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的話落,權岸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起手機,是一條短信,來自一串陌生號碼。
「我走了。我曾經的冷眼旁觀讓我得到四年時間,可終究是什麼都沒有爭取到。這四年,是我的機會,也是我的惡報。從知道你回來的消息,我就明白自己不能再強求了。」
是權亦笙發來的短信。
他居然,就這麼放棄了。
權岸的目光深了深,很快,一條短信又發過來——
「權岸,別告訴她,我曾用男人的立場喜歡過她。」
別告訴她,我曾用男人的立場喜歡過她。
權岸看向安夏,安夏不清楚怎麼回事,還在繼續問道,“你們聊了什麼呀?是不是聊他們這四年來的事情?”
“沒什麼。”
權岸淡淡地道,將短信一一刪除。
“……”安夏得不到答案,只好繼續開車,權岸轉過臉望向車窗外的風景,目光冷淡,“你覺得權亦笙這個人怎麼樣?”
“亦笙哥?暖男一個呀,他那麼好,以後嫁給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幸福。”安夏自然地道,坦坦蕩蕩。
和她四年前的說法一模一樣。
果然,權亦笙這四年從安夏身上什麼都沒有得到,她的心……真的一直在他身上麼?
權岸緩緩轉過頭來,看向安夏的側臉,小小的一張臉,一雙大眼睛直視着前方的路,隔了四年的一張臉。
“你真的放下了嗎?我比以前好,可你怎麼不愛了呢?”
她在他身邊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到了。
他知道,她比以前好了,可她不知道,他已經沒有以前好了。
車子停在一處深深的灌木叢前,權岸推開車門,只是一眼,權岸便從路上的一點端倪看出這是他們曾經同居過的地方。
那小小的民房,承載了他們所有的戀愛記憶。
安夏衝他微微一笑,往前走去,權岸環視一眼,這裡的一切都和以前沒有什麼差別,安夏拿出鑰匙推開門,“進來。”
權岸的步伐頓了頓,才一腳邁進門,和外面一樣,裡邊的陳設佈置跟以前一模一樣,他記憶太好,甚至連他那雙拖鞋擺在鞋櫃最右邊的位置都記得……
“這裡怎麼還在?”
權岸淡淡地問道。
“我求爸爸給我買下來了,否則,這一帶也是要被拆遷的。”空氣中佈滿着灰塵的味道,安夏用手推到窗戶,“我也是好久沒回來這裡。”
“你帶我來做什麼?”
“你不是想折磨我嗎?”安夏說道,一雙眼睛深深地看向他冷漠的臉,“這個地方就是折磨我最厲害的,我每次都難受極了。”
交往的那半年有多開心,再一次踏足就有多難過。
“……”
權岸站在那裡,偏過臉去,視線落在一張椅子上,那上面還有他的名字。
那個時候,他太喜歡抱她坐着,每每讓她連飯都吃不好,於是,她在椅子寫上名字,一人坐一把椅子。
當然,那對他來沒用。
他要抱她還是抱着,她吃不好飯還是吃不好。看着那椅子,權岸幾乎能看到當時的畫面,胸口忽然狠狠一窒,他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