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林凡沉默一下，“要不你再等等？”
畢竟不管怎麼說，當初林凡也和季龍一起從那個已經瀕死的死神手中死裡逃生過，這是過命的交情。
真的有點於心不忍。
出於好意，林凡想勸勸季龍。
然而。
“等等？”季龍冷笑一聲：“等你回覆一些體力嗎？”
“呵，林凡。”
“我可不會給你機會的！”
林凡琢磨着，我不是要你給我機會，你給自己個機會不好嗎？
這……
看來不搶不行了啊。
見林凡沉默不語，季龍冷笑一聲，神力涌動。
五階，岩石之神！
灰色的神力籠罩全身，一股堅硬厚重之意從他身體上彌散開來，他的皮膚在這一刻變得如同岩石一般堅硬，雙手中出現一個碩大的矮人戰錘。
甚至在他體外，瞬間出現了一架機械外骨骼，紅石充能，矮人打造工藝下的機械與齒輪轉動，發出咔咔的金屬碰撞聲。
巨錘揮舞之下，空氣發出“呼呼”的響聲。那機械外骨骼非但強化了他的防禦力，更是帶來了力量上的增幅。
“林凡，”季龍冷笑着看向林凡，“今天，就讓我來制裁你！”
他感覺，自己到達了人生巔峰。
實在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林凡也會如此虛弱的站在自己面前！
但季龍不知道的是，他的話語落在林凡耳中，經過翻譯之後。
就是。
“林凡，搶我吧！”
“行吧。”林凡點了點頭。
季龍收起臉上的冷笑，狠狠握緊巨錘，岩石神力全速涌動，讓他整個人如同巨大的岩石一般堅不可摧。
機械外骨骼的紅石散發出璀璨紅芒，能量輸出達到百分之百，機械與齒輪在這一刻全速運轉。
巨大的力量，蓄勢待發！
他要用最恐怖的一擊，碾壓林凡！
下一刻，季龍雙腿狠狠蹬地，機械外骨骼瞬間提供給他巨大的爆發力，整個人宛若獵豹一般撲向林凡，那巨大的矮人戰錘彷彿要將林凡直接砸扁！
但。
就在即將碰撞的剎那，林凡忽然消失在原地。
【閃現】！
季龍猛地打了個空，微微錯愕。
“轟！”
季龍身後，一道槍聲炸裂！
一發子彈旋轉着撕碎空氣，裹挾着神光，在種種技能的加持下砸在季龍身上！
季龍根本沒來得及轉身。
在聽到槍聲的剎那，他腦海中只有兩個字：“完了！”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打在他的身上，有那麼一瞬間，他的意識全部空白，一身神力也瞬間凝固在體內，那恐怖的力量更是讓他本能的吐出一口鮮血，甚至聽到了肩膀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
這還是林凡沒有使用汲魂痛擊，只是經過了其他技能的加持。
否則季龍怕是當場不死也得重傷。
衆人親眼目睹季龍被一槍打落擂臺，摔在地上幾乎站不起來。
“剛纔發生了什麼？”
“……那是，空間神力嗎？”
“這傢伙竟然還會空間神力？這可是整個烈陽神國都沒有的神力啊。”
“不是說林凡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嗎？怎麼還能瞬間制服季龍？甚至還能使用空間神力？”
這一刻，所有學生都頭皮發麻。
原本升起的激動和興奮，就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
空間神力！
這……
這傢伙，真的是一個普通學校的高中生？
一時間，這些學生忽然都有點不敢上去了。
卻見林凡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乞求道：“下一個……等等再上行嗎，我想休息一下。”
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季龍雖然輸了，但爲了在女神面前不那麼丟臉，還是一臉激動的催促道：“他快不行了！”
“他雖然打敗了我，但剛纔只是迴光返照，現在他是真的一碰就倒！我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
“你們誰快上去打敗他！”
此話一出。
學生們又來勁了……
畢竟，林凡展現出的實力越恐怖，一旦有人打敗了他，那更是揚名立萬！
“我來，我來！”
又一個學生騰空掠去。
然後被一槍打飛。
然後又一個學生衝了上去……
雖然一個個學生前赴後繼般的上一個倒一個，但每次林凡都會吐出一口鮮血，變得愈發虛弱！
這讓其他的學生，更加興奮！
畢竟。
林凡越是強大，一旦打敗了他，那就更是揚名立萬了。
這就好比抽獎一樣，有可能你上去之後跟之前的學生一樣被打倒，但萬一輪到你的時候，林凡徹底不行了呢？
這麼一想，這些學生都搶着往上衝，生怕林凡被自己前面的先打倒了。
甚至有的學生還希望林凡多堅持一下……等自己上去打倒他。
只是奇怪的是，每次林凡看着幾乎都站不住了，但一旦有人上去，馬上就有一發子彈旋轉着飛過來……
幾乎是三四秒就打飛一個。
然後立馬就有一個學生補上。
“不要怕，他是強弩之末之末了！”
“看啊，他又吐血了！他這次真的快撐不住了！”
“啊！雖然我被打飛了，但這次他真的是強弩之末之末之末了！”
只是半個小時，林凡就打飛了近乎四百多名學弟，但其他學生卻完全沒有一絲畏懼，依舊前赴後繼。
畢竟林凡的狀態已經很不好了，搖搖欲墜不說，那吐出的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個比武臺，看起來格外悽慘！
沒人能夠在吐出幾升鮮血之後還剩下多少力氣，哪怕是神也不行！
只是……
“這些傻學弟。”角落裡的高三學長忍不住皺了皺眉，“難道就沒人發現，林凡吐出來的根本就不是鮮血嗎？”
作爲吸血鬼，他對鮮血的味道格外敏感，哪怕相隔數百米，他也能清楚的聞到一滴鮮血的味道。
而林凡從頭到尾吐出的，都不是那甜美的鮮血。
高二學姐帕尼拉則目光復雜的看着林凡。
因爲血脈的緣故，與高三學長本能對立的她擁有野狼一般的敏銳洞察力和反應力，更擁有強大的嗅覺。
她清楚的聞到，那擂臺上完全沒散發出鮮血的味道，反倒散發出聖女果的味道。
而且靠着敏銳的視覺，她幾次看到，林凡動作隱晦的往嘴裡塞了幾枚聖女果……
“這傢伙……”高二學姐一臉無語，“真是陰損。”
再看看那些因爲目睹林凡一次次“吐血”而愈發興奮、前仆後繼的衝上去的學生們。
她只感覺無比的同情。
林凡這大魔王實在是太陰了。跟他對比，這些學生簡直就像是小綿羊一樣天真純潔，隨便吐點聖女果的汁液就讓他們信以爲真，還以爲林凡真的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