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甫驚雲與李澤天定下對賭內容的同時,燕京郊區,某豪華別墅內。
一個身穿黑色貂皮長袍的青年正滿臉怒容地拍着桌子吼道:“給我查!就算把這裡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找到!我明確告訴你們,五行鐲如果找不回來,我要你們的命!”
在他前方的地面上,正跪伏着七個愁眉苦臉的傢伙。見青年大怒,大部分人大氣也不敢出上一口,只是低着頭跪伏在那裡,身子抖若篩糠,唯有一個眼神閃爍,皺眉不止,嘴巴欲言又止,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方慶輪,你想說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黑袍青年眉毛一皺,冷冷喝道。
聽到青年叫自己名字,方慶輪身子一顫,擡頭看去,目光閃爍着,猶豫着道:“驚雷公子,不是小的不敢說,實在是怕您怪罪。”那黑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皇甫世家的大公子皇甫驚雷。
皇甫驚雷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淡淡地看了一眼下方跪着的方慶輪,冷冷地道:“只要你據實以告,本公子恕你無罪!”得到皇甫驚雷的肯定,方慶輪心頭一定,連忙叩謝道:“謝公子不罪之恩。雖然小的不知道五行鐲的下落,但小的之前曾親眼見到二公子偷偷進過公子的練功室。”說罷,低下頭去,大氣也不敢出,靜候發落。
“皇甫驚雲?”皇甫驚雷眉毛一挑,陰惻惻地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五行鐲在皇甫驚雲手上?他什麼時候來的?來我這裡做什麼?”
方慶輪磕頭道:“二公子是昨天來的,那時您剛好不在。據二公子說,他是來借錢的。不過,您不在,小的給二公子沏茶,讓他等您回來。可是,等我沏茶回來,並沒看到二公子。於是,四下尋找,結果就看到二公子從您的練功室悄悄溜出來。小的怕二公子發現,連忙躲了起來。”
皇甫驚雷陰沉着臉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什麼地方?”
方慶輪繼續低頭,恭聲回道:“當時好像聽二公子小聲唸叨了一句,他要去什麼西山賽車場跟人賽車,還說要把以前輸掉的錢都贏回來。”
皇甫驚雷眉毛一軒:“西山賽車場?你知不知道在哪兒?”
方慶輪想了想,最後點頭道:“聽說過,只是從來沒去過。好像就在西山腳下,具體位置倒不甚清楚。”
皇甫驚雷一擺手:“既然如此,那你頭前帶路,我們現在就去西山賽車場。”
方慶輪叩拜道:“是!小的遵命。”
很快,一輛黑色賓利就駛出了別墅,向西山賽車場的方向疾馳而去。
西山賽車場旁邊,君悅大酒店內某間豪華包間內,杭天勝和楊俊龍在以李澤天爲首的一幫二代們的簇擁下,正在推杯
換盞地舉行着慶功宴。
“……來來來!讓我們大家再敬杭先生一杯。這一杯,是慶祝杭先生旗開得勝,同時,也代表咱們大家夥兒對杭先生的敬意。”李澤天紅光滿面略帶激動地發起提議。
一幫二代們都以李澤天馬首是瞻,自然都轟然響應。
杭天勝原本並不喜歡如此喧鬧的場合,但奈何那李澤天是個人才,不僅爲人八面玲瓏,更生就一副好口才,在不停勸吃勸喝的同時,還不忘插渾打科,說着一些官場趣聞和秩聞異事,倒是將整個宴席的氣氛調劑得恰到好處,氣氛甚是熱烈,一桌酒席吃的是賓主盡歡。
待宴席結束,李澤天拍了拍手,頓時從門外走進一個精幹的青年,手上拿着一個厚厚的檔案袋,雙手呈給李澤天。
李澤天接過來,雙手轉呈給杭天勝,誠摯地道:“杭先生,今天得您出手相助,澤天不勝感激。這裡邊是今天贏取的賭注,包括皇甫驚雲在西山上的一處別墅和二環的那處四合院,兩處房子的地契合同,相關手續已經全部辦妥,隨時可以入住。東西雖然不多,卻是小弟的一番心意,還請先生笑納。”
杭天勝淡笑着擺了擺手道:“澤天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已經拿到了之前約定的賭注,就不奪人所好了,這東西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見杭天勝拒絕,李澤天頓時就有些急了:“杭先生,這是小弟的心意,您不願收,莫非嫌棄小弟不成?”
“澤天!怎麼跟杭大哥說話呢?杭大哥是何等高人,豈會跟你一般見識?杭大哥不收你的禮物,自然有不收的理由,你就不要不依不撓地地繼續糾纏下去了,免得引起不快。”見李澤天有些口不擇言,楊俊龍頓時有些不爽,皺眉呵斥道。
杭天勝一聽,不由好氣又好笑地看了楊俊龍一眼,這傢伙真是個機靈鬼,見自己不收,竟然藉着呵斥李澤天的機會,正話反說地扮黑臉,來擠兌自己。
“我今天才發現,俊龍你不愧是官家子弟,深得官場箇中三昧,這嘴巴還挺厲害。行!既然你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我若再不接受,那就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謝謝澤天兄!你這份禮物我收了,不過我在燕京的時間不多,就交給俊龍替我打理吧。”雖然改了口風,但杭天勝也有他的招兒,一個太極推手,就推到了楊俊龍的頭上。
見杭天勝如此推託,楊俊龍不由苦笑道:“得!說了半天把我給繞了進去。今天我才發現,杭大哥你是這個!難怪老爺子和父親都說讓我跟您多說着點。”說着,伸出大拇指對杭天勝比了比,眼中充滿了欽佩的目光。
見杭天勝總算鬆了口,收下禮物,李澤天總算暗自鬆了口氣,說實話,他還真擔心,
這禮物送不出去,真要那樣的話,當着一衆小弟的面兒,那可就丟人了。
一幫人說說笑笑着出了酒店,正準備各自乘車離去,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大喝:“姓李的!你們幾個給我站住!”
衆人聞言,不約而同皺了皺眉,停步轉身,循聲望去,正看到皇甫驚雲正火急火燎地從遠處快步走來,在他背後,是一個身披黑色貂皮長袍,面相冷傲,跟皇甫驚雲長相有着幾分相似的青年正悠悠然緩步而來,行走之間,龍行虎步,別有一番氣度。
杭天勝看了看這青年一眼,目光微微一頓,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輕笑道:“這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楊俊龍雖然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但也能猜到十有八九跟那個隨着皇甫驚雲一起來的青年有關。
李澤天看了一眼氣急敗壞大步行來的皇甫驚雲,又看了一眼在他背後悠然邁步前行的傢伙,不由目光一凝,旋即冷笑道:“怎麼?皇甫驚雲,莫非你輸不起,這是請人來找樑子不成?”說話間,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到了跟在皇甫驚雲身後悠然而行的青年身上。
皇甫驚雲聞言,面色頓時爲之一變,冷冷地道:“姓李的!之前的賭注不作數,識相的話,你就乖乖把那隻五彩玉鐲和地契一起還給我,否則今天你們誰都休想生離此地。”
李澤天哈哈大笑道:“皇甫驚雲!哈哈哈……你笑死我了。還讓我乖乖將贏下的賭注還給你?你是不是沒睡醒?沒睡醒就快滾回家去繼續睡,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就憑你,還想讓我們都留在這兒?不給你賭注,你還要我們都別想生離此地?你以爲你是誰?天王老子?還是天上的龍、地上的虎?我告訴你,你給我聽清楚:這裡是天子腳下,皇城根兒,可不是你皇甫家的一畝三分地,要逞威風,滾回你皇甫家去耍威風。這裡可不是你賣弄的地方!”
皇甫驚雲冷喝道:“姓李的!就憑你這句話,你今天就死定了。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在我大哥面前,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說話。你,是第一個!不過,我保證也是最後一個。”
李澤天聞言一驚,目光頓時落到那個一直風輕雲淡緩步而行的青年身上:“你大哥?就是他?我倒要看看你這大哥到底有何本事,竟敢讓你在天子腳下,敢放言留下我的命。”
“想要看我本事?那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這次,沒等皇甫驚雲開口,一個淡淡而不失高傲的聲音就從後方傳遞開來,說話的正是一直跟在皇甫驚雲身後的皇甫驚雷。
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一股強橫而霸道的氣勢如同龍捲風一般席捲而至,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而下,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衆人頭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