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李飛一時語滯,望着手中烏黑魔刀還有那捲極度是邪魔之道的武技,臉色陰晴不定。
他有聖眸,的確可以鎮壓這把刀,甚至有可能會是一大助力。
但他性格謹慎,覺得日後這把刀極有可能會害了自己。
可眼下劉老之懇求,他卻分外兩難。
因爲過去的確曾答應過劉老,滿足其一個條件。
“不要再說了,老夫求你了!老夫大限將至,你就當以此爲老夫送行,老夫定當感激不盡,今日恩情,來世再報!”劉老對着李飛連連鞠躬。
“好吧,我就暫時將此刀保管。”思索半響,李飛不得已,選擇答應。
至少從眼下來看,聖眸是可以鎮壓這把刀的。
“多謝了,來世再見!”
下一刻,劉老神色如同解脫,身子如一灘爛泥癱軟在地,表情突兀變得安詳,失去了呼吸。
望着地面上劉老的屍體,李飛神色有些傷感,微微鞠了一躬,接下來便快速將其送回了煉兵峰,葬在了封峰頂的位置,也算落葉歸根。
隨後,李飛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他仰頭看着頭頂那兩寸遍佈的血霧,忽然之間有些傷感,有些唏噓。
他由劉老之死,想到了自己的未來。
“人命如草芥,我僅僅身在這樣一個邊緣小國,便是步步殺機,成長到今日,不知道有多少次身陷絕境,倘若去到那真正的大爭之世,浩瀚大陸,又該要見證與經歷多少悽楚的血和淚,多少的殺戮與爭鋒?”
李飛感嘆,也有一部分原因乃是因爲妖武三宗即將要面對那尊來自於妖域的天妖,那註定是一場牽動成千上萬人的浩劫,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這是一種可怕的想法,思索下去極有可能會令人喪失鬥志。
故而他強行恢復了鎮靜。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若不爭,無人來殺,也會自生自滅。”
他低頭又看向了手中魔刀與兵技,沉吟片刻,將其鄭重的收入了儲物袋。
“此刀或許威勢無比之強,但我不會使用,也絕不丟棄,也不算違背對於劉老的承諾。”
接下來,他一拍儲物袋,心念所至,另一方綻放着淡淡熒光,散發着滄桑古老之念的卷軸,出現在手中。
正是九星上古武技,伏虎霸王拳。
“算算時間,應還有四個時辰左右,我應當聽從冰兒的話,盡全力提升實力。”
想到這裡,他身子一動,幾息之間便進入到自己的密室之中,將此武技奧義打開,展開聖眸,開始進行修煉。
他展開神識世界,不斷進行演練,短短時間便收穫頗豐,進展很大。
這也就是擁有聖眸的李飛,換做常人,這樣一卷了不起的武技,沒有個三年半載,很難初窺門徑。
“這還不夠,至少要將這門拳法修煉大成地步,也好助冰兒一臂之力,我絕不希望跟他分離。”
如今李飛除了幫助廣成報仇,滅殺柳浪,另有一大動力,那自然就是已然心繫於自己的那位絕世女子。
時間短暫,但對於此刻精神格外集中的李飛來說,卻顯得極爲漫長。
在這段時間中,整個天運宗上下,無數高手,集結完畢,。
其中,也有一些不願面對這場浩劫,主動離開之人,宗門並未阻止。
留在宗門內的,皆是誓死效忠,忠心不二之人。
身爲天運宗宗主,此刻的冰兒,亦率領着包括柳浪在內的五大長老,正在主持大局,佈置着最後的戰略。
而且,不僅是天運宗,其他二宗,同樣如今是山雨欲來,走的走,留的留,做着最後的準備。
天道宗。
此刻天道宗諾大的廣場最中心,豁然站立着約莫成百上千人,各個整裝待發,靜等那站在首位的宗主道臨發號施令。
“今日,我天道宗面臨着百年大劫,天妖即將出世,爾等身爲宗門一份子,既選擇留下,需當拋頭顱灑熱血!”
道臨神色威嚴,洪音浩蕩,震耳欲聾!
“得令!”
一聲聲整齊而擲地有聲的迴應,充滿着朝氣與希望。
來自於許許多多的天道宗年輕弟子。
他們不畏生死,血性而充滿一股執着之勁。
這股勁中,有一個同樣的目標。
正所謂亂世出英雄,許多人希望,在這樣的大劫之下,拔地而起,以一人之威,平定禍亂,鑄就不朽的輝煌公明。
若真能成功,那麼日後未來,將不可限量,飛流直上,甚至有機會步入浩瀚大陸,參與大爭之世,迎那傳說中的長生盛世。
這,便是絕大部分,如今還留在三宗之內弟子的願望與決心。
“宗主再上,宗衆在下,如今人馬集結完畢,三宗年輕一代負責抵擋‘萬獸潮’,既是如此,羣龍不可首,我們天道宗,今番應當推舉一位年輕領袖,方可凝結士氣!”
道臨身畔,此刻正有一名白袍老者郎朗開口,巡視下方弟子人羣。
“此言有理,不知大長老認爲何人可當此重任?”
宗主道臨點點頭,在人羣中匆匆一掃而過,雖然偶爾有出色的弟子,但若說成爲年輕弟子領袖,還難以服衆。
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人羣首位,一名身穿青袍的少年身上。
此人,正是鄭道梅。
想起之前鄭道梅的種種無厘頭行爲,道臨嘆了口氣,。
在他眼裡,論實力與資質,鄭道梅都是當仁不讓,但論心性,鄭道梅實在是弱智一個。
不曾想,此刻鄭道梅主動開口請辭,道:”當不起,我絕對不當,若是當了,又要踏馬的與李飛交鋒,我還是安安靜靜做一個美男子。”
鄭道梅連連搖頭,這回是真的有自知之明。
“你就是個扶不起的癩蛤蟆!”道臨忍不住教訓了一句。
鄭道梅微微低頭,又不敢反駁,只得極爲不服的低聲喃喃:“宗主真扯淡,有我鄭道梅這樣才貌雙全的癩蛤蟆?”
一時間,天道宗面臨着無人當此大任的窘局。
就在白袍大長老與道臨一籌莫展之時,忽然之間,一道瀚音,由遠至近,極速傳來。
“宗門生滅,我楚天歌,豈可做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