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紅真情的說:“方叔叔,一路辛苦了!今天辦事不順,紅劍跟我的心情都不好,您別見怪。”
方均華微笑道:“怎麼不順利?說說。”
小張給他們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滿了酒,說:“方叔叔,您老慢慢喝,這裡晚上的生活單調,除了閒聊就是喝酒,再沒有什麼其他事可做了。”
說完,小張走開了。
高原紅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對方叔叔說:“您老能到盧寧縣來,我代表盧寧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敬您一杯。”說完就一口乾完了,自己又斟滿了一杯,又一口乾了,再要斟第三杯時,方均華阻止了,“原紅,哪有你這樣喝酒的,俗話說:借酒澆愁愁更愁。我聽紅劍說你已經是盧寧縣招商局的領導了,這辦事不順,應該是我家方紅劍不順心,你怎麼也不順心啊,說說,怎麼回事,說出來大家都痛快一些。”
高原紅吃了幾口菜,深深地唉嘆了一聲,說:“紅劍,你可把我害慘了,大家哥們兄弟一場,我在你這兒投了兩百萬,這眼看就要打水漂了!”
方紅劍喝了一杯酒,大聲道:“到底誰把誰害慘了?你心裡有數,我本來大學畢業在一家礦產公司幹得好好的,月薪也是幾千塊,可你一鼓搗說這兒發展這也好、那也好的,鼓勵我來開礦,結果….你說這什麼鬼地方!”
高原紅幾杯酒下了肚,來了勁,“是你說想搞礦,我無條件支持你,還怨上我了?”
方紅劍也不示弱,低頭道:“就是被你拉下水的!”
高原紅理屈詞窮,不由借發揮:“我操貪官們的祖宗!他們貪得無厭!太不像話了!孃的,實權部門的領導就不把咱們放在眼裡,老子好歹還是招商局的局長助理,他們真是以爲沒人了。這麼窮的縣,投資商來了就不錯,他們還儘想着要好處,不給好處就辦不成事兒,這算什麼世道?”
方均華不解,道:“你們兩個亂說些啥,什麼誰害了誰,哪有你們這樣的大學同學?同學,就要親如兄弟,不管成敗,一起闖一起幹!你們這麼多年的同學情誼,哪能這麼的,而且,你們也太不像話了吧,當着我的面大吵大鬧,成何體統啊!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那是無能的表現!”
高原紅、方紅劍不吼了,兩人沉默的碰杯。
多年的同學,哥們兒。
氣話只是說說,排解鬱悶而已。
對高原紅而言,兩百多萬,現在算個球,他只是心中氣不過那些部門掌權的人,尤其是那一副吃人不吐骨頭的嘴臉。
按說,他高原紅完全可以拿着自己招商局長助理的身份,硬講一番道理。
可問題是,這個礦產項目有他的一份,他不想暴露。
另一個層面上說,他也可以找米縣長,或者陳然書記,只要一個電話,那還不統統搞定。可他現在偏偏不想這麼做,上面不是說自己可能成爲縣長助理嗎?要真成了助理,還怕國土部門
的什麼副局長。到時候,有他來求自己的,走着瞧吧。
更爲主要的,越要可能成爲縣長助理,那就更要注意影響了。關鍵時候,啥也不要多說,什麼也不要多往堆裡扎,得低調!
方均華看着這兩個大學裡的好友同學,寒署假沒少到雙方的家裡玩上十天半月,兩人從未大吵大鬧過,他們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方紅劍大學畢業後,進了一個礦產企業搞電子控制,高原紅則回縣裡考上大學生村官。年輕人,都想幹一番事業,高原紅小有所成,方紅劍也想自己闖蕩一番,於是聯繫高原紅,來了盧寧縣。
本來,高原紅讓方紅劍跟他一起在富貴村搞點事業,可方紅劍好像對礦產這一行情有獨鍾上,非要經營礦產,或許是受網上那些礦產暴發戶的影響。於是,高原紅主動投資…。
在方均華看來,今天這倆同學一定遇到了特別不順心的事,才如此控制不往自己,“你倆今天這是怎麼了,跟吃了火藥一樣?火氣咋都這麼大?難道有什麼不能邁過去的坎?我說,什麼都不比兄弟情誼重要,你們這是何苦!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心平氣和的說給我聽聽,我們一道想辦法、出主意,能辦就辦,辦不了就拉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不?”
高原紅夾了一筷子菜,扔進嘴裡猛的咀嚼,說道:“我氣昏了,紅劍,還是你來說吧!”
方紅劍也鎮定了一下心神,心平氣和的道:“這事咋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