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道:“這樣看來,除了陶炳君這四人外,這些親信也需要注意,你知道這些人有幾個?實力如何?”
徐海水道:“大概有六個人,實力的話,昨天都是和我一樣的4級,今天就不知道了,總之住在三十五層以上的,除了一個閆放,其他人都死不足惜。”
“好,知道了。”蘇黎微微點頭。
木筏抵達了衆人原本居住的三十二層大樓,蘇黎回去後,換了套乾淨衣褲,又喝了些水,只停留了約十分鐘,就再次登上木筏出發。
這一次的目標,正是三公里外的紫風大廈。
因爲路途較遠,丁龍雲要保持體力,只是搭在了木筏後面,沒有再繼續推着木筏。
天色正在慢慢陰暗下來。
木筏上氣氛有些沉悶,只有徐雪慧嗑瓜子的聲音。
“奶奶的,說來真丟人,我竟然有些緊張。”木筏後面的丁龍雲突然說話。
蘇黎看了他一眼,道:“別說你,我也一樣緊張,畢竟咱們這一次去……可是去殺人的,這麼刺激的事,能不緊張嗎?”
聽他這麼一說,丁龍雲哈哈笑了起來,道:“說的也是,原來你也會緊張,那我的心裡就平衡多了。”
宮曉看了徐雪慧一眼道:“我倒是羨慕雪慧,只怕我們五人中,就她最不緊張。”
蘇黎道:“我覺得最緊張的應該是徐海水兄弟吧。”
宮曉擡頭一看,發覺正在划槳的徐海水滿面通紅,額頭隱隱有冷汗,顯然很緊張,當然,也有可能是激動興奮。
“我……我的確有些緊張。”徐海水伸出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感覺雙手的手心都出汗了。
蘇黎倒是能理解他,畢竟很快就要面對之前能讓他萬分恐懼的那幾個首領,要去救愛慕已久的章瑩,也不知章瑩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說不緊張和激動那是假的。
“大概還有一半路程吧,快了。”
丁龍雲朝着遠方看去,又看看天空,天空已經變得越來越陰暗,四周水面靜悄悄,太陽沒了,水面起了風,幾人都感覺到了涼意。
宮曉突然道:“看着這天色,我倒是想起了一首詩,挺適合現在的意境。”
“哦?什麼詩,說出來讓我們也欣賞一下。”蘇黎看着宮曉,心想她這樣優秀的女子,此刻想到的詩定然相當於有意境,只是不知是哪一首名句。
宮曉清了清嗓子,微微輕吟: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衆人啞然,蘇黎哭笑不得,丁龍雲猛拍馬屁:“好詩,好詩,宮曉你念的詩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
宮曉白了他一眼,這傢伙連拍馬屁都不會拍,什麼叫神仙放屁,真難聽。
划槳的徐海水停了下來,漸漸陰暗下來的天色中,遠方的紫風大廈已經清晰的顯現出來。
水面遠方,零星有不少浮出水面的建築物,但都沒有紫風大廈這麼高,它如同一枝獨秀,聳立挺拔在這些零星的建築物之中,是那麼的卓爾不羣。
“不能再接近了,否則我們目標比較明顯,很容易被放哨巡視的人看到。”徐海水放下了槳,然後取出木筏上的繩索,繩索上綁着一根沒有把柄的斧頭,當成了這木筏的船錨。
他將這綁着繩索的斧頭拋了下去,只是這斧頭沉不到地面,更鉤不住物體,無法完全在水中穩住木筏,只能算聊勝於無。
“咱們從這裡下水,從水裡潛進去。”徐海水看着蘇黎,詢問他的意思。
蘇黎點頭同意下來,之後幾人帶到武器,紛紛下水,徐雪慧雖然沒有強化過肺部,但升到5級後,憋個四分鐘完全沒問題。
“現在這時間正是放哨的人快要互相接替的時間,盯了一天了,這些放哨的人多半都不會仔細看的,除非是太明顯的目標。”
徐海水自己也放過哨,知道白天一天下來,如果真一直盯着水面,那眼睛都盯瞎了,現在多半都在休息,也只是做做樣子,除非是木筏這樣特別明顯的目標接近,纔有可能被發現,而他們潛水接近,就算偶爾浮出水面將腦袋伸出來換個氣,也基本不會被發現。
五人進入水裡,宮曉水性好,就帶着徐雪慧,吸氣後一起沉入水底,徐雪慧幾乎都不用遊,就被宮曉拖着在水中潛行。
此刻他們距離紫風大廈約還有一公里左右,五人正在通過潛水,迅速接近。
……
陰暗之中的紫風大廈,總三十八層,算是這一帶的標誌性的建築物,就算被洪水淹沒,依舊還有八層露出水面之外。
在距離紫風大廈約四百多米外有一幢三十層的建築物,此刻浮出水面的只有最頂層。
在這大樓四周的水中,飄浮着很多的屍體。
有屍獸的屍體,也有箭蛇、海蜘蛛的屍體,更有不知名的怪物屍體。
樓頂之上,鮮血將四周完全染紅了,成羣的怪物屍體堆積在了樓頂,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條褐色的巨型蜈蚣的屍體。
這條巨型蜈蚣長近十米,粗如水桶,如此龐大的軀體已經預示着它絕不是普通的怪物,甚至也不是精英獸,它至少也是首領級甚至於更強大的怪物。
巨型蜈蚣渾身鮮血淋淋,有着大量傷口,這不是刀劍造成的傷口,而是被活生生撕扯出來的不規則傷口,巨型蜈蚣的腦袋被切割了下來,這是它真正的致命傷。
此刻,在這巨型蜈蚣的屍體上,正坐着一個男人。
這男人年約三十左右,有着一頭捲曲的亂髮,溼淋淋的貼在了蒼白的臉上,他穿着緊身衣,外面是一套黑色皮大衣。
在他身邊的巨型蜈蚣屍體上,還放置着一個白色的鴨舌帽,插着兩柄軍刀。
這是兩柄打造十分精良,用鈦合金鋼鐵當材質打造出來的尼泊爾軍刀,其堅硬和鋒利程度都稱得上世界頂級,在洪水未出現的之前世界裡,光是這兩柄軍刀便價值不菲,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
此刻,這男人正慢慢將隨身攜帶着的一支不鏽鋼酒壺取了出來,左手裡捏着一把五香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