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柏寒看葉飛走了過來,指着姜河對葉飛道:“葉子,這是你徒弟啊?你丫的牛啊,給我和睿子弄了這麼個大侄子。”
葉飛懶得理會孫柏寒這廝,在沙發上坐下後,唐睿就道:“葉子哥,你準備怎麼辦?我手底下還有些可靠的人,你用不用?”
唐睿的直接,讓葉飛心下感動,搖了搖頭,道:“不用,我這次找你們過來,就是告訴你們,這事情是我和姬家的爭鬥,你們別摻和進去,我託人給姬家遞話了,鹿死誰手,各憑本事。”
唐睿和孫柏寒愕然地看着葉飛,孫柏寒臉上露出少有的凝重之色,道:“葉子,你丫的是不是腦袋燒糊塗了,和姬家硬碰硬,你沒病吧你。”
“你纔有病呢,我師父好好的呢。”
姜河聽到孫柏寒的話頓時不樂意了,插了一句反駁的話。
葉飛朝姜河擺了擺手,姜河只好閉上了嘴巴。
葉飛露出淡然的笑容,道:“我心裡有數,這次是我和姬家的較量,我心裡有準備,不用擔心。”
孫柏寒沉吟道:“你既然決定了,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你的兩個妞已經送到我公寓去了,我加派人手看護着,這總行吧。”
葉飛點了點頭,孫柏寒的做法他並不反對,唐睿道:“葉子哥,我總要做些什麼吧?”
孫柏寒呵呵一笑,不等葉飛說話,笑眯眯地對唐睿道:“睿子,你和我一樣,跟着哥守護住葉子的金絲雀就行,其他的事情交個他自己處理。”
唐睿也沒反對,道:“葉子哥,那你自己小心些,我和柏寒先回去了。”
葉飛笑着點了點頭,準備起身送他們出去的時候,孫柏寒呵呵一笑,道:“葉子,你就別送了,讓你乖徒兒送我們就行了。”
孫柏寒看姜河一臉漲紅的模樣,呵呵笑了起來,不等姜河送他們,長笑着離開了。
“師父,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孫唐二人走後,姜河目光放在了葉飛身上。
葉飛笑着道:“跟我出去殺人。”
姜河點了點頭,表情顯得很是興奮,雖然跟着師父修煉很長時間了,但親自動手的機會卻很少。
就算上次對付千門的人,師父也沒讓自己參與其中,只不過當了個司機,充當了一個把風的角色。
葉飛和姜河收拾妥當,換了一身黑色休閒裝便,離開酒店後,去了停車場,把車子取了出來。
葉飛拉開車門坐進車裡後,發動車子後,姜河的聲音就遞了過來。
“師父,後面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們。”
葉飛笑着道:“嗯,不用擔心,我知道。”
就在此時,葉飛兜裡的手機嗡嗡地響了起來,葉飛接通電話,葉利鐘的聲音就怒不可遏的傳了過來。
“葉飛,你想做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要是不想連累葉家,就趕緊去姬家登門道歉,或許還有挽留的餘地,若是你一意孤行,你可能會把你們家徹底毀掉。”
葉飛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語氣更是不帶一絲煙火氣。
“你打來電話,就是說這些?還有其他事?”
葉利鍾氣鼓鼓地道:“你好自爲之,我告訴你,我不會出手幫你的。”
葉飛搖了搖頭,聲音出奇的平淡。
“我都和你說清楚了,我父親這一脈,和你再也不會有任何聯繫,我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葉飛收起手機,姜河道:“師父,遇到麻煩了?”
葉飛搖頭,道:“別問這麼多。”
姜河撇了撇嘴,沒敢再問。
車子驅動之後,朝郊區別墅駛去,於此同時,後面兩輛車一前一後跟了上來。
別墅。
葉利鐘的電話被葉飛掛掉之後,臉色陰沉的可怕。
坐在沙發上的葉利羣看大哥的神色如此難堪,心中也是一凜,低聲道:“大哥,沒有迴旋的餘地?”
葉利鍾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大吼道:“逆子,真是一個逆子,家門不幸啊,我葉家家門不幸啊,怎麼會攤上這麼個侄子,這是要毀掉我們葉家的名聲,他是一意孤行不計後果,這次栽了大跟頭,我葉家的臉面還往哪兒放。”
葉利羣心裡聽得很不是滋味,從頭到尾,大哥關心的只是葉家的聲譽,對自己這個侄子的死活他並不關心。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沒有改變,在他眼裡,家族的聲譽和資源遠遠比親情重要。
葉利羣不由悲從中來,心中失望到了極點,其實從心理講,他對葉飛這個侄子很滿意的。
即使葉潮這敗家子到了這個份上,葉飛最後還是出手幫了他一把,反觀自己大哥,自己爲葉潮的事情,求上門來的時候,推三阻四,又不是給你要錢,只是讓你給何家遞個話,拖延幾天還債都不肯,這也做的太絕了。
葉利羣沒有再問,他無聲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起身朝客廳門口踱步而去,葉利鍾一怔,道:“老二,你這是幹什麼去?”
葉利羣頭也不回,道:“不幹什麼啊,我去看看弟妹。”
葉利鍾冷笑道:“那女人有什麼好看的,若不是她,葉飛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目無尊長,真是不知輕重,若是稍微懂點事,怎麼會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這時,葉靜葉雙從房間走了出來,葉利鐘的妻子扶着二樓的扶梯走了下來,笑呵呵道:“幹什麼啊,有什麼不好好說的啊,親兄弟至於這麼吵嗎?”
葉利鍾冷哼一聲,道:“利羣糊塗,那逆子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姬家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呢。這個時候他要去遊芸芸家看望他們,這不是糊塗是什麼?”
葉利鐘的妻子白晶也跟着丈夫勸道:“二弟,你聽你大哥的,就別讓他生氣了,這個家夠亂的了,你也體諒你一下大哥。他操持這個家不容易,中午的時候姬家還打來過電話興師問罪呢,這個時候你去葉飛他們家,這不是跟着添亂?”
葉利羣轉身看着葉利鍾白晶,忽而笑了起來,一向老實巴交的葉利羣此刻被憤怒填滿了胸膛。
“按你們的意思,是不是現在就和弟妹葉飛他們劃清界限?”
葉利鍾道:“利羣,你總算開竅了,這個時候不劃清界限什麼時候劃清界限,更何況那逆子都說要和我們斷絕關係了,我憑什麼還要操.他那份閒心。”
葉利羣嗤笑了一聲,盯着葉利鐘的眼睛,質問道:“大哥,你說這些話不虧心嗎?這些年你都爲家族做什麼了?你掌握着家族的資源,這麼多年來,爲自己謀取了多少好處,你心裡沒數?當年分家的時候,你自己分得了多少財產,不用我提醒你吧?”
“葉靜葉雙當年出國留學,用的是家族的錢吧,白淨出入各大交際會所,開銷也是從家族裡面支出的吧,你們一家掌握了葉家的主要資源,現在消費還是從家族企業裡面支取開支。”
“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麼資格對面人指手畫腳呢?不說不代表我和弟妹不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爲。那是因爲你是大哥,撕破臉了,對家族沒什麼好處,可現在我發現,你們一家人太自私了,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葉家當年畢竟是豪門大戶,財力自不必多說,雖然分家了,但還有些家族產業。
這些家族產業一直都是葉利鍾兩口子在打理,葉飛一家雖然和二伯葉利羣過年有些分紅,但分紅少的可憐。
實際上這些家族產業早就成爲了葉利鍾一家的私有企業了。
葉利羣天性懦弱,但今天葉利鐘的話,徹底激怒了他,他面色漲紅地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葉利鐘被氣的臉色漲紅,白晶原本和藹的表情突然變得怨毒了起來,目光充滿了怨憤之色。
“二叔,你說什麼呢?”
葉靜聽到葉利羣這麼說自己家,頓時不樂意了。
“沒什麼,就當我胡說八道。”
這些話憋了這麼多年,葉利羣一口氣說出來,反而覺得心裡舒坦多了。
白晶回過神來,冷笑道:“葉利羣,不是瞧不起你,就是把家族企業交給你,你能打理好嗎?就你那個兒子,若是把企業真的交給你了,恐怕早就被他禍害乾淨了。”
葉利羣道:“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沒有經商的天賦,葉放也沒有,葉潮好賭成性,企業交給我,恐怕早就被敗壞乾淨了,我這一份可以不要。”
“可三弟的那一份,你們憑什麼把持着不給?葉飛已經是成年人了,他有權利接管自己應得的產業,怎麼不見你們把他應得的家族產業交給他?”
白晶還想說什麼卻被葉利鍾制止了。
他冷冷地看着葉利羣,道:“二弟,你要是現在就踏出這棟別墅,以後別怪我翻臉無情,我們兄弟都沒得做。”
葉利羣面露悲哀之色,看着面色猙獰的葉利鍾,道:“大哥,你太自以爲是了,你這樣說,無非就是怕別人和你爭奪家產罷了。忘了告訴你,潮兒欠的那六百萬,何家公子看在葉飛的份上,免了。這次葉飛和姬家爭鬥,未必就會輸。”
葉利羣在葉利鍾一家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踱步走出了客廳,離開了葉利鐘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