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風光已經讓王小飛大開了一番眼界,而林文通接下去的話更是讓王小飛吃驚不已。
“我帶你見的這位老朋友,確實是清朝的官員,宦官……”林文通帶着王小飛一邊往後院走去,一遍輕聲介紹道。
宦官?不就是太監麼?
聽了林文通的話,王小飛暗自吃了一驚,這時再看園中的風光,心中恍然大悟。
宦官一生無法人道,自然也沒有兒女寄託未來,一生所求不過是權和錢兩個字。但現在是21世紀的新時代,自然不可能有當年李蓮英那樣權傾天下的太監,權沒了,便只好追求無盡的物質來填補空虛。
如此想來,王小飛看着園中那些名貴的古玩和珍貴樹種,反而看出一股可憐人的氣息來。
很快,林文通便領着王小飛,在後院的側廳書房就座。兩名身穿旗袍的秀美女子適時地給兩人奉茶,其中一人輕聲朝林文通說道:“林先生,請稍等,我家主人更衣便來。”
“嗯,去吧。”林文通示意那兩名旗袍女子退下,轉過頭來,卻是看到王小飛一臉好奇地打量着那兩個女子。
“怎麼,沒見過穿旗袍的?”林文通笑眯眯地說道。他早已年過五十,曾經也在舊時代生活過,旗袍這種中華傳統服飾他倒是有幾分熟悉。
王小飛搖了搖頭,他之前可謂大富大貴,什麼樣的禮儀小姐沒見過。不過在一個私人莊園裡,把家傭和擺弄都弄得古風古色的做派,他確實是第一次見。
沒等兩人多聊幾句,書廳的房門便被人推開了。在幾名護工的簇擁之下,一個身穿定裁大褂,頭頂一方小圓帽的老人走了進來。與其同行的還有一名中年男子,這男子走進房間後,目光朝屋內一掃,看到王小飛時,臉上頓時露出不屑的笑意來。
不過這中年男子畢竟不是主人,他不屑一笑後,便扶着那老爺子坐上主位,自己則是站在一旁伺候着。
此時無關人等已經退場,屋內就剩下四人。林文通拱手朝那老爺子問候道:“郭老有些日子沒來拜訪您了,身體還好吧。”
聽到林文通的話,王小飛順勢往那名叫“郭老”的老爺子身上看去。此人身上的衣物看着普通,但是材質極爲上乘,衣袖衣襬不長一分不短一寸,顯然是量身定做的。再看其臉上雖然血色平平,可眼神極爲明亮,暗藏的內蘊更是顯示出其極高的武道水平,怕是已入化境。
王小飛心中暗暗判斷着,眉頭卻是緊縮。剛纔林文通和他說,他這位老朋友已經病入膏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可現在看來,壓根不是一回事。
王小飛心中生出不少疑問,不過也沒有插口問話。
那位郭老聽到了林文通的問候,品了口茶後,悠然回答道:“文通你有心了,身體還算硬朗,可有些久疾卻是折磨人啊。”
說道這裡,那郭老視線一偏,望向王小飛。忽然結束了閒聊,直奔正題道:“文通你前些日子告訴我,你新結識了一位醫道聖手,該不會就是這位年輕人吧。”
“回郭老,正是這位年輕人。”林文通恭敬地把王小飛介紹給郭老,說道:“這位小兄弟名叫王小飛,師從高人,武道已進暗勁巔峰。一身醫學修養也是不錯,我身上那久疾,便是被他理順的。”
“哦?”那郭老的雙眼再亮,如同吸人的星空一般,迷人心神。旁人看去,怕都會心神失寧。而此時王小飛正和對方對視着,卻是感覺如墜冰窟,背後雞皮疙瘩蔓起,彷彿被毒蛇盯緊的小雞一般。
不過這事來得突然,去得也快。等王小飛晃過神來後,之間眼前的郭老正端着茶水細品,彷彿從沒往自己這邊看過。
反而是他身邊那中年男子,看着王小飛,一臉不屑地開口說道:“中華醫術可不比那西洋術,沒有時間的沉澱哪能得其精髓,黃毛小子看幾本書,也敢出來行醫,也不怕污
了中華醫術的大名。”
那人趾高氣揚,倚老賣老的樣子,十分惹人反感。只是王小飛壓根不認識這人,也不知這人怎滴就對自己這麼大意見,呵呵一笑,問道:“大叔,你誰啊?”
“你連我都不認……”那中年大叔指手畫腳對王小飛一段指教後,正等着對方反駁或者拜服在自己的威名下,但怎麼想到對方壓根就不認得自己。他瞪着王小飛睚呲欲裂,剛要動怒罵人。
林文通卻是連忙站起身來,打起圓場,給王小飛介紹道:“這位是華科院的博士導師-譚銘先生,也是中醫院的首席醫師,名譽院長,更是中醫協會的會長。出版過中醫大學教材和各式名著,在醫道上可是你的前輩,你說話要注意一些。”
聽到林文通介紹着自己,那中年男子微微擡頭看着頭頂的屋樑,心中暗自得意道:就算你這小子怎麼不學無術,既然被林文通舉薦到了郭老的身前,總還得看過幾本醫書吧。而他編寫的《中華醫術基礎大全》,是中醫學習之路上的必讀書籍。任你再如何厲害,看過我的書學過我的術,終究是我的學生,輩分自然比自己低上一輩。
想到這裡,他忽然很期待一會的畫面。想象着一會王小飛一臉震驚地認出自己來,然後誠惶誠恐地向自己行弟子禮,賠罪道歉的畫面,心中很是滿意。所以他輕咳了兩聲,雙手揹負挺直胸膛,擺出一副大師的風範來,就等着王小飛道歉了。
然而王小飛卻沒有按照他的劇本行事。他默默聽完林文通的介紹後,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茫然道:“額,那個……林老爺子。雖然我沒怎麼聽清楚你剛說的名頭,不過感覺還是不錯的樣子,但我真不認識這號人呢。話又說回來,林老爺子你不是讓我來給人看病麼?扯這些有的沒有,是要幹什麼?”
正老神在在的譚銘大醫師,聽到這番話,頓時怒火攻心。剛要說些什麼,張嘴卻是被自己的口水嗆着,咳了個半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