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等人從主帳出來時,林四哥已經將騎兵營集合完畢,進入戰鬥狀態,隨時準備向來犯之敵發動衝鋒。
"兄弟們都聽好了!這是咱們騎兵營組建以來的第一戰,把本事都給我拿出來,一回合沖垮對手!"
林四哥做戰前動員道:"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
"有!"
"……"
衆將士怒吼道。
騎兵營戰意昂然,鬥志昂揚!
"錐子型,衝鋒!"
林四哥大手一揮,騎兵營於營地外展開衝鋒,如一把利刃,向着對面的敵人衝殺而去。
雙方都是騎兵,但在這一刻,明眼人都能看出兩者的差距。
首先在紀律方面,林四哥所率領的騎兵營動作整齊劃一,陣營密集規整。對面敵人雖人數衆多,但陣型相對鬆垮,猶如一盤散沙。
另一方面是戰馬上的差距,敵方騎兵先行發動進攻,但後發制人的騎兵營在啓動之後,速度明顯快過敵方,這就很直面的判斷出雙方戰馬的優劣。
騎兵影響戰力的兩大重要因素,敵方皆完敗。
除了這兩點外,武器裝備的差距也是巨大的,騎兵營因爲是新組建,爲了彌補訓練短,經驗不足的缺點,全員配備連發弩和袖弩,如此一來,當第一波攻擊開始,騎兵營可以很輕鬆的打出一波很有力的傷害。當連發弩攻擊消耗以後,臨近近戰,袖弩可以進行第二次打擊,這樣兩波打擊之下,騎兵營可以完全打開戰局優勢。
騎兵營如訓練時的節奏展開有序攻擊,打的對方慘叫連連,原本就鬆垮的敵方陣營更加不堪入目。
王昊等人看在眼裡,非常滿意此次的作戰。
"雙方騎兵對衝,敵軍卻在一個回合內潰不成軍,能得童前輩相助,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昊忍不住感慨一句。
沒有童前輩,何來這樣一支戰力卓越的騎兵營?
此時王昊感激童前輩的到來,心裡面並開始計劃待回武平縣後,一定要給一份豐厚的酬勞。
高麗騎兵一擊而潰,領軍將領立馬招呼手下撤退。
"所有人速速撤退!速速撤退!"
高麗騎兵已經被打的抱頭鼠竄,聽到主將這麼說,底下的人更是亂作一團,而他們越是如此,越是便宜了騎兵營,因爲如此一來,殲滅他們變得更加容易。
這一場騎兵之間的較量持續時間並不長,最終高麗騎兵在損員一半後狼狽逃竄,謹慎的林四哥沒有窮追不捨,開始指揮部下收集敵人落下的戰馬。
戰場上最起碼留下了三四百匹戰馬,這些馬肯定不如騎兵營的戰馬,但按照之前童前輩的說法,當負重馬匹完全沒有問題。
就在林四哥帶人打掃戰場之際,戴宗帶着人馬,押解一夥人向王昊走來。
王昊看到被押解在最前頭的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調侃道:"馬遠山,你做我的對手也不過如此,一點難度都沒有。"
當初在武平縣大牢,馬遠山曾說未來他會做王昊的對手,結果二人的第一次交鋒,馬遠山就一敗塗地。
馬遠山聽到王昊的嘲諷,氣的差點當場吐血。
"你知道這是一個套?不應該啊?難道我們隊伍裡面有奸細?"
馬遠山非常的不解,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王昊不應該提前做出防備。
"你認爲你們做的很隱秘,但在我看來,整個計劃其實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王昊說道:"你們在河裡下毒,的確是個好招,而且這毒也挺不一般,幾乎察覺不出來。奈何小爺百毒不侵,更對天下任何毒有極強的洞察,當我發現後便讓底下的人立馬停止飲用,並讓手底下一批江湖高手爲士兵排毒,如此一來,你們投的毒對我們近乎沒有影響。"
解毒這件事情上,最大的功臣是法戒,今天要是沒有他在,騎兵營不會安然無恙。
"我原本以爲你會帶人動手,卻沒有想到最後出手的高麗殘軍。"王昊目光一冷,道:"你不光殘害同胞,還吃裡扒外,如果把這件事情引到陳虎的身上,我很想知道陳虎如何自保。"
馬遠山聽到此話,頓時慌了。
"本將軍暫留你一命,只要你識趣,本將軍可以大發慈悲的饒你一命,若是不識相,我就讓你一家一同上路,如此一來,這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不是?"
"王昊,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家人,我保證不會……"
話未說完,陸猴兒一臉踹在他的臉上,馬遠山這位曾經風光無限的馬幫幫主頓時滿臉鮮血,模樣好不悽慘狼狽。
"你都成階下囚了,還拿什麼威脅我們?"
馬遠山聞言,頹廢的躺在地上,一臉絕望。
馬遠山的計劃並非不好,只可惜他錯誤的低估了王昊如今手中掌握的能量。
不談個人武力以及手底下的兵馬,光是戴宗這一百零八人收拾他就跟玩一樣。處理一個馬遠山並不是王昊的目的,因爲如今的他已經不把馬遠山放在眼裡,他要用馬遠山出一口惡氣。
"除了馬遠山,其他人都宰了。"
王昊扔下一句話,帶人轉身返回主帳。
馬遠山所帶人馬大驚失色,紛紛跪地求饒,王昊不爲所動。這些人大部分是馬幫的老人,他們對馬遠山忠心耿耿,這些人不殺幹嘛?
回到主帳後,法戒於心不忍的問道:"你和那個馬遠山到底是什麼仇?能不能少造殺孽?今晚死的人已經不少了。"
"自尋死路,我能怎麼辦?只能如其所願。"
王昊一擺手,意思是你不要勸了,我意已決。
隨後王昊將和馬遠山的恩怨簡單給法戒和蘇瑤解釋,二人聽後,對王昊的做法表示理解。
林四哥帶人忙活完,天已經快亮了,於是王昊決定在此地再休息一日,之後搜一搜附近山林,看這山上到底還隱藏有多少高麗殘軍,正好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以免繼續禍害百姓。
王昊這邊忙活的不亦樂乎,北安城內的陳虎多日沒有得到馬遠山等人的消息,心中漸漸升起不安的情緒。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老馬還沒有回來?"
陳虎安排道:"派人出去一趟,打探一下情況。"
他這邊剛安排下去,外面一名兵士慌張而來,稟報道:"大人不好了,北蒙蠻子打過來了。"
……
"什麼?!"
陳虎聽到這個消息渾身一震,緊接着詢問道:"他們怎麼過來的?過來多久了?現在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人?"
士兵被問的一愣,一時間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們……他們……"
陳虎罵道:"你快點說啊!結巴個什麼勁。"
士兵整理下思路,彙報道:"大人,屬下並不知道他們怎麼過來的,但人數衆多,粗略估計不下萬人,現在已經到邱縣附近,按照行進路線,應該是要攻打邱縣。"
"邱縣?"
陳虎眉頭緊鎖的在房間內來回渡步。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陳虎安排道:"傳令下去,向燕王府發送急報,詳細說明現在的情況,請求增援,同時給朱、李兩都尉傳信,讓二人各帶本部人馬火速返回北安城。"
士兵得令,轉身離開之際,陳虎又攔住他,問道:"現在這個消息知道的人多麼?"
"只有朱都尉本部人馬知道。"
陳虎虎目閃過一絲狠辣之色,又安排道:"給城外的趙雲龍都尉傳信,希望他帶領人馬去邱縣駐防。"
士兵聞言,神情一怔,隨即趕忙退下。
大約半個時辰後,正在兵營內督促訓練的趙雲龍接到了陳虎的協防請求,希望能夠去邱縣駐防,趙雲龍得到命令後,並沒有答應下來,而是以主將不在爲由,要求得到王昊命令才能動身。
得知情況的陳虎心情十分不爽,但也無可奈何,官職上自己雖然高過趙雲龍,奈何人家有頂頭上司,不聽你的令也是應該。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兩支隊伍合作的困難,沒有明確主次,軍令不能統一,尤其兩個主將還都是同級,那就更麻煩。
陳虎想陰一把趙雲龍的打算未能得逞,心裡挺遺憾,如果把趙雲龍調過去,肯定玩完。
就在陳虎煩心之際,底下親信道:"大人,想要將對方調去邱縣也並非難事。"
"你有主意?"
親信獻計道:"大人完全可以跟趙雲龍明說北蒙蠻子已經過境,並向着邱縣進發,朱都尉兵少將寡需要協助,特調趙都尉去幫忙。"
"你這說了不等於沒說?"
陳虎無語道。
"大人,平時的駐防他可以不理會,但戰時調動他必須服從,因爲一有戰事,不管大人是不是他的直屬上司,他都要服從上級安排,因爲這關係百姓生死,他不想去也得去。"
陳虎聞言眼前一亮,笑道:"還是你小子腦子轉的快。"
陳虎緊接着又下令讓趙雲龍去邱縣守城,並讓傳令人帶着前方的情報,這一次趙雲龍沒有拒絕的藉口。
趙雲龍再得陳虎調令後,雖十分不情願,但看着前方的情報,最終只能不情願的接受前往邱縣的調令,而他現在並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怎樣的絕境。
"都尉大人,將軍讓咱們駐守營地,不得善動,現在出兵去邱縣,這顯然違背了將軍的命令啊!"
手下一名少尉不無擔心的提醒道。
趙雲龍坐在營帳內,看了一眼麾下將領,嘆氣道:"北蒙來犯,這個時候陳虎調咱們去邱縣,咱們若是不去,事後肯定會遭受嚴懲,將軍不在,這個時候陳虎就是最高長官,這調令不聽也得聽啊。"
麾下將領也都明白這個情況,但陳虎這麼做很明顯是要坑他們。
"要不咱們陽奉陰違?這什麼時候到邱縣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一名將領提議道,其他人覺得不錯,但趙雲龍反對道:"咱們若這麼做,邱縣的百姓就不管了?不管陳虎有什麼鬼心思,咱們都應該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這是軍人最起碼的責任。
將領們聽趙雲龍這麼說,雖不願但也只能接受前往邱縣的調令。
"傳令下去,明日清晨軍隊開拔前往邱縣。"
"遵命!"
"遵命!"
衆將領領命而去。
當營帳內只剩下趙雲龍時,他的內心升起極不好的預感,他最終長嘆口氣,吹滅燭火早早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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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塬郡北面太白山支脈附近,王昊帶兵紮營於某處,今日全營慶祝此番的收穫。
這些日子,騎兵營戰績奪目,收穫數百戰馬不說,單是剿滅高麗殘軍就多達兩千之巨,同時所得戰利品更是令王昊眼花繚亂,可謂大豐收。
私底下被俘虜的馬遠山見王昊過的這麼滋潤,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把自己氣死。
"今日是犒勞大家這些日子的辛苦作戰,敞開了吃喝,不醉不歸!"
王昊向衆將士說道。
衆將士聞言自是歡喜。
"將軍!待回去之後,陳虎校尉那邊可有了應對之法?"
袁方輕聲問道。
王昊冷笑一聲,道:"他既然幫着馬遠山想弄死我,那麼我和他之間同樣是死仇,即是死仇你說該怎麼辦?"
袁方一聽這話,瞬間明白王昊的意思。
死仇用命來解。
酒宴進行到一半,蘇瑤覺的吵鬧便決定出去走走,畢竟今日陽光明媚,萬里晴空,是難得的好天氣,置身其中,神清氣爽。
"你對自己的未來有怎樣的規劃?"
蘇瑤衝相伴在旁的王昊開口道。
王昊沉默片刻,隨即認真道:"史書記載,有人因戰功卓絕封異姓王,我也想混個王爺威風威風。"
"異姓王?你的志向可不低啊。"
蘇瑤驚訝道。
她沒有想到王昊有如此野心。
王昊牽起蘇瑤的手,道:"燕王世子曹潤可是有坐龍椅的志向,萬一我輔佐他坐上龍椅,再萬一助他統一中原,到時候給個異姓王過分麼?"
蘇瑤深深看了王昊一眼。
"我覺的在武平縣自由自在的過一輩子就挺好。"
王昊很想答應下來,但想到師父的死,憑藉個人勇武很難報仇,他需要軍隊的力量或者國家的力量來幫助,所以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