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回到北安城,袁方神神秘秘的找了過來。
“你這賊頭賊腦的,讓我心裡毛毛的,可是又想到什麼損招?”
以王昊對袁方的瞭解,這小子肯定沒憋好屁。
袁方聞言,輕輕一笑,問道:“將軍!據我聽到的消息,您打算扶趙雲龍再往上走一步?”
“你這消息可夠靈通的,邱縣發生的事情,你在北安城就知道了,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了?”
“將軍可別開這樣的玩笑,卑職哪有這等本事和膽量。”
袁方一副惶恐模樣道。
王昊也就是和對方開個玩笑,認真道:“不是我要扶他,是他自己憑本事上來的。”
在邱縣時,王昊已經寫信給張浩然,希望他幫忙運作這件事情。以趙雲龍一直以來的表現,成爲校尉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尤其是這次抵抗北蒙軍,立功極大。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難求,要是沒有將軍提攜,趙都尉哪裡有這福氣?”
袁方說這話不是捧王昊,而是發自內心的佩服王昊。
作爲一名長官,不壓制屬下的上升通道,還會盡其所能的幫忙,這份心胸幾人能有?
“趙都尉可是將軍手底下的一員大將,他這一高升,將軍手底下能帶兵獨當一面的將領只剩下張繡一人,卑職看來,這未免單薄了些。”
袁方話裡有話道。
“整了半天,你這是要給我薦人?”
王昊笑道。
“沒錯!”
袁方搓着手,似乎有點不好開口,這一下子讓王昊來了興趣,到底是什麼人能讓袁方如此?
“有屁就放,怎麼幾日不見,還變的娘們唧唧的?”
王昊不耐道。
袁方小聲道:“卑職推薦李義真替代趙雲龍的空缺。”
王昊聞言一驚,失聲道:“你說什麼?!”
“將軍!自李義真來了之後,卑職和他接觸時間甚久,確信此人是位文武雙全之輩,將軍若肯啓用他,他絕對是一位不輸趙雲龍的將領。”
袁方用篤定的語氣說道。
袁方能這麼說,王昊相信李義真的能力絕對不凡,但他是高麗人,而且還是李勇夫的兒子,你讓這樣一個人成爲遼軍將領,這是不是有點難以服衆?畢竟之前剛打的你死我活,而更重要的一點是,如何確保他的忠誠?
忠誠是重中之重。
“他的身份是一個麻煩。”
王昊委婉的拒絕道。
袁方不死心,勸道:“將軍!太祖曾言,聚天下英才,任人唯賢。”
“李義真已經脫離家族,從此開始全新的生活,咱們又何必糾結於他的過去?如果將軍不放心,卑職願意給他做擔保,若將來養虎爲患,卑職不僅親手處理他,更以死謝罪。”
王昊萬萬沒有想到,袁方爲了李義方能說出這樣的話,由此可見袁方對李義真的認可和看重。
“既然你都把話說這份上了,那我要是再不同意,就太不近人情了。”
王昊答應道:“等回去之後,我破格任命他爲都尉,只是我現在手裡也沒有多餘的兵馬,兵馬他自己去想辦法。”
“何必等回去?李義真就在軍中,我現在就喚他過來。”
袁方說道。
“什麼?他就在軍中?”
王昊非常意外,事後才知這次出來袁方將李義方帶在身邊幫忙處理公務,王昊沒有去關注過,所以不知道罷了。
沒一會工夫,李義真來見王昊。
“袁方大力推薦你爲都尉,可見你的才能已經征服了他,我也的確想看看你的斤兩,希望你能夠好好表現。”
“將軍放心!屬下一定竭盡所能爲將軍排憂解難。”
李義真用流利的中原話說道。
王昊見李義真不卑不亢,中氣十足,可見對自己信心十足,心裡非常滿意李義真的表現。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這都尉你想拿穩,沒有點考驗是不行的。”王昊道:“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能夠招兵一千五,你就是我帳下兩大都尉,如果招不夠,你就從小兵幹起。”
“將軍放心!卑職一定抓住將軍給的機會。”
李義真信誓旦旦道。
王昊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隨即和袁方商討起公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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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陽城。
吳奮將軍府內,吳起得到消息,北蒙軍入侵北塬郡,陳虎校尉英勇作戰,身受重傷,最終不治而亡。趙雲龍死守邱縣七日不失,並殺敵數千,至北蒙軍無功而返。
王昊上報戰績,張浩然走程序,燕王府很快同意了趙雲龍接替陳虎校尉一職,至於陳虎的犧牲亦有封賞。
王昊雖殺了他,但卻給了他的家人一份保障和體面。
“這份戰報滿嘴謊言,陳虎的死肯定有蹊蹺,而且那趙雲龍就憑一千五百人,如何斬敵數千?難道那一千五百人都是金剛不壞?還有這校尉怎麼輪也輪不到他頭上啊?!”
吳起非常的氣憤,首先他安排陳虎的事情,陳虎並沒有完成,其次,論資排輩,這校尉也該歸他所有。
吳起越想越來氣,總覺的張浩然太偏向王昊這邊,這纔多長時間,硬生生提了兩個校尉。
校尉可了不得,許多將領混一輩子也混不到這個位置,而他王昊和趙雲龍才當了幾年兵?
吳起離開府邸,徑直去找張浩然。
張浩然暫居世子府,得知吳起來訪,趕忙讓他進來。
“你怎麼有空過來?”
張浩然好奇道。
“我是有事找你。”
張浩然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說話。
吳起迫不及待道:“我剛聽說陳虎校尉戰死後,你把王昊手底下的趙雲龍給提了上來,接替陳虎的位置?”
“沒錯!”
吳起見張浩然說的如此雲淡風輕,急聲道:“他趙雲龍才當了幾年兵?何德何能得校尉之位?”
“你的意思,這位置給你更合適?”
張浩然玩味道。
“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我覺的趙雲龍並不合適。”
吳起堅決反對道。
張浩然喝了口茶水,突然臉色一冷,道:“我覺的他非常合適,他在被人坑害,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堅守邱縣七天,就憑這一點,他完全夠格晉升校尉。”
“坑害?這是什麼意思?”
吳起眉頭蹙起,一臉疑惑道。
張浩然一臉冷峻起身,走到他面前食指點着他的胸口。
“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