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對調,顧雲舟只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而沈慈卻並非是在有意針對他,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她早就失去了對男人動情的能力,一個男人能讓自己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幾秒,估計只有「長得帥」這一個原因。
沒錯,她依舊喜歡帥哥,她從不否認。
該說的都說完了,自己的態度也表達的十分明確,儘管顧雲舟此時臉上驚愕的表情還沒有完全褪去,沈慈也只是欣然一笑,轉身走了。
觀望的顧憐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見自己的哥哥像一隻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失去生機,見沈慈回來,她連忙湊上去追問:“親愛的什麼情況,你罵他了?”
沈慈輕笑出聲,一臉奇怪的反問:“我罵他幹嘛?”
“那他怎麼那副表情?”
好像震驚中帶着些委屈,還有一點點其他的情緒,總之很複雜。
沈慈嘆了口氣,實不相瞞的道:“如你所願,我和他劃清了界限,可以做朋友,其他的關係不可能。”
顧憐星一聽,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大眼睛瞪的滴流圓:“你、你真這麼說的啊?”
沈慈認真的點了點頭:“你這什麼反應?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顧憐星此時的表情比之剛剛的顧雲舟更復雜,激動中好像裹挾着糾結,以及抑制不住的驚訝。
半晌,她又突然笑了:“以前都是他拒絕別人,也有他吃癟的一天,阿慈你乾的漂亮。”
沈慈有點想笑,但最後還是無語的搖了搖頭。
她真沒有羞辱顧雲舟的意思,只是覺得這種事情還是直截了當的說清楚比較好,既然自己沒打算給對方機會,也就不要給對方留有不必要的幻想。
*
一場吻戲,有人結束後調整片刻就能迅速的抽離角色。
而有的人卻意亂情迷的久久回味,甚至延續到了深夜的春色夢裡,在內褲上留下一片潮溼。
宋安宇起牀後,懊惱又羞愧的進浴室沖澡。
剛吹乾頭髮,房間門就被用力的拍響。
“安宇!安宇!”
小龍高聲在外面大喊宋安宇的名字,宋安宇放下吹風機快速找了一條幹淨的內褲套上又穿上褲子後纔去開門。
“怎麼了?”
小龍驚慌失措的道:“完蛋了,你昨天剛拍完吻戲,今天就有粉絲來堵酒店了,樓下已經亂成一團了,咱今兒從後門走。”
宋安宇聽了小龍的話不禁面色凝結,想也沒想便道:“走後門幹嘛?他們堵不到我跑到片場去鬧怎麼辦?”
“那你總不能就這樣下去吧?她們要是逼問你呢?”
宋安宇回到房間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不用她們逼問,吻戲已經拍完了,是不用爭辯的事實,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小龍一聽宋安宇竟然要當面承認,差點哭出來。
“安宇你別嚇我啊,這要是讓虹姐知道了不得罵死我啊!”
宋安宇回過頭看着小龍,問:“虹姐跟你說過不許我拍吻戲嗎?”
小龍一愣,連忙搖了搖頭:“沒有,但是虹姐交代過我要爲你維穩粉絲的啊,粉絲要是鬧上熱搜,咱們團隊都要被公司處罰的!”
小龍並沒有在誇大其詞,藝人只要上熱搜,不論好壞團隊都會受到相應的獎懲。
效果好的營銷熱搜,團隊會有獎勵。
那負面的藝人熱搜,團隊自然也要跟着受罰。
宋安宇思忖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拿出男人的擔當,正面處理這件事:“逃避沒用的,你們也別怕,拍吻戲又不是什麼負面新聞,這是一個演員最基本的職業操守,我相信除了各別極端的粉絲外,大多數人還是會支持我的。”
小龍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可是宋安宇的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此時虹姐不在,他又沒有多少處理這種緊急事態的經驗。
既然安宇想直接面對,那他就豁出去了,反正是生是死都是安宇的決定,就算真出了事,安宇也不會棄他們於不顧的。
“行!”小龍一咬牙,點頭應。
酒店門外,等待接送演員去片場的保姆車已經等在了那裡,而極端的粉絲們很聰明,她們不堵電梯,也不進酒店大堂鬧,就守在保姆車旁邊。
電梯上上下下,大多數出來的都是酒店的客人,直到這一趟行至一樓打開門後,走出來的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沈梨團隊。
而沈梨的團隊從始至終都只有三個人,她自己,小芸以及阿攀!
唯一的男生阿攀又不是那種人高馬大的類型,就只比兩個女生高出半個頭。
幾乎是剛一露面,沈梨就被蹲守的宋安宇粉絲給認出來了。
「是沈梨!」
「沈梨!你是不是和安宇拍吻戲了?」
「你們是真的吻了嗎?你說話啊!」
這些人一哄而上,瞬間就把沈梨幾人給團團圍住了,沈梨哪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芸和阿攀則盡力的將其護住,生怕這些極端的人會傷到沈梨。
阿攀還算是比較冷靜,眼見對方人太多根本走不出去,他連忙道:“阿梨,咱們往回走,先回去,先回去!”
小芸則大喊道:“你們去問宋安宇啊!關我們阿梨什麼事?”
「怎麼不關她的事?她和安宇劇裡是CP啊!」
「就是,難道他們兩個的CP超話破百萬粉了,就不管我們這些死忠粉的死活了嗎?」
「安宇拍了那麼多戲,以前一直都是借位的,從來沒有真親過,這次爲什麼跟沈梨就真親了?」
「一定是她勾引我們安宇!」
「沒錯!沒錯!」
這些女粉們跟瘋了似的,仗着人多把他們團團圍住,讓幾人進退兩難。
有人甚至開始上手去捶打沈梨,小芸阿攀兩個人勢單力薄,根本就護不住,小芸更是直接急哭了,只能拼命的護住沈梨的臉。
就在這時,人羣后方有手伸不過來的粉絲,竟是毫無顧忌的向着沈梨的頭部丟過來一個不鏽鋼的保溫杯,那杯子有手臂那麼粗,砸在人頭上就算不會留下傷口也一定非常疼。
然而就在那保溫杯自空中呈拋物線而來之際,有人突然衝擊進人羣,擡起手一把將那保溫杯給拍飛了出去。
一道緊張的聲音緊接着在沈梨的頭上響起:“沈梨,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