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董……你睡了嗎?”
沉默了大概能有半個小時,吳穎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第一次和男人同牀共枕,吳穎心裡頭有着說不出的彆扭,再加上這張牀實在太小了,稍微一動彈,便難以避免地要與張凌峰發生接觸,羞死個人了。
“還沒呢。”張凌峰雙目圓睜,看着有些泛黃的天花板。
眼下都已經十二點多了,吳穎卻是沒有半點睡意,熬夜可是很容易長皺紋的,她也很焦急,甚至在心裡數羊,數到一千多隻了還是無法入睡。
“我後背剛剛硌着了,現在疼的要命呢。”吳穎皺着眉頭說道。
“那……要不要我幫你揉揉?”張凌峰試探道,絕壁是出於好意,思想沒有半點不純潔,纔怪……
吳穎雖然害羞,但實在疼得沒法忍受了,加上他知道張凌峰精通醫術,也就同意了下來。
很快的,兩人便坐了起來,也沒有開燈,一片黑燈瞎火的情況下,張凌峰緩緩將吳穎的睡衣從後方推了上去,一股淡淡的幽香襲來。
張凌峰的手掌印了上去,隨即感受到一陣柔滑,彷彿失去了摩擦力,直要往下落。
“是這兒嗎?”
“左上偏一點點。”
找準了位置,張凌峰便運轉起《九天神訣》,內勁集中於掌上,輕輕往吳穎的悲傷摩挲着。
吳穎先是感覺一痛,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舒爽,就好似沐浴在春風裡,痛楚一點一點的消退着,但是,舒爽之餘總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簡單直白了說,就是沒有爽到透心骨的程度。
“感覺怎麼樣?”張凌峰問。
“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吳穎如是說。
張凌峰當即瞭然,猛然加大了點力度,使得吳穎當場叫了出來:“啊,啊——”
這聲響絕對不算小,至少雲彩英是聽了個真真切切,正捂着嘴偷笑,暗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瘋狂了,不過這也是好事,早點開枝散葉,畢竟吳穎已經老大不小了。
吳穎喊叫出聲後也是頗爲尷尬,連忙收住,但事情真是太奇妙了,她分明能夠感受到痛楚消失的全過程,清晰無比,實在有些忍不住想要叫出來。
張凌峰被這叫聲惹得心頭火熱,險些就要忍不住把手掌往別處偏移了,好在這個時候聯想到了與許如墨的旖旎畫面,一股內疚之意襲來。
自從上次在辦公室裡纏綿悱惻過後,張凌峰便是一股腦投入了忙碌之中,甚至於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現在想想那些畫面,不但不覺得火熱,反而是充滿了內疚。
基於此,張凌峰也瞬間冷靜了下來:“怎麼樣,現在好了沒?”
“嗯,謝謝張董。”吳穎面色緋紅,小聲回答道。
“好了,那趕緊睡覺吧,明天估計還得幫你媽忙活一下。”張凌峰率先躺了下去,說道:“就算是出於你老闆的身份,幫助下屬的母親過過生日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
次真是麻煩你了,我還有些過意不去呢。”
吳穎邊說着,邊側過身子準備躺下來,沒成想,“嘎吱”一聲,整張牀驀然轟塌下來,牀腿足足斷裂了兩根,呈滑梯樣式。
“我說小吳啊,你這動靜也太大了些。”張凌峰也是在無意中被嚇了一跳,整個身子往後滑了一段下去。
吳穎始料未及,尷尬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應該是這牀老化了……”
出了這麼個事情,兩人的睡姿都有些尷尬,不過眼下也沒什麼好辦法,總不能再到地上去睡吧,疼死個人了,只好將就着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張凌峰和吳穎早早的就醒來了,以這麼個姿勢睡了一晚上,脖子都是有些痠痛,而這時候吳遠和雲彩英都已經開始忙活了。
農村人過生日自然很少向外面那麼鋪張,夫婦二人在小院落裡擺上幾十張桌子,都是從各戶人家那兒徵集過來的,由於地方有限,桌子之間捱得非常緊,好在也足夠放下了。
張凌峰和吳穎剛走出來,擺好桌子的雲彩英便是走了過來,臉上滿是壞笑:“你們這倆小年輕,也不知道節制點,夜裡喊那麼大聲,是生怕別人聽不到還是咋滴啊?”
張凌峰面露尷尬,顯然是被誤會了,而吳穎更是雙頰緋紅,嗔怪道:“媽,你這說的什麼呢,都怪那張破牀,給塌了,我能不叫出聲嗎?嚇都嚇死了。”
“什麼!?牀都給搞塌了?嘖嘖嘖,不愧是我親閨女,有我當年的風範!”
雲彩英聽到牀都塌了,也是嚇了一跳,轉而自吹自擂道。
“有你這樣當媽的嗎……好惡心啊!”吳穎氣得一跺腳,就自顧自跑去洗漱了。
徒留張凌峰尷尬在原地,有心想要解釋什麼,想想還是算了,等等越描越黑,反正早在此之前就已經被誤解了,有機會再說吧。
今天是紅紅火火的一天,吳家小院裡異常熱鬧,不少鄰居跑過來幫忙殺雞宰鴨,幫忙做菜,一羣人倒是其樂融融。
但是雲彩英不管手裡多忙活,嘴上也顧不得停下,說的一切無非就是在誇讚自己的女人生的標緻,讚賞張凌峰的事業有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光聽雲彩英吹牛比了,卻沒有絲毫的反感,反而是聽得津津有味,面露羨慕之情。
張凌峰也跟着下廚房忙活起來,做菜他是不會,但洗洗菜打打下手之類的卻是不成問題,讓得吳遠看向他的眼神越發柔和,心說這孩子,有錢卻不高傲,十足的好男人啊。
時值正午,一切準備就緒,大批客人也應邀而來,井然有序地落座,這其中當然也有黃江的母親,這人是村裡出了名的潑婦,如果不邀請她,還不來掀翻了天。
等人到齊,菜也上好,每一桌都是同樣的菜式,足足十來個,滿滿的農家風味,坐在主桌上的張凌峰也是頓感心情大好。
不誇張的說,他對這一桌子農家菜的感官絲毫不比五星級大酒店
來的差,要的就是這份淳樸和熱鬧。
此時,雲彩英站起來對衆人說道:“感謝大家賞臉來吃酒,今天是我的五十歲生日,也代表着我們家的生活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譁——”
衆人譁然,他們已然知道張凌峰的事情,對此不感到意外,有的只是羨慕。得如此女婿,下輩子還有什麼可以憂愁的?
倒是吳穎又羞又惱,這老媽臉皮可真厚,且不說她和張凌峰沒什麼,就算是情侶,在沒有結婚的情況下,能當得上女婿嗎?一個勁兒往自己臉上貼金,到時候還怎麼跟她說出這個令她心痛的事實啊。
雲彩英很滿意衆人的反應,緊接着又是揮了揮自己的手,道:“大家看看,這是我女婿小張昨晚送的金手鐲,還有我閨女脖子上那鑽石項鍊,好幾十萬的存在呢。”
張凌峰感受到衆人投來的目光,只能乾笑着,可以想象,雲彩英已然拿金鐲子的事情說了無數遍,怎麼就不膩味呢?
這時候,有一穿着相對得體的短髮婦女撇了撇嘴,尖酸銳利道:“瞎得瑟什麼呀?不就是個破鐲子嗎,送我都嫌礙眼呢。”
這人正是黃江的母親,鄭芬。
要是換做以前,雲彩英絕對不敢跟鄭芬頂嘴,除開鄭芬的脾氣暴躁,動輒出手的原因,還因爲她家是村裡的首富,只不過這階段養殖場剛剛開始衰落了。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讓人頗爲畏懼的。
如今有了張凌峰的存在,雲彩英自然是硬氣十足:“我看你是嫉妒吧?喲呵,還嫌礙眼,有本事你也拿出一個來瞧瞧?”
鄭芬臉色突變,她從未曾想到,雲彩英居然敢當着大傢伙的面這樣頂嘴,頓時就怒了:“你再說一次?信不信老孃撕爛你這張破嘴!”
“來啊,試試看啊?”雲彩英偏就不信這個邪,自己有開三百多萬豪車的女婿,怕她個區區小村子的首富?
鄭芬還真是被氣壞了,話是那樣說,但也不至於在這種場合大打出手啊,眼下還真被噎住了,可是不出手的話明顯落了下風,面子上完全過不去,有損威嚴。
無奈之下,鄭芬只好開啓瘋狗模式,開始破口大罵,而云彩英更是不甘人後,一一回敬了過去。
轉眼間,一場宴席就變成了兩個女人的撕比大戰,嚇得衆人是一愣一愣的,張凌峰默默地低下頭,實在沒什麼興趣看着兩個潑婦在對噴。
在這個尷尬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突然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大喊道:“媽,你省省吧,早晚都會是親家,把關係搞壞了也不好。”
來人正是黃江!
張凌峰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黃江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難道上次沒有吸取到教訓嗎?那鼻子上還貼着創可貼呢,簡直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痛。
鄭芬見到兒子來了,索性藉此下了臺:“哼,你這賤人,早晚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富豪,看看到時候你還有沒有勇氣在我面前炫耀什麼破鐲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