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紅這個有點來火了。
無名火起!
昂着頭,揹着手,踱着步就走了。
陳然這次不想跟他繼續走,實在是女人三十好幾了,走不動了,可不跟着似乎有點不放心,看着頭也不回的高原紅,她很無奈的道:“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消炎藥哈?”
“消火藥還差不多。”
高原紅嘀咕了一句,算是默認同意了。
溜達了半天,盡往小巷裡轉,大街上實在沒了什麼興致。
終於看到了一個掛着小茶樓的地方。
一問之下,原來是打小牌的地方。
高原紅對賭博是十分喜歡的,小到石頭剪子布,大到牌九十三道,不說樣樣精通,也都有過一些經歷,對於規則那是十萬分的熟悉。
推門進去一看,滿屋煙熏火燎,還有一堆人低聲吆喝。
一羣人聽到響動個個嚇得臉色發白,回頭一見是個陌生人,立刻沒好氣地把他數落了一通,“你誰啊?”
“幹嘛的?”
“嚇老子一跳!”
“……”
高原紅也不跟他們計較,原來是一幫人聚在一起玩牌九。
有很多人賭博,這事兒在高原紅的預料之中,不然也不進來了。這樣一個偏僻的小茶館,也沒太多人關注,高原紅的出現並沒引起什麼大波浪,由他在一邊看好了。
高原紅掏了一支菸點上,湊過去看了看,雖然他此時不熱衷賭博,可也喜歡看看,尤其是在無聊的時候。恰好有個年輕人想開溜,就問高原紅,“你要不要來,我這位置讓你?”
“不用了吧。”
高原紅假意推辭,因爲正如有道腦筋急轉彎題,說的是:三分熟的羊肉放進一個五分熟的牛肉鍋裡一起煎,可他們總混不到一塊兒,爲什麼?
因爲它們還沒熟嘛!
高原紅現在就這個狀況,錢倒是不擔心,大小皆可。
“來吧,沒事的,小玩玩而已。”
那傢伙說着拿掉了身前的一疊錢讓了開去,引的邊上的幾人無語翻白眼,很顯然,這位剛纔贏了不少,想見好就收,又不好主動提出來,見有人過來,直接就拿高原紅做擋箭牌了。
見這人如此客氣,高原紅也就打着哈哈做了下來,在身前壓了幾百塊錢。牌九這東西幾乎沒有什麼規則,因爲簡單容易,讀小學那會兒高原紅就見大人玩過,自然不會陌生。
牌很快發下,高原紅拿起來就看,結果他還沒反應,身後倒是傳來之前走掉那位傢伙的哀嘆:“早知道就再玩幾把了。”
一張“3”,一張“大王”,在牌九中是最大的組合了。
高原紅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一來就贏了好幾百塊錢,“哈,看來還挺歡迎哥們兒的吧。”
一句放說得其他玩的幾人全衝他翻白眼。
哪兒冒出來的傢伙,一上來就“搶錢”。
這些傢伙可不像高原紅的腰包那麼鼓,他們玩牌,打發時間只是一個方面,同時也是想撈點小費花花的。
“你哪兒的?”
“我怎麼沒見過你?”
“聽你口音好像外
地的吧?”
“……”
聽着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發問,高原紅也懶得回答,“老闆?”
一個胖老頭過來了,“啥事?”
一看是個陌生的年輕人,眉頭一皺,“小夥子,給茶錢是吧?”
對了,抽頭對吧?可在高原紅想來是這樣,其實不然,因爲他是陌生的外地人嘛,胖老頭嘴一歪,“交五十塊。”
合不合規矩?
高原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幾個人,見沒人搭理他,直接扔了一百塊,“拿去。”眼見胖老頭要走,又叫住了他,“拿幾包煙來。”
“幾包?”
胖老頭轉身看着他,顯然對“幾包”這個數字不太明白,一人能抽幾包?
高原紅轉頭點了幾下手指“一二三四……五包。”
“啥煙?”
高原紅又扔了三張大鈔給他,“剛纔你還應補我五十,我看就不補了。”
“哦?”
胖老頭看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什麼牌子的……”
坐在高原紅對面的一個小子手氣不太好,生氣了,“死老頭,三百五十塊拿五包煙,你不知什麼牌子?”
“你是說軟中華?”
胖老頭終於有些理會了,向高原紅確認一下。
高原紅點了一下頭,忽然自嘲的笑道:“還忘了自己的了,加一包。”
他補了一張大鈔過去。
胖老頭拿了六包煙過,高原紅只接了一包,“其他的每人發一包。”
這下場面熱鬧了一點,有人開口了,“兄弟,你這麼花錢的主,來咱這個小地兒玩牌,是不是有點…….?”
靠!
高原紅看了他一眼,“你懷疑我別人企圖?”
“我沒這麼說。”
“你要真覺得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目的,還是玩牌盡興之後再說吧。”
高原紅大馬金刀的坐在那兒,開始了這一次異地賭博。
也不知道是他的手氣旺,還是這個位置的風水特牛,總之兩個小時不到,就贏了幾千塊,其他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剛開始溜走的人又回來了,一看他面前的錢,後悔不已,探頭探腦的問他:“贏了多少?”
這個傢伙顯然沒什麼氣質,贏得輸不得的傢伙,但對這他鄉異地之人,高原紅還是表現得比較客氣,“不多,夠咱們幾個搓一頓而已。”
那傢伙一聽,來了精神,差點流口水,“請客請客。”
“行。”
其他幾人也沒繼續玩下去的精神了,一聽這陌生人主動請客,自然無異議,牌桌上輸了,飯桌上吃回來不就行了麼?
附近找了個地方,六七個人只吃了一千多而已,高原紅付帳的時候說了,“下午贏了幾千塊,這還有三千多呢,要不你們帶兄弟到熟悉的場所再消遣一下?”
這個提議好啊,一下子獲得了全票贊成。
消遣也就是唱下歌罷了。
高原紅在外地,自然不會幹其他什麼的,再說了,這幾天身體也透支了,沒那“性”趣。但他有自己的小九九。
西城區金三角那
個娛樂城,經營模式值得探討啊。
這呆在外地,反正也沒什麼事,多見識見識的也不錯的。
在一個歌廳混了幾個小時,玩得累了,與幾個不相干的人分了手,高原紅本想打個出租回酒店,又覺得不想這麼早回去,乾脆在一個公園的長椅上靠着睡了。
也不知躺了多久。
“啊哦!”
終於,他睜開眼,用手拍打着張開的嘴長長的打了聲哈欠。
哈欠過後,眼角掛着清澈的淚滴,樣子像是幾天沒有睡覺似的難受。
遠處慢慢走過來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的,藉着路燈看了一下長椅上剛坐起來的暈暈欲睡的高原紅那雙眼睛。
高原紅已經坐直身子,慢慢的轉頭看向了刺痛自己眼睛的源頭。
走過來的一男一女發覺了高原紅看向自己的眼神,不自覺得縮了縮脖子,低下頭沿着公園的小路匆匆走開了。
也不知道是被長椅上的高原紅嚇着了,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反正,大晚上的,一個男子在這地方靠着就睡了,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恐怕沒什麼好事。這人肯定不是他們願意招惹的主,二人匆忙離開的時候腳下的浮土都被這一男一女鞋底帶得飛濺了起來。
“我靠!”
原本還有些昏昏欲睡的高原紅瞬間睜開了原本半閉着的眼睛,“昨個下午把要給陳然買消炎藥的事給忘記了?”
如果讓陳然知道自己把她的事給忘記了,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怎麼辦呢?
現在這個時間,估計藥店早關門了。
“嘿,有了。”
高原紅眼珠子一轉,嘿嘿傻笑着起身走出了公園。
他一邊走,一邊在自己襠下摸了幾下,嘿嘿,這東西估計比什麼消炎藥都好,可也沒啥新意。忽然看到路上有一個空的兒童喝過的空牛奶瓶,“什麼人不愛護公共衛生?”
一想到是兒童所爲,他搖頭了,同時也笑了,“這東西有用啊。”
他撿起來,拿了一張紙巾搓了幾下,放進了口袋裡。
高原紅一邊走一邊心裡叨唸着:“待會自己就用小弟灑上一瓶尿,然後就說自己的特效消炎藥,可內服,也可外用,不知道陳然打開瓶蓋聞到味道的時候會是啥樣子的表情?
是驚恐?
還是欣喜呢?
待會自己就看她的眼色行事,嘿嘿,這娘們兒明明一天謀劃那些官場的事兒,缺少男人的耕耘,這幾天出來總是逮住機會就幹那事兒,看你這次讓我如此捉弄之後,還有沒有立即就要撲上來的心情,如果此計不成也沒關係,反正又不是故意的,我尿急了又沒找到廁所,跟我有毛的關係,哈哈,老子今晚恐怕不用伺候這娘們兒了吧。
陳然在酒店,高原紅他來到緊閉的房門前,附耳趴在門上聽了聽,屋裡面傳來了陣陣的流水聲。
猜到陳然正在洗澡,高原紅毫不猶豫的使勁敲了幾個房門。
“咚咚咚”
安靜了片刻之後,裡面終於傳來了整個盧寧縣人都熟悉的陳然書記的聲音,“誰啊?”
“我,高原紅,給你送消炎藥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