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變劍宗攻擊力的星辰劍氣,卻沒再黑色塔基上,留下一點痕跡。
立身在黑色塔基上,先天不敗的絕無倫,不時奴劍一擊,射向星光巨劍。
然而他的真火劍氣雖達到二變劍宗,卻照樣被星辰巨劍吞沒。
一追一逐,只是幾個呼吸,兩者已經飛離原處三裡。
“我知道破不了你的防禦,也沒想過今日與你分出勝負。你我之間的恩怨,他日再算。”
忽然,星光巨劍中傳出武牧的聲音,而星光巨劍也速度激增,竟然達到了眨眼四十丈。
只是幾個呼吸,星光巨劍就將絕無倫甩的遠遠。
“你自己逃了,有沒有想過你的兄弟。”
伸手向下一指,絕無倫忽然臉色一變,只見下方同樣出現了一柄八丈巨劍,不過這柄色澤漆黑。
只見這柄漆黑巨劍捲起葉蠻,破空遁走,速度也是眨眼四十丈的極速。
“原來,你根本沒想過與我交手,只是將我引開,要救葉蠻。”
看着兩道劍光消逝,絕無倫臉色發青。
“吼,吼……”
受了些輕傷的窮奇振翅飛了過來,圍着絕無倫打轉,口中不停的嘶吼着。
“什麼,剛纔對你出手的是妖魔?”
聽懂了窮奇的意思,絕無倫一怔,旋即脣角挑起,“那人明明是武牧,卻有妖魔氣息,太詭異了。”
“武牧,是你嗎?俺知道是你救了俺,你出來啊,俺是葉蠻啊?”
千丈死火山上,落在地上的葉蠻怔怔看着那道漆黑巨劍消逝,扯着喉嚨大喊道。
武牧的黑暗劍氣,氣息他十分熟悉。
但詫異的是,這柄漆黑巨劍救過他之後,立刻離開,武牧也沒現身,竟沒有與他相見的意思。
長尾,雙翼,尖牙利齒的武牧,聳立在山巔的大殿頂部,遙遙注視葉蠻,神情掙扎不已。
小時候,人們常稱他異類。
他以爲自己只不過是沒有劍種,如今妖魔血脈覺醒,才明白自己真的是異類。
“葉蠻,不是不想見你,而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你。”
喃喃自語,撫摸着身旁的白玉棺,武牧沉聲道,“我現在才明白,以前在部落之中,小姨爲什麼不喜歡與人交往。”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那種遭天地排斥,不容於世間的感覺,若不發生自己身上,沒有人能夠理解。
“武牧,你怎麼啦,是不是玉阿姨出事了,你爲什麼不肯出來見俺一面?”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啊?”
“你說過,一世人兩兄弟,難道你忘記了?俺這輩子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兄弟,也只把你當做兄弟。”
“武牧,你出來,你給俺出來。俺知道你在附近,剛纔出手的就是你。”
呼喚許久,依舊不見武牧現身,葉蠻滿面通紅,粗聲聲道,“俺知道是你,你出來。你不出來,俺就不走,直到你出現爲止。”
“呼。”
大殿頂上,武牧閉上血紅雙目長長的出了口氣,仰首向天,雙臂托起。
萬道星光從天而降,流入體內,最後化爲金色血液,渡入小姨體內。
一遍遍重複相同的動作,武牧不厭其煩。
金色血液一滴滴渡入小姨體內,小姨的體溫,生命氣息逐漸
回升,不過要醒來,還需大量金色精血。
葉蠻一直沒走,就在山腳之下,也不療傷,只是不停的呼喊着。
一遍,兩遍……
許久之後,他一張嘴,脣角傳來一陣刺痛,伸手一摸,乾裂的嘴脣滲出鮮紅血液。
但他依舊不管不顧,仍舊用力的嘶喊着。
不過,聲音漸漸微弱,由初始的甕聲甕氣,到最後嘶啞的如同乾柴一樣。
一天,兩天。
“武牧,你出來,你爲什麼不想見俺,俺們是兄弟……”
沒有調理的傷勢發作,葉蠻意識有些模糊,迷迷糊糊間再也撐不住了,噗通一聲倒下。
“唉!”
山巔之上,雙翼一扇,武牧直射而來,自空間袋中取出一根草藥,一把捏碎,化作藥汁,灌入葉蠻嘴中,正要轉身離去。
“站住,武牧是你嗎?”
葉蠻恢復的比想象中的快,他驚訝的看着那高大的背影,猙獰的尾巴,雙翼。
雖感覺有一絲熟悉,更多的卻是陌生。
無論形體,氣息,都十分陌生,不過他卻有一種感覺,這就是武牧,自己唯一的兄弟。
武牧停了下來,張了張嘴,微微點頭,卻沒有開口。
“真的是你。”
驚喜的奔跑到正面,仰頭看着一丈多高的武牧,身子雖然變了,但容貌依舊那麼熟悉。
來到武牧身前,寬厚的手掌揚起,卻夠不到他的胸膛。
“小姨是魔,我娘也是魔,我有魔的血脈,如今血脈覺醒,我也成了魔。”
武牧緩緩道,血紅的雙眸盯着葉蠻,道,“害怕嗎?”
“不。”
葉蠻搖了搖頭,圍着武牧走了一圈,憨聲道,“俺只是感覺,你突然比俺高了,讓俺很不適應。”
“呃?”
武牧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沒想到葉蠻竟是這個反應,但心頭卻升起一陣暖意。
“你也不必在意自己相貌,其實小白也是妖獸,但俺,大侄子,溫老哥誰怕過那傢伙。外形是什麼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的心,心裡在想什麼?”
緊盯血紅雙眸,葉蠻認真道,“你只要還把俺當兄弟,俺們依然是兄弟。俺想,就是小白,大侄子,溫老哥也都願意把你當做從前那個武牧。”
“哈哈哈,還是兄弟。”
尖銳的利爪拍在葉蠻肩頭,武牧調侃道,“沒想到,你也能講出這麼有深度的話來!”
一陣朗笑,兩人之間又恢復從前那種互相調侃的樣子。
“其實,俺一直都有深度的,只是你們沒發現而已。”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用力的敲了敲武牧尖銳的利爪,葉蠻道,“對了,玉阿姨怎麼樣?”
眸光一沉,武牧道,“沒事,再過一年半載,只要有大量血肉精華,就能恢復過來。”
“沒事就好,俺陪你去獵殺劍獸,治好玉阿姨。我們用心修煉,早晚讓他們付出代價。”
葉蠻放下心來,緊握雙拳,又仰首道,“武牧,你是不是將來都這麼高,還能不能變回來?”
武牧怔怔道,“應該不能,妖魔的血脈之力,原本就比人類的血脈強大。一旦甦醒,妖魔的血脈便開始蠶食人類血脈,我恐怕很難再恢復……人形。”
“做妖魔就做妖魔,只要你記得
俺就好。”
蒲扇大手用力握着五根利爪,葉蠻憨聲道,“還有,小白,溫老哥很擔心你,給他們回個音訊吧。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取出音符給溫良傳了個音訊,武牧沉思道,“暫時,我只有呆在這裡,趁着絕缺,韓上天過不了大海,儘快試試能不能治好小姨傷勢。不過這樣也不穩妥,絕無倫已經不受葬劍谷壓制,我怕他將絕缺,韓上天,陰九都帶過來,這些天他們應該恢復了傷勢。”
“你對付不了他們?”
葉蠻皺眉道,與武牧一起並肩作戰過多次,並且殺出過影劍部落,對於武牧的實力,他有一種,盲目的信心。
“其實,若是真正交手,我只能對付一變劍宗,二變劍宗就要兩敗俱傷。”
武牧嘆了口氣,目光一沉道,“不過,如今化出魔軀,有了妖魔之翼,我雖戰不過他們,卻能擺脫他們。”
有了妖魔之翼加速,武牧的速度增加了十丈的,全力施展,達到眨眼四十丈。
“他們若是追來,你又如何爲玉阿姨療傷?”
葉蠻一嘆,忽然雙眸一亮,“你還有多久突破九品劍師,只要你能奴劍,憑藉你的精神力,鋒利劍氣,對付他們……”
以兩人的交情,彼此之間極爲了解。
“若是以前,突破九品劍師,並沒多少困難,只是如今。”
武牧將自己吸收星辰劍氣的事情講了一遍,才道,“我若想突破,只有將星辰劍氣,黑暗劍氣,同時容納入體內,構造成大輪迴劍道,只是如今星辰劍氣太強,彼此失去平衡,同時納入體內,難以協調,運轉。”
大輪迴劍道,未來記憶早已推演完善,法訣也毫無漏洞,能夠容納多種屬性劍氣。
但武牧卻未料到,瞬間吸收了大量星辰劍氣,造成了星辰劍氣強過黑暗劍氣,彼此失去了協調。
隱約明白過來的葉蠻,嘆了口氣,“算了,莫要心急。若是他們真敢追來,大不了俺在地底千丈,挖出一大片洞穴,避開他們。”
葉蠻一臉堅定,大有,打不贏,老子還躲不起。等到神功大成,再來乾死你們。
“哈哈哈……”
武牧仰首大笑,只覺心頭積壓的塊壘進去,轉身去琢磨大輪迴劍道,將兩種劍氣容納一體相互平衡的法子。
“俺挖,俺挖……”
葉蠻則一頭扎入地下,開始挖坑起來,爲退路做準備。
“一強一弱,如何平衡。讓強的變弱,或讓弱的變強,其實選擇無外乎這兩種……”
山巔之上,白玉棺畔,武牧盤膝而坐,識海內大輪迴盤飛速推演,琢磨平衡之道。
但思來想去,也只有從這兩方面入手。
不過,無論是增強黑暗劍氣,或者削弱星辰劍氣,都非短時間內完成。
心頭清明,武牧卻沒放棄,認真的思索起記憶中的劍道理論,尋找可行性方案。
他的所有劍道,來自於未來記憶,病老人傳授。
雖沒有具體功法,但追究的卻是劍道至理,直指劍道本源,挖掘最根本的東西。
這也是武牧如今破關斬道,短時間內,幾乎不存在任何瓶頸的原因。
但星辰劍氣的出現,明顯不在規劃之內。
大輪迴劍道,已經以萬千劍意凝聚出大輪迴盤,這便是大輪迴劍道的基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