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書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拉着陸晨說:“別管他了,咱們先走,等以後再回來還來得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陸晨看着江虎那略顯單薄的身影,被迫向前的腳步卻停了下來。
“你有話想說?”陸晨問。
姜虎紅着臉,過了半晌才說:“我不想向他們那樣吃奶罵娘。”
“但是你如果走了,安城剛剛積攢起的希望,可能就徹底土崩瓦解了。”
“我還記得昨天,我老闆娘說,安城獨立沒什麼不好的,他們不管獨立不獨立,反正現在有水喝就行。”
江虎眼眶紅了一下。
他輕輕抹掉眼眶的水漬,又說:“我知道這些人很過分。”
“但你如果逃避,他們會永遠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告訴他們,我們的槍炮以及鬥志要面向西方,而不是自己人!”
鍾書低下了頭。
他只顧着讓陸晨獲得安全,但沒考慮到這些。
陸晨看着姜虎,久久無言。
很難想象這句話竟然出自一個,沒怎麼上過課的人。
“你說的挺對的,咋還哭的跟個娘們一樣!”陸晨咒罵一句,而後,拍拍姜虎的肩道:“你放心,我不走!”
鍾書教授蒼老的臉上,除了一抹遺憾以外,也沒有再強迫陸晨跟自己走。
捫心自問,他知道姜虎說的是對的。
“鍾教授,麻煩你告訴城主,我不會走的,只要安城在我便永遠不會離開安城!”陸晨坐在牀上,面色沉靜如水。
鍾書教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走以後,陸晨坐在牀上,耳邊是抗議者的聲音。
姜虎低頭怯怯的看着陸晨。
陸晨對他而言就像是神仙一樣。
可以打過西方神誥。
還能讓已經死去的綠蘿,死而復生。
這簡直就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
“行了,別傻站着了,安城又還沒亡!”陸晨笑罵一句,而後示意讓姜虎坐在自己對面。
姜虎照做後,陸晨問他:“你想肩負起守護安城的職責嗎?”
出乎意料的是,聽到這個問題,姜虎先是楞了一下,而後搖頭憨厚笑道:“不想!”
“那離我太遠了,我就想我爹孃能吃飽肚子,我能上大學使他們不吃不喝供出來的。”
可偏偏這句話,反而比陸晨想到的任何一個答案,都要讓自己舒心。
是啊。
哪有那麼多的職責需要守護。
華夏的魂,不就是守好這個家嗎?
“你可以做到的!”陸晨說完打開系統,把江虎的名字放在了靈氣模組的另一個使用名單裡。
做完這些後,陸晨低喝一聲:“閉眼感受,保持心無雜念!”
江虎愣住了。
“這是啥?”片刻後,他剛準備開口問。
就被陸晨打斷:“閉眼靜心感受,這是能讓爹孃吃飽肚子,一輩子不收別人欺負的東西!”
親眼看着姜虎閉上眼睛,開始感受靈氣後,陸晨邁步走出了宿舍門。
西方的壓迫來自於他,他自然也要給樓下那些人一個答覆。
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
每一層都有喬詩晗安排的城防軍。
陸晨用柔軟的靈器,使他們失去行動能力後。
終於來到了一層。
上帝視角看的時候,只有黑壓壓的一片,和混亂不堪的吶喊。
可當親身經歷時,陸晨心裡所受的震動更大。
每一個人的咒罵都清楚的落進他的耳朵裡。
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甚至就連那些人飛濺的唾沫,他也都能看清。
“他就是陸晨!”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
一大堆曾經關係還算不錯的同學,涌了上來,衝擊力甚至可以摧垮城防軍的鋼鐵長城。
城防軍的那些青年小夥子。
心裡也挺納悶的,你乖乖在上面待着不香嗎?
非要下來淌這趟渾水乾嘛?
陸晨將靈氣混雜於雨水當中,有鎮定人心的功效。
攢動的人流,安靜下來後,陸晨邁出一步,從城防軍首領手中,搶過擴音喇叭喊道:“我是陸晨!”
一句話讓陸晨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qnmd,就是你害我們安城沒了華夏庇護!”
“快滾去西方道歉,不然我們今天拆了宿舍!”
陸晨剛一說完,本被靈氣安撫下的情緒,再度激奮起來。
而陸晨坦然一笑:“沒錯,是我。”
他不想解釋,現在過多的解釋都沒用。
“明天我跟西方走狗陳樺在安城廣場有一場賭約。”
“若我敗,我死,安城安全。”
“若我勝,你們可以把我交給西方!”
說完,陸晨丟下擴音喇叭,走上樓去。
說這些就足夠了。
明天,纔是見真章的時候。
陸晨的一席話,並沒有讓反抗者的情緒有任何的緩和。
但他至少傳遞了一種情緒。
不管怎麼樣。
我,陸晨,一定會給安城一個答覆!
回到宿舍,姜虎已從冥想狀態中擺脫出來,他熱淚盈眶的看着陸晨。
而陸晨卻笑笑說:“行了行了,甭跟娘們一樣哭哭唧唧,機會給你了,走到那一步就看你的了。”
說着,陸晨從系統空間取出五禽拳的拳譜遞給姜虎:“有時間的話練練這個。”
“對了,我就是用這玩意殺的羅本。”
陸晨粲然一笑,姜虎抿嘴眼中藏着凝重和一抹感激。
安排好姜虎後,陸晨繼續沉下心修煉。
西方諸國在安城外駐紮。
這種芒刺在背的感覺,讓陸晨想更快變強。
當下。
不遠處的安城外圍。
西方聯軍統領摟着俘獲而來的少女,一臉戲謔的對身前跪着的陳樺道:“神棄之地的賤民果然沒讓我失望,只需要稍稍施壓,他們就會自亂陣腳。”
陳樺深諳舔狗極致,他跪在地上,親吻了一下聯軍統領蘇亞雷斯的皮鞋,道:“蘇亞雷斯先生洞悉人心,賤民陳樺拍馬難及。”
蘇亞雷斯不屑的撇嘴。
這種話他聽得太多。
已經免疫了。
他冷漠的丟下一瓶試劑,對卑躬屈膝的陳樺說:“這試劑足以戰勝陸晨。”
“你贏他以後,帶他來見我,這種天縱奇才,必須爲我西方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