵着九蓮寶燈的最後一枚鳳凰,也降落在了裡寶指示牌之上。
“自摸,立直自摸一杯口清一色dora3外加里dora2,總共是十四番32符,閒家20971萬,莊家41943萬。”
隨着南彥通報點數,葉正一整個人氣到發瘟。
要知道剛剛的這副清一色,如果是讓傀摸到低目的四索,那就是30符並且少兩番。
千萬別覺得2符和兩番並不多。
可是青天井規則下,一番可是一倍的差距!
符數更是點數的基底,每多一點都能讓總點數急驟膨脹。
如果是十二番30符,那麼他只需要支付不到五千萬,而不是兩個億!
結果南部這個豬頭一通操作猛如虎,結果卻讓他倒欠兩個億,這不是蠢豬是什麼!?
南部此刻也是一臉難受,表情很是痛苦。
他也沒想到自己錯過了這麼多次牌序,這小子還能自摸,真是見了鬼了。
“我很奇怪啊,這位大叔。”
南彥眸光銳利,如同精密地手術刀切割着南部,露出異樣的笑容,“你似乎非常瞭解我的手牌解構,甚至連葉正一和和馬叔都不一定有你瞭解。
但奇怪的是你明明很熟悉我的手牌,爲此不惜各種鳴牌錯開我自摸的牌,連續幾次自摸都被你攪黃了,甚至此前第一次鳴牌,塞給我能自摸的三索,避開了二索的改良。
我開始很奇怪,以爲你是知道那張三索會塞到我手裡,所以纔會這麼打。
結果我後面手切一枚三索後,你突然就疑惑起來了。
按理來說你知道三索會落在我手裡,你就應該知道我會自摸纔對,而我打出三索追更大牌型,作爲代打應該能看懂我的操作纔對,可是你居然開始疑惑。
可如果說,你能看清我的手牌,也能知道我下一張牌會摸到重要的改良牌,但是看不清改變牌序後我摸到的三索,所以你這時候選擇鳴牌錯開牌序,那麼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因爲你在疑惑我抓的牌究竟是什麼。
後來我總算是看出來了,你似乎用了些特殊的伎倆,能‘看到’一些牌,又看不到‘一些牌’。
我應該猜的沒錯吧,南部大叔?”
這一刻,南部狩羅冷汗直冒。
雖然對方沒有完全猜透,但已經十分接近真相了!
他確實能夠看清一些牌,也只能看清那些牌。
可是僅僅是一個小局,這個小鬼就將他的能耐分析了個大半,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
要知道他十幾年猜練出這媲美大辻那「神速小身替」的超級仟術,怎麼會這麼簡單就被對方破解。
不過沒事,他只是在懷疑,在試探,還沒有完全弄明白他的能耐。
“喂喂,這不對吧小兄弟。”
南部狩羅擦了擦冷汗,憨厚地嘿嘿一笑:“這麻將桌可是你們自備的,我可沒有什麼機會動手腳啊,這一局明明是你和了這麼大的一副牌,讓我損失了超過兩個億,這幾乎是我十分之一的家底了,結果你卻覺得我在出仟。
你這是在欺負老實人不是。
在大傢伙看來,你才更像是出仟的那一個!”
“哦?”
南彥頓時笑容邪惡:“我可沒說你出仟,結果你不打自招,我甚至都沒有提起麻將桌的事情,看來你的手段是運用在麻將桌上,不然你爲什麼突然提起這一茬。
一定是有什麼你能在麻將桌上能看到,而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還有你說兩個億是你十分之一的家底,而且還用了‘幾乎’兩個字,那我是不是可以確定你南部牧場帶來的歡樂豆大約在三十億左右,沒錯吧?”
“哎呀!”
南部‘哇’的一怪聲,彷彿是見到了邪惡的魔神一般,差點從椅子上翻了下去。
他沒想到南彥剛剛的說辭居然是在套他的話,而且還套出了這麼多的信息。
見狀,葉正一有些絕望。
嗎的南部牧場的人都是蠢豬嗎?
四十多歲幹邪道事業的大叔,居然會被一個高中男生套話,難道是邪道這一行來錢太簡單,導致智商都不夠用了。
還是說,這個共生公司的首席代打,比邪道的人還邪惡,玩弄人心的手段比誰都溜!
葉正一頓時對南彥高看了一眼,這小子絕不能以面相來判斷了,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弄死。
共生公司也確實不愧是鷲巢巖的產業,居然能找到這麼邪門的絕世人物。
“算了,到底你能看到那些牌,看不清那些牌,多打幾局我就知道了。”
南彥冷笑一聲。
南部狩羅即便嘴硬也沒用,剛剛對方斗轉星移,改變牌序的時候,他都默默記下了那些關鍵牌的位置信息。
只要記住的牌足夠多,總能夠發現問題所在。
對方就算不用能力也無所謂,因爲這場麻將要賺完南部牧場手裡的全部錢實在是太簡單了。
山扇會手裡的本金遠超南部牧場,血量厚很難殺死。
但南部牧場只有三十億歡樂豆。
對於御無雙來說,這點本金根本不夠看。
而山扇會跟南部牧場也只是合作伙伴而已,南彥深有體會,在黒道這片世界裡,幫派之間的合作伙伴就是用來背叛的。
所以別想着牧場的本金池被爆了之後,山扇會會給南部輸血。
之後的對局,南部狩羅明顯收斂了不少,似乎不希望自己的能力被南彥徹底看透,沒有選擇出手。
但換來的代價,就是兩家被瘋狂暴打。
葉正一的莊位,好不容易聽到一副平和純全三色的大牌,還有兩張寶牌,立直自摸中裡寶牌的話,基本上可以到三倍滿了。
可還沒等他摸到手,和馬就推到了手牌。
“自摸。”
【一二三四五六七萬,中中中白白白】,自摸一萬。
六番40符,閒家102.4萬,莊家204.8萬。
也算是不小的大牌了。
但問題是和馬此前就切了一枚發財,也就意味着對於他這種御無雙來說,是捨棄了小三元甚至是大三元機會,爲了過掉他的莊位。
這是對傀有着足夠的信任,才選擇不追大三元,把舞臺交到傀的手裡。
讓和馬這種御無雙都甘願打輔助,公司的這個新晉首席代打究竟是什麼人!
“自摸。”
而南彥也確實沒有讓和馬失望,連續的小牌自摸和牌後,在六本場將一副役滿大牌,重重拍下!
【一九萬,一九索,一筒,東南南西北白髮中】,寶牌西風!
“國士無雙,十四番25符,每家3.27億歡樂豆,百萬以下的我就懶得算了,順便給你們抹零吧。”
聽到南彥慵懶的語調,後方不少人都急得跺腳腳。
要知道南彥摸的零,可不是一點小數目啊。
因爲摸去的數目高達六十八萬,對於南彥身邊的小丫鬟福丸小糸來說,這可是她一個月的工資!
結果南彥一個順便,就讓她兩個月的工資不翼而飛。
但六十八萬前面的數字,也足以讓任何人咋舌。
瞬間三個億歡樂豆蒸發,葉正一也有些急了。
南部,別慫了。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