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出竅

林浩扶着腰,艱難地一步步回到自己家,途中還特意到自家小賣部對面偷瞄了一眼,確認父母都在店裡之後,他纔回去。

將臥室門反鎖後,林浩躺在牀上,忍了一路沒有發泄,這纔開始痛苦呻吟起來:“你爺爺的奶奶,今天算是和閻王爺打了一天的交道,先是被人用鋼管破頭,接着又跳樓,我真是命大。”

管家忍不住說道:“還不都是我的功勞,沒有我你早死了。”

林浩欲哭無淚,扯着嗓子喊道:“還不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破管家,說什麼能讓我飛,怎麼不摔死我呢?”

其實這事也不能怨管家,他也是在林浩快掉到地上的時候才明白,系統綁定在自己身上,所以兌換來的飛行能力,也只有自己纔可以使用,林浩是不行的。幸好他在林浩死透之前又兌換了一具克隆身體,才避免兩人一塊兒命喪黃泉。之後他消除了目擊這一切的清潔工阿姨的記憶,才讓林浩先回家去。

不過通過這件事情,管家算是明白了,林浩即便是拿死威脅自己,也是無用功,他可以讓他無限活。

俗話說得好,英雄所見略同,管家這樣想,可林浩也是這樣想的。既然自己的命和管家綁在一起了,那他幾乎就是不死之身了,反正不管怎麼作死,管家到最後也能把他救回來,這倒也不錯。

“我雖然和你不是同類,但目前也算是藉助你的身體在存活,因此我還是打算遵循系統的初步設定,你還是我的主人。”管家話是這樣說的,但心裡絕不是這樣想的,他要是想,隨便就可以清除掉林浩的記憶,讓他忘記自己的存在。但是自從見過那個穿中山裝的神秘男子以後,管家開始擔心自己的處境會變得危險,他需要藉助林浩的能力來保護自己。

“可是你連一個小問題都解決不了,要你有什麼用啊?”林浩還是很在意自己會不會飛的問題。

“林先生,其實你不用激將我,你的內心想法,我一覽無餘。”管家說道:“關於物品的使用問題,我還有另一個解決辦法。”

“哦?你快說來聽聽。”林浩有了興趣,從牀上坐了起來。

管家的意思是將自己具現化,他從空間商場裡兌換了一具人類軀殼,並將自己的意識分成兩半,一半從林浩體內出來,進入這具軀殼裡,變成了一個意義上可行的人類。另一半留在林浩體內作爲最後的保底,防止有其它的意外發生。

林浩望着自己面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只見他西裝革履,豎着大背頭,長相彬彬有禮,氣質絕佳。林浩忍不住感嘆道:“莫非閣下就是傳說中的賭……神!”

管家對林浩鞠了一躬,微笑着說道:“不對,我還差一翡翠戒指和巧克力。林先生,如果你現在想要飛的話,我可以帶着你。”

三分鐘後,江城上空距離地面一千五百米的領悟,如果地上有人仔細看得話,能看到一個小黑影在繞着江城呈圓形軌跡快速移動。

天空之上,林浩趴在管家背上,整張臉誇張得變了形。如果有人看過挪威畫家愛德華蒙克在一八九三年畫的《吶喊》,就知道林浩現在的臉是什麼樣了。

“你爺爺的奶奶,我是不是成面癱了?”林浩雙眼紅腫,聲淚俱下。

“不用擔心,一會兒我幫你復原。”管家問道:“現在還飛嗎?”

“回去!”林浩哭喊道:“再飛一會兒你要給我換頭了!”

回到地面,管家一個瞬間移動帶着林浩回了家,二人在小臥室裡面面相覷,多少有一些尷尬。

本來林浩以爲自己可以親自飛,但現在局面變成這樣,也只能將計就計了,再說了,飛過一圈之後他不覺得飛行有多酷了。

“這樣也挺好,只不過……”林浩有些彆扭地說道:“你一個男的整天跟着我也不是事啊,被別人看到多不好,我也不方便。”

“是這個理,那我重新回到你體內?”管家自己無所謂,怎麼樣都可以。

“別介,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林浩居然紅着臉,低下頭害羞起來:“你……能不能變成一個女孩的樣子啊?”

“分分鐘的事情!”管家打了一個響指,便完成了兌換女性身體的過程。

等到換完以後,林浩原本激動的心情逐漸變得平緩下來,甚至有些冷淡。他問道:“爲什麼是蘇雲珊?”

管家解釋道:“你的心裡大部分想的女孩就是她,所以我是按照你的意願去改變的。”

林浩不再說話,他想起蘇雲珊對他害怕和鄙視的眼神,心裡就失落落的。

“其實,我可以幫你恢復蘇雲珊的記憶,讓她知道是你奮不顧身去救她。”管家說道:“她一定會改變對你的看法。因爲就連我也是,以前覺得你就是喜歡女孩內褲的屌絲,可是能在危險時刻挺身而出,你那點小毛病就算不上什麼了。”

“雖然你在誇我,但我怎麼高興不起來呢?”林浩苦笑一聲。

“如果給你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你還會像今天那樣做嗎?”管家一臉真誠地問道。

望着“蘇雲珊”楚楚動人的眼睛,林浩心想自己怎麼可能會看到這麼美好的女孩受人欺負呢?他斬釘截鐵地點點頭:“會!”

不知不覺林浩的思緒又回來了,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是管家,並不是蘇雲珊,他有點動情了,於是尷尬地咳嗽兩聲,轉移了話題:“當時以她的視角,看到我被人開瓢,那畫面一定很殘忍吧。算了,治標不治本,我和她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說完林浩就走出臥室,掏出手機準備給馬大發打電話,他心想這傢伙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管家跟在他的身後,從現在起他準備隨時待在林浩身邊。

就在此時,家裡的防盜門突然打開,林大海和張清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看到兒子和兒子身邊的人後,兩人的眼睛都要放光了。

林大海激動地用胳膊肘捅了捅張清,小聲地說道:“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咱們兒子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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