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啊？”葉華笑眯眯的說道，旋即回頭看向側懷的北川綾子。
轟…
她的腦子驟然間變成了一片空白，直接懵掉了，眼前的全息顯示面板羅列着一排排的資料，標識着具體的日期，正在一個個接着播放。
全都是她與齊藤宮彥暗中聯絡的詳細內容。
從第一次通話，到最近一次，全都不落。
“嗯？說話啊！！”葉華笑容收起，輕哼了一聲，卻有一股帶着不容置疑的語調。
葉華攬着她纖腰的手，能夠感受到她僵直的身軀。
“原來這一切您都知道了，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你一直把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可笑的是我們還爲此沾沾自喜甚至高興萬分……”良久，北川綾子慘然一笑，這一刻再多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葉華將她從懷裡放開走到了主廳一側的一個酒櫃臺旁邊，拿起一個高腳杯親手調製酒水，寬大的弧形沙發上，北川綾子失神落魄一般獨自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調酒的葉華用眼睛的餘光瞥了眼，此情此景她倒是有一股悽美之感，片刻，他邊調酒而不動聲色的問道：“爲名？爲利？還是爲所謂家國大義？”
“董事長，我能先問您一個問題嗎？”北川綾子未答反問道。
葉華轉身望着他，端着高腳杯小喝品嚐了一口，回望着她：“說。”
“您早早的就發現了我是商業間諜的身份而不揭發，固然可以理解，這能讓您化被動爲主動，由明轉入暗，可隨機應變……”北川綾子釋然了，反而心態坦然了。
“聰明的女人。”葉華微微舉笑道。
“謝謝您的誇獎。”北川綾子悽美的一笑，旋即毫不避諱他的目光，直視着他問道：“我想，那天我竊取的資料應該是董事長您刻意爲之的吧。但有一個問題綾子感到不解，董事長您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揭發我？或者爲什麼要揭發我？暗中掌控一切不是對您更好且更有利嗎？”
葉華搖晃着高腳杯，低頭望着腳下透明地板下方的寵物大鯨鯊，似是在長思，過了片刻緩緩說道：“看過美國人的《貓和老鼠》嗎？”
北川綾子很是不解的望着她。
“小時候很喜歡傑瑞，但長大之後開始喜歡湯姆，後來發現湯姆只是貪玩兒。”說着葉華擡頭看向了她：“這場貓鼠遊戲，我玩膩了，這個回答可以嗎？”
北川綾子帶着遲疑的眼神看着她，思考了一下，原本遲疑的目光便更進一步帶着懷疑之色，葉華見她的這種轉變，心中也不由得感慨她的心思還真是聰明縝密。
葉華再次問她：“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爲名？爲利？爲大義？”
她未曾過多猶豫，坦然道：“生存，僅此而已。”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葉華頗爲驚訝，而且對她也有些拿捏不準了。
北川綾子不同於卡拉，用卡拉那套葉華還真不大確定能夠完全征服這個聰明而冷靜的尤物，而且讓他頭疼的是，查了北川綾子的一切資料，發現她的雙親已故，也沒有其它親人或執念，她這樣聰明的女人，又在這個世界上了無牽掛。
正如其言，僅是爲了生存。
這種人是最難被征服的，因爲沒有掣肘她的東西，葉華也不敢完全對她放心，這種事情是不能假設她已經被徹底征服了，用這種邏輯作爲判斷依據是在騙自己，尤其她還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女人的時候。
真要這樣去判斷，指不定哪天陰溝裡翻船，英明一世結果栽在了石榴裙之下。
到底要不要繼續留她在身邊呢？
葉華有點糾結了，因爲無法真正看透她的心思。
留吧，她會成爲了一個不確定的隱患，想讓她做個雙面間諜沒準兒她是諜中諜中諜，到時候可就真在她石榴裙下栽跟頭了，哭都找不着地兒。
不留吧……那把她送監獄裡，講道理這麼一個天生尤物送進去等於毀了，葉華還是有點於心不忍，而且這妮子的確很贊，各方各面都可以打滿分，這是一大原因。
另一大原因既然成爲她的“破壁人”，吃了她的第一次便已視她爲自己的女人，無法容許與別的男人染指，這一方面他很大男子主義。
就在葉華心裡一陣糾結的時候，北川綾子的私人電話響起來了，而與此同時小音的聲音響起：“主人，東京都千代的信號請求接入北川綾子的通訊設備，信號監控中。”
好吧，小音這絕對是故意打擊北川綾子的。
果然，她一聽面色變換了一陣，但很快就恢復了原狀，並看向了葉華。
後者一陣無所謂的聳聳肩，沒有迴應她，過了一會兒北川綾子便接通了電話，通訊器的另一端傳來了聲音：“計劃有變，你有新任務了，這個任務對你而言風險巨大，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北川綾子不由得看向了葉華，他默默的喝着調酒一言不發的望着眼前的全息浮空屏幕，赫然便是齊藤宮彥打來的聯繫，他聽不懂曰語，不過小音監控之下把齊藤話翻譯成了精準的文字顯示在浮空面板上。
“什麼任務。”北川綾子望着葉華，也瞄了眼他盯着的浮空面板。
“尋找機會取了葉華的性命，不管是下毒還是在牀上或是任何其它方式，要了他的命。你是唯一一個能夠在他最放鬆毫無防備的情況能下手得逞的人，比任何人都能輕鬆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葉華死了你的任務將完成並結束，你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任務。”通訊器的另一端，齊藤宮彥果決的說道。
北川綾子一聽這樣的言論，頓時滿臉煞白，她很聰明但並不代表她是一個無畏的戰士，她只是一個情銫間諜而已，並不是那種從小就訓練出來的的殺戮機器。
“你瘋了？你想過後果嗎？”北川綾子帶着驚顫的聲音回道，並且帶着一絲恐懼的目光投向了葉華，她愕然的發現對方居然毫無波瀾，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葉華爲什麼要把她揭發了，他顯然已經知道許多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信息。
通訊器中的齊藤宮彥不急不緩的平靜說：“你別害怕也別擔心，我知道你從未執行過這種任務，我們已經研製了一份特質的無色無味的慢性致命毒素，對方吃下去的時候會有400分鐘左右的潛伏期，而後纔會毒發身亡。”
頓了片刻又補充道：“這是能夠讓你完成任務的同時也可以從容離場的最佳辦法，三天後會有人接應你把該毒素藥物交給你，而你只需要在合適的時機倒入他的飲品裡，水、茶、酒都行。確認他喝下去之後，你便可以離開，到時候我們會有人安排去接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