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有皇朝,蘇州有名門。
名門會所,是蘇州最頂級的私人俱樂部之一,但不同於皇朝私人會所的私人高端定製,名門會所並不設身份限制,只要你有錢,你就可以進去。
傳聞打造名門會所的幕後老闆曾說過一句話,要讓每一個男人在進入這裡之後,得到帝王般的享受,神仙般的快活。
是以這裡最不缺的,除了有錢人之外,就是美女,大把大把的美女。
而且,最爲主要的是,名門會所白天不開門營業,只在夜間開放,每到夜幕降臨,這裡便是衣香鬢影,美女如雲,南腔北調,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只要你想要的,你都可以在這裡找到合適的,就算是暫時沒找着合適的,名門會所的負責人,也會想盡辦法幫你找着合適的。
這點,更是代表了一種窮奢極欲的糜爛權欲。
下午三點鐘左右,名門會所三樓的貴賓包廂內,陸漢宇悠閒的靠在沙發上抽菸,一如他粗獷的長相,他抽菸的姿勢也非常的豪邁,兩根手指夾着煙,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煙霧不見吐出,眼睛則微微眯起,似乎並不是特別擅長工於心計的人,因此而多了幾分陰沉的色彩。
叫小蘇的漂亮男人半蹲在他的面前,輕輕敲打着他的大腿爲他活絡筋骨,眼中泛着迷戀的色彩,這樣我見猶憐的模樣,都使得伺候在旁的幾個美女自嘆不如,不得不說,陸漢宇喜歡男人是沒錯,但挑剔男人的眼光也是超人一等,可雖然這事看上去挺賞心悅目的,仔細想想,卻還是很噁心人。
當然,這話,她們只能藏在心裡。
“小蘇,近來蘇州越來越好玩了,你發現沒有?”陸漢宇撣了撣菸灰,眯着眼睛說道。
小蘇羞澀輕笑,說道:“是越來越好玩了,只是有些人不好玩。”
有些人,無需特指,只有秦陽。
“是啊,有些人的確不太好玩,只是人家命硬,沒辦法。”陸漢宇譏笑道。
小蘇擡起眉眼,很認真的說道:“以前我也聽說紀公子的命很硬,可是他還是受傷住院了,所以說,沒有誰的命是最硬的,但凡認爲自己命硬的,最後都死了,不知道公子覺得我這話說的對還是不對。”
“話雖如此,但有些人自己不會這麼覺得。”說着這話的時候陸漢宇面無表情,小蘇也聽不明白他這話說的是紀連軒還是秦陽。
只聽陸漢宇接着說道:“昨天秦陽去醫院探望紀連軒的時候,和杜西海遇上了吧。”
小蘇點點頭:“這事早傳開了,他們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不過杜公子也真沉的住氣呢。”
“沉得住氣?”陸漢宇笑了,不過是猙獰的笑,“他要真沉的住氣,也不會追着秦陽的屁股遠道來到蘇州了。”
小蘇驚訝的問道:“那這是爲什麼?”
“無外乎借雞生蛋,借刀殺人罷了。”陸漢宇冷笑道。
“公子你就是他要借的刀?”小蘇眼神一陣閃爍,若有所思的道。
“不然還能如何?”陸漢宇隨手丟掉菸頭,臉上表情無比戲謔。
小蘇說道:“杜公子倒是個聰明人,只是公子曾跟我說過,人太聰明瞭也不好,將聰明這兩個字掛在臉上,更是不好。”
陸漢宇哈哈大笑:“你看出來了?”
小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爲杜西海一直都將我們當傻子,我們自然看的出來他是個聰明人。”
“說的好。”爲這一番話,陸漢宇幾乎要拍手叫絕,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道:“杜西海怎麼還沒來?”
小蘇放慢了按摩的速度,說道:“剛纔接到電話,說是正在來的路上,好像是去接兩個朋友,估摸着一會就要到了。”
陸漢宇輕哼一聲,不屑的道:“知道是什麼朋友嗎?”
小蘇搖頭:“不知道。”
陸漢宇說道:“那倒是想要見見到底是誰了。”
小蘇想了想,又道:“不過蘇州這邊,能夠讓杜西海親自去接的人,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公子應該猜的出來是誰纔對。”
陸漢宇感嘆一聲,說道:“是啊,蘇州的廟還是太小了,藏不住真龍,若非如此,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秦陽,怎麼可能單單憑藉幾拳幾腳,就將這座城市攪個天翻地覆。”
小蘇遲疑了一下,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陸漢宇冷笑道:“還能怎麼辦?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我只是中了一槍而已,又沒有死,如果有人等着我死,以爲這樣就可以平安無事的話,那我就先送他去死!”
小蘇臉色微變,旋即恢復正常,眼中異彩連連的道:“公子真霸氣。”
二人正說着話,在漂亮的侍應生的引領下,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邊推開了,三個男人從外邊走了進來。
走在前邊的是杜西海,杜西海依舊是一身白色西裝,風度翩翩,極爲耀眼,相比較起來,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年輕男人,雖然有些氣度,卻還是不可避免的淪爲跟班的小角色。
這兩個男人都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其中一個剃着個大光頭,露出凹凸不平傷疤累累的頭頂,滿頭的油光,另外一個則是一頭濃密的長髮,長髮飄飄,無形之中,形成兩個鮮明的極端。
“陸公子。”兩個男人笑着朝陸漢宇打招呼。
陸漢宇點了點頭,朝杜西海說道:“杜公子。”
杜西海笑的溫和,說道:“都坐吧。”
說着,他率先坐了下來。
兩個年輕男人張望了一會陸漢宇,隨之落座。
陸漢宇對杜西海反客爲主一幕似乎毫無所見,對小蘇道:“給三位公子倒酒。”
小蘇拿過酒瓶,有些不好意思的去倒酒,杜西海微微一笑,說道:“我來吧。”
“不,不,我來。”光頭青年聽杜西海這麼說,趕忙站起身來,從小蘇手裡搶過酒瓶,擠着眼睛說道:“怎麼能讓杜公子來,這可擔當不起,我來我來。”
他身形極高極胖,但即便有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一身的肥肉重量還是跟身高不成比例,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移動着的肉山,擠着眼睛的時候,臉頰上的肥肉抖動,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說不出的滑稽可喜。
杜西海淡然輕笑,說是要去倒酒,去連起身和伸手的姿勢都沒有做,這一幕又是被陸漢宇看在眼底,陸漢宇眼皮子輕輕一挑,盯向光頭青年,看一會,轉移視線,看向長髮飄飄的年輕男人。
“我這次倒是佔了杜公子的便宜,不然哪有喝着齊公子倒的酒的機會。”陸漢宇皮笑肉不笑的道。
光頭青年連連擺手:“陸公子你這話擺明了是在罵我啊,我可不喜歡聽。”
“我從來只說真心話,難道你連這點都不瞭解?”陸漢宇笑眯眯的說道,眼中寒隱隱。
光頭青年聽出陸漢宇話語間的火氣,微微一怔,下意識看向杜西海,杜西海哈哈大笑,說道:“來,喝酒喝酒,有什麼話一會再說。”
“好,喝酒。”長髮男人附和道。
不同於光頭青年的滑稽可惜,長髮青年頗爲斯文,很有些文藝青年的範,他的五官還算不錯,只是因爲臉頰太長的緣故,不錯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幅沒能全部拼對的圖,無形之間氣息發生了驚天逆轉的變化,給人一種類似於扮豬吃老虎不成而真正變成了一隻豬的味道。
且他的臉長和身長完全不成比例,他實在是太矮了,臉長也就算了,頭髮又那麼的長,粗看上去似乎一張臉佔據整個身體的三分之一,極爲畸形。
光頭青年緊跟着說道:“好,一起喝了這杯,爲我們的友誼乾杯。”
“乾杯!”
“乾杯!”
……
五個人各自喝下杯子裡的酒,長髮青年說道:“這是82年的拉菲?”
陸漢宇微笑道:“看來近來江公子沒少研究這個。”
長髮青年說道:“也就隨便喝喝,不過這年頭,能喝到這樣的酒也算不錯了。”
雖然說的隨意,但眉宇間得意之色根本就掩飾不住。
光頭青年看不下去,沒好氣的道:“喝酒就喝酒,82年的拉菲又有什麼不同?搞得這麼高深莫測幹嗎?”
長髮青年白他一眼,嘲弄道:“沒文化真可怕,我老是跟你說要多讀書多看報,你難道一點都沒聽進去?”
“有那時間讀書看報,我還不如多玩兩個女人。”光頭青年不以爲意的道。
“夏蟲不足語冰,道不同不相爲謀。”長髮青年臉上的嘲諷之意愈濃。
“我幹,什麼夏蟲什麼語冰的,你就不能正常點說話?”光頭青年怒了。
“惱羞成怒做什麼?”長髮青年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惱羞成怒,你說我惱羞成怒?還是以爲我連這個成語都不知道?”光頭青年氣的要命,呼吸都變得急喘了。
陸漢宇笑着說道:“好了,別吵了,都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一點改變都沒有,一見面就吵個不休。”
光頭青年手指指着長髮青年,對陸漢宇道:“陸公子,你剛也聽到了,這可不是我跟他吵,這鳥人太不是個東西了。”
“所以呢,你是東西對不對?”長髮青年譏笑道。
陸漢宇臉色一冷,啪的一聲打燃打火機,點上了一顆煙,二人見着陸漢宇這模樣,相視一眼,光頭青年悻悻的道:“好吧,今天看在陸公子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我跟你說,這事沒完。”
“隨時奉陪。”長髮青年油鹽不進的道。
“小蘇,幹看着幹嗎,沒看到杯子空了嗎?還不倒酒。”毫無徵兆的,陸漢宇忽然大聲說道。
聽着這話,杜西海看向陸漢宇,無聲無息的笑了,心中不無嘲諷的想,這就忍不住了嗎?
陸漢宇說出這話之後,見着三人各異的臉色,心中不可避免的一個咯噔,該死的,被耍了!
Ps:實在是抱歉,斷更了兩天,回老家了,家裡事情太多,要過年了,祝大家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