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良看陳五的架式,估計他又要上前動手。原來陳五根本不是吳正良的對手,可現在自己受傷在前,而且心中發虛,那就肯定不是對手了,吳正良低頭道:“真誤會了,下午喝了幾杯…”說着,趁陳五一個不留神,轉身就跑了。
他要跑,陳五自然追不上。
吳正良是邊跑邊想,這陳五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自己大晚上的翻進人家的屋裡,還差一點把人家的女人上了,這事擱在誰的身上,也咽不下這口氣。自己本來就躲藏在外,這一跑,恐怕事情就沒完沒了。跑不是辦法,跑得了和尚還跑不了廟呢,拆遷的事還沒談好,自己的女人還在家,自己的孩子還在縣城上學,這跑只是暫時的,不是長久之計。
思來想去,他覺得先發制人好了。於是,他這回不躲鄉上的人了,直接跑到了朝陽鄉派出所去,說是富貴村的陳五要殺他…
一見他有傷在身,派出所一面讓衛生院的人過來給吳正良包紮,一邊就迅速展開了詢問,“陳五爲何要殺你?”
“他以前做村長的時候,與北山村發生過矛盾,曾經帶着村民到我們北山村鬧過事,這個鄉上是知道情況的,後來還是鄉里調解才罷了手,他是懷恨在心。”
吳正良把舊事提了出來,表示陳五有這個動機。
可派出所的所長代立在基層工作了這麼多年,也不是讓人哄大的,“就算陳五對你懷恨在心,那他怎麼不跑你北山村去報復你?再說了,這事過去幾年了,爲什麼早不報復晚不報復,偏偏現在報復你,而且你說還是他在家要殺你,這我有點搞不懂了,你
爲啥去他家?”
吳正良早想好了說辭,“他以找我商量兩個村的拆遷補償爲由,讓我過去的…結果,一去他就設計陷害我,先是自己故意出去,我一上門,他老婆開門之後,他再回來就拿棒子打人,還說是半夜上門意圖不軌…….”
“拆遷的事,鄉上都找不到你人,他陳五能找到你?”
“我本來就沒跑遠的,只是鄉上的杜鄉長不想這麼快找到了罷了。”
“哦。”代所長一聽,尋思開了,扯杜鄉長出來,人家憑啥不想找到你?“就算陳五能找到你,可你明知你們二人有矛盾,你咋還敢一個人去陳五的家裡?”
“他說高村長叫他約我的,高村長不還兼着鄉上的助理麼,我信他。所以,我就去了。”
他把高原紅也扯進去了。
因此,代立所長在陳五電話報告高原紅的情況之後,代立也給高原紅打了一個電話,高原紅不想把村子裡的事扯得滿城風雨,自己這個新任命的縣委常委、縣政府黨組成員還沒公佈呢,這要是村子裡鬧騰出大事來,那太沒面子了。因此,高原紅憑着與代立的私人關係,在電話中就跟代立商量了,“代所長,反正吳正良自己跑進了派出所,你就把人留下好了,陳五這邊你也先別動,我現在已經在回村的路上,我去了解情況,後面我再向你溝通。”
有人報案,要派出所先不動,這於理不合,代立還在爲難的時候,高原紅已經說了,“陳五這個人由我打包票,不管他犯沒犯事,跑了由我負責…”
有他這話,代立自然是做順水人情,“高助理都這
麼說了,那行。不過,陳五這邊待事情瞭解清楚之後,需要他到派出所把情況說清楚,有些事我們還需要雙方當面對質。”
“這個沒問題。”高原紅道:“代所長,這事兒不管如何,你先得給我保密一下,不要讓他們這一點小事,把富貴村、朝陽鄉給攪得滿城風雨的,現在的富貴村可是全縣的焦點,也是我們縣招商引資的一塊熱土,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我明白。”
代立是真的明白,別的不說,這招商引資的大項目擺到了富貴村,那也是在自己這個朝陽鄉派出所的管轄地面,有項目就有資金,有資金就要良好的社會秩序來配合,那自己是不是也能沾上光?他也是不想把這樣的事攪黃了,再說了,一個派出所管轄之地總是出事,自己這個所長也不好向縣公安局交差,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是再好不過。
這也就是高原紅爲什麼回到富貴村、進了陳五家的時候,派出所爲什麼還沒人到陳五家拿人的原因所在。
現在一聽雨露與陳五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講,那心中的氣也來了,“吳正良那個王八蛋,竟然敢這樣到富貴村撒野…他以爲真的收拾不了他是不是?”
“高村長,你可得爲我做主啊。”
陳五一聽高原紅也提到了吳正良自己跑進派出所的事,知道人家要反咬一口啊,還真有點害怕起來。想想上一回,爲了資金的事,自己不但跑了幾天,搭進了錢不說,還丟了村長一職,那次要不是高原紅從中周旋一下,恐怕自己早讓朝陽鄉上一任的嶽鄉長給送進看守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