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卓鬥印房內,有着很寬敞的地方,密室頗多,錯綜複雜,凌凡被領進了其中一間密室,圍着一張桌子,三人同時坐了下來。
“師傅,你這些日子到哪去了?天山試煉早就完了,我們還以爲……”
“以爲我死在海寧島了?”
魏卓一開口就是一陣後怕,刑海翼也是俏臉蒼白,當初他們以爲凌凡死了,哭的那個昏天暗地啊,就差沒給凌凡建一塊墓碑了。
凌凡心中一暖,笑道:“我的事情你們別管,知道的越多,對你們越不利。”頓了頓,又道:“對了,鬥力堂怎麼樣了?”
魏卓和刑海翼對視一眼,兩人皆有些疑惑,爲什麼知道凌凡的事情會對自己不好?不過他們已經出來歷練幾個月,遇到了事情也是不少,凌凡不說,他們也不多問。
“鬥力堂還是那樣,是海寧城超然的存在,自然好好的。不過前段時間嘉元少爺回來了,當時還受了重傷,這倒是一件大事。”
“哦?”凌凡心中一鬆:“他沒事吧?”
“呃……你認識嘉元少爺?”魏卓一怔,隨即扇了自己一巴掌,說過不問凌凡的事情的,頓了頓,答道:“嘉元傷勢很重,堂主爲了給他療傷,請來了許多著名的煉藥師,最後當然是痊癒了。不過此事過後,堂主卻悄悄將嘉元少爺送了出去,也不知道現在嘉元少爺在哪。”
“那有沒有人來鬥力堂搗亂?”凌凡繼續追問。如果天山學府知道嘉元的身份。鬥力堂恐怕就麻煩了,想來堂主也是擔心此事,纔將嘉元送走。
魏卓搖了搖頭:“沒有,其實我在鬥力堂的這二十幾年,還從未有人敢來鬥力堂鬧事。”
“呼……”聽到此處,凌凡心中最後的大石也放下了,只要天山學府沒有發現嘉元的身份,那自己的身份也就沒有暴露,在天山學府眼裡,他們的敵人依然是那個星峰。
“師弟。喝口茶再慢慢說。”刑海翼端來了熱茶。
“對了師姐,你可知道天邈學院現在如何?”凌凡抿了口茶,對海寧城頗爲牽掛的他,想盡早知道海寧城的所有消息。
聽聞“天邈學院”四個大字。魏卓和刑海翼卻同時怔了怔,他們都知道凌凡被無情的趕出了天邈學院,照理說凌凡應該對天邈學院有恨纔對,可聽其所言,似乎還較爲關心。
“沒了!天邈學院沒了。”雖有疑惑,刑海翼也不深究,直接搖頭道:“大概一個月前吧,天邈學院被傑西鬥印學院收購了,現在改名天傑學院。”
哐當!
凌凡手中的茶杯猛然炸開,這則勁爆消息讓他的心境微微受到影響。天邈學院。那可是自己的母校,儘管早已破爛不堪,可是當他消失時,凌凡還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
“罷了,沒了就沒了吧,不提也罷。”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道:“你們可知道天邈學院的老師現在如何了?”
“師弟是指的慕靈姑娘吧?”刑海翼眨了眨美目,怪異的笑道。
“呃……還有羅拉格老師。”凌凡撓了撓頭。
“羅拉格老師?沒聽過,不過慕靈姑娘我們倒是知道,她在離開海寧城時還讓我們轉達你。說是等着你回家。”話語卻是有些曖昧。
羅拉格是天邈學院的老師,但是和刑海翼他們根本沒有交集,他們自然不會去關注。也就是慕靈和凌凡關係好,所以他們經常來往。
“走了?”不知爲何,聽說慕靈離開海寧城。凌凡心中原本的失落感頓時成倍成倍的往上翻,腦海中那害羞的女子。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經,這次回海寧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見到慕靈,可是此刻聽來,慕靈竟是離開了。
“等等!你剛纔說什麼?等我回家?”失落感讓凌凡短暫失神,回過頭來,卻發現了話語中的不對。
他與慕靈相遇在海寧城,這所謂的家從何而來?等自己回家,回哪個家?難道是自己原本的家?
魏卓和刑海翼同時搖頭,心想那是你們小兩口的事兒,我們怎麼會知道。
蹬蹬蹬!!
話題到此,密室外響起了敲門聲,凌凡不看也知道,是月兒姐妹花來了。
“師弟。”
“師傅。”
刑海翼和魏卓同時望了望凌凡,顯然是在徵求他的意見,他若不同意,這兩妮子自然不會讓他們進來。
“無礙,該問的都問了,接下來也沒什麼事,正好讓我看看你們收的寶貝徒弟。”凌凡抿茶而笑,海寧城的消息看來是止步於此了,明日便回一趟海寧城,至於今晚,自然要和眼前的兩人好好聚聚。
“師弟,咱可說好了,他們方纔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可不能記仇,我還指望你幫我好好的指導他們。”
刑海翼想了想,突然撇嘴道。話語中怪罪的意思,那是相當明顯。你說來就來吧,還在外面裝高深,又打人,又讓自己的徒兒出醜,待會他們面對你,該如何尷尬?那可是我的乖徒兒啊。
凌凡無語,要不是怕打擾你們雕刻鬥印,不便硬闖,自己也不用費那麼多功夫。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和兩個小丫頭計較,至於指導嘛,不是有你們這兩個師傅在嗎?哪裡用得上我。”
“師傅,這話可就錯了,我們怎麼能和你比?待會見到你的徒孫,你好意思不指點一二?”
“呃……徒,徒孫?”凌凡一陣無語,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幾個月時間,自己有了徒弟也就算了,還有了徒孫。要是讓守廟人知道他有了個太徒孫,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
“這不對啊,兩丫頭是姐妹,總不能一個叫你師公,一個叫你師叔吧?”刑海翼美目一怔,這才發現出了大問題。
三人同時皺眉,這輩分也太亂了,竟一時圍繞着這個問題討論起來,全然將月兒姐妹擋在密室外,不理不顧。
魏卓顯然比較固守觀念,認爲師傅就是師傅,師公就是師公,輩分不能亂,稱呼不能改。
刑海翼卻比較開放,輩分稱呼什麼的無所謂。
結果兩人吵的不可開交,一個個火冒三丈,就差沒當着凌凡的面動手幹架了。
凌凡一個頭兩個大,對此事也頗爲頭疼,看着兩人吵架,更是心煩意亂。突然間,一個自己常說的詞浮上心間,不禁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
“就讓他們稱呼我前輩吧,哈哈,以前都是我叫別人前輩,現在也讓別人叫叫我,看看是什麼感覺。”
其實凌凡心中頗有幾分報復的心理,兩個丫頭片子,剛纔叫自己小朋友,現在讓你們改口叫前輩,嘿嘿!
魏卓和刑海翼同時大喜,這個稱呼好啊,要輩分有輩分,要禮貌有禮貌,總算避免了尷尬的局面,他們自然不知道凌凡那點無聊的小心思了。
見到熟人後,凌凡那殺戮已久的心微微放鬆了一些,也有心情開一些玩笑。他知道這樣的時光只有和朋友在一起時才能擁有,自己擁有的註定不多,所以頗爲珍惜。
“兩個丫頭,進來吧。”
在門外站的雙腿發麻的月兒姐妹終於聽到了如逢大赦的聲音,推門而入,兩人均是低着頭,先對各自的師傅施了一禮,而後對着凌凡微微曲腿:
“月兒見過師叔。”
“月萊拜見師公!”
兩個截然不同的稱呼,本沒什麼奇怪,但是當這些稱呼來源於一對雙胞胎姐妹時,卻顯得無比畸形,以至於兩女說完之後,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顯得十分尷尬。
“哈哈!這稱呼多彆扭,就叫前輩好了。”凌凡哈哈笑道,兩女則是分別徵求了自己師傅的意見,見師傅點頭,他們方纔躬身道:“見過前輩。”
兩女顯得十分拘束,想來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剛纔他們可是大大冒犯了這位前輩,偏偏這位前輩的鬥印術在自己師傅眼裡還是神乎其神。
怎麼辦?他會很兇嗎?他會罵我們嗎?剛纔我們叫他小朋友,會不會直接被他丟出師門……
兩女是盡往壞處想,好像凌凡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凶悍一般,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還是少女,又沒經歷過什麼,凌凡突然鬧上這麼一回,還真讓他們無所適從。
“別緊張,坐下再說。”凌凡何許人也,自然看出了兩女的小心思,他儘量讓自己的話語柔和。
“晚輩不敢。”兩女齊聲答道,一副您是老大,我們怎麼敢您坐在一起的模樣。
“讓你們坐下就坐下,我師弟的時間可寶貴着,再不坐下,就錯過我師弟的教導了,到時候你們遺憾終身,可別後悔。”
刑海翼一語命中要害,兩女震驚之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坐了下來。天哪,傳說中的人物要教導他們?這是真的嗎?
“咳咳!”凌凡白了刑海翼一眼,這妮子盡給自己設套,這不是逼着自己給他們講課嗎?看來她對這兩個小妮子還真是上心。
“你們喜歡鬥印嗎?”心中想着,凌凡卻也不急。
“喜歡!”兩女齊聲答應,想了想,又補充道:“非常喜歡,我們要成爲像師傅那樣的鬥印師!”
“很好!準備一件裝備,在我面前雕刻一種你們研究最久的鬥印。”
“什麼?”兩女同時大驚,他們這點實力,根本不可能雕刻出鬥印,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的前輩,竟然語出驚人,這讓他們如何是好,若是雕刻不出,是不是要挨一頓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