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每一個在你這個位置的人都會想,也必須想的事情,但大部分人是一定會失望的,因爲他們沒有靠山,沒有人提攜,而你不同,你有這樣的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陳雙龍的眼睛就眯了起來,他冷冷的問:“真有機會?怎麼才能做到?”
莊峰沉默了幾秒,一字一頓的說:“明天一早,你邀請黃縣長在這裡看日出。”
陳雙龍眼中的迷霧就升起來了。。。。。。
隨着華劍星的交代,案情就可以向華老闆靠攏了,礦山的辦公樓就成了臨時的辦案地點,華老闆也被控制了起來,而蘇副省長和冀良青,莊峰等人在天黑之後,返回了新屏市,現在他們留在山上已經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的,公安廳和新屏市公安局,以及武警接管了下面審訊的任務,他們只需要在等待幾天,案情就會清清楚楚。
晚上沒等蘇副省長等人回到新屏市,季子強就帶着幾個政府的領導在郊外迎候了,新屏市的政府招待所也準備了一桌飯菜,不是很奢華,但也絕對可以稱得上豐盛,等冀良青等人一到,季子強的車就在前面開道,一起回到了竹林賓館。
今天的酒還是有,但所有人都不敢放量大喝,就連冀良青也是表現的很沉重,其實他心中並不是如此,他已經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徹底的擊垮莊峰了,但他依然要保持低調。
蘇副省長的心情也是很沉重的,他一回憶起煤礦中那一幕幕的場景,他都感到反胃,感到想吐,所以今天的這頓飯吃的勉勉強強,大家情緒也都是很低落,簡簡單單的吃完了飯,蘇副省長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冀良青和莊峰想過去探望一下,也被蘇副省長的秘書拒絕了。
蘇副省長在對華老闆等人憎惡的同時,也是有點隱隱約約的擔心的,他和冀良青,莊峰等人一樣,對這個案件所帶來的最終影響還是在擔心。
身在官場上,其實說白了,就是身在一個複雜的小社會裡,這裡以及外面所有發生的問題,都會映射到這個小社會,一些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會在這裡發酵而變得難以預測,從自己的到了一些信息老看,長遠煤礦的問題是很可能轉移到莊峰身上來的,這個從今天莊峰的表現和情緒也是能判斷出來。
莊峰假如真的深陷其中了,對自己會怎麼樣?
誰都知道莊峰是自己推薦和選拔出來的市長,這個問題會不會成爲季副書記等人攻擊自己的一個契機呢?
還有,自己收到不少莊峰送來的東西,這其中不乏很多都是值錢的文物,特別是他送給自己的那個石刻,更是價值不菲,他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會不會成爲自己致命的隱患?
蘇副省長確實很傷腦筋,他也明白,自己必須密切的關注着案情的發展,隨時應對可能突發的一些問題。
所以這個夜晚就是一個所有人都難以入眠的一個長夜了,當太陽露出了第一線亮
光的時候,新屏市的重要人物們也都早早的來到了各自的崗位,在冀良青和莊峰陪着蘇副省長吃完早餐之後,包括季子強在內的市委,政府要員們,都齊聚在市委的會議室裡,等着剛從山上傳來的審訊彙報。
這個趕下山來給回報的是省公安廳的一個姓蔣的處長,刑偵五處的,也是這次支援新屏市偵破此案的主要力量,他彙報說,昨天晚上蘇副省長等人離開煤礦後,他們對華老闆也連夜進行了審問,同時,大宇縣也連夜召開了政協常委會議,剝奪了華老闆政協委員的資格,在凌成3點左右,這個華老闆扛不住了,可惜陸陸續續的交代了一些問題。
從他交代的問題老看,基本是和華劍星的口供相吻合的,實際上,整個煤礦的運作和管理都是他在負責,那個華劍星不過實在執行他的一些決定而已,並且在他的交代中,還涉及到了大宇縣的好幾個主要領導,他們或者是給他開綠燈幫忙,或者是收受了他的賄賂之後幫着掩蓋一些上訪和告狀。。。。。。。
聽着這個蔣處長的彙報,會議室裡的人都開始緊張了,當黃縣長的名字從這個蔣處長的嘴裡蹦了出來的時候,莊峰的臉就一下慘白了,他有點哆嗦的摸出了一支香菸了,連續的點了幾次,都沒有點着香菸,他開始在心中祈禱着,期盼着自己能躲過這次劫難。
而冀良青就慢慢的輕鬆起來了,事情正在朝着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接下來,不管是蘇副省長想要深究這個案件的責任,還是他準備放上一馬,讓事態在可控的範圍內處理,這都已經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了,因爲莊峰會一直會在風頭浪尖上幫自己頂着。
而季子強在這個時候,卻突然的感到了一陣緊張,他發現,自己可能在某件事情上有點疏忽了,疏忽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於是季子強就準備吧自己的擔憂說出來。
不過一個電話卻打斷了季子強的思路,電話是山上公安廳的人打給這個蔣處長的,蔣處長在接聽電話的時候,已經顯的有點緊張起來了:“這樣啊,嗯,好,好,你們保護好現場,我一會就回去,我馬上給蘇省長彙報。”
放下電話,這個處長就說:“蘇省長,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
蘇副省長剛纔也一直聽着他打電話,現在就很關注的問:“什麼情況?”
蔣處長說:“剛接到山上的消息,那個大宇縣的黃縣長不幸遇難了。”
蘇副省長一下就站了起來:“什麼?怎麼回事?”
“我們的人在一早準備找他談話的時候,找不到人,後來有人說見他到了後山,我們處的同志到後山之後,才發現,他已經摔死在後山懸崖後面了,我需要馬上回去出來一下,看看是他殺還是自殺。”
蘇副省長慢慢的坐了下來,情況是有點複雜了,他揮了揮手,讓這個處長離開了。。。。。靜下心來,蘇副省長就想了想,這時候他擡頭看了莊峰一眼,就看到了莊峰異常鎮定的表情了,蘇
副省長又低下了頭,很久之後,才說:“看來這個大宇縣的黃縣長是和案件有不可分割的聯繫,我們假設他是畏罪自殺,那麼他和這個華老闆到底有多少不爲人知的勾結呢?我們一定要搞清楚這個問題。”
說完這段話,蘇副省長又看了看大家,最後把眼光又一次的落在了莊峰的身上,說:“莊市長,你也上山協助調查,就算黃縣長是畏罪自殺,也請你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能因爲他這樣的個別領導的腐敗,而影響到新屏市,乃至於我們整個北江市的幹部榮譽。”
莊峰會意的,連連的點頭,人也站了起來,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會議室。
而冀良青也暗自嘆口氣,看來這次莊峰是逃脫了,現在事情已經定性了,責任自然是由這個畏罪自殺的黃縣長承擔了,不過想想,這也算好事吧,至少這把火沒有燒到新屏市來。
季子強無話可說了,他剛纔想說的就是希望加強對黃縣長的監控,但現在顯然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季子強心裡想,自己還是思慮不周啊,怎麼就忘記了這個步驟,但季子強心中還是有懷疑的,黃縣長現在就定性爲自殺,這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可是季子強也清楚,事情恐怕也只能是這樣了,就算不是自殺,只怕也很難獲得其他的證據,對方很聰明,勢力也很龐大,一切都做了很好的安排,自己還能做什麼呢。。。。。?
接下來的這幾天季子強是很忙的,在案件基本清楚之後,蘇副省長也離開了新屏市,對大宇縣的黃縣長的失事,也沒有查出什麼隱情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的蹤跡,現在也只能定性了畏罪自殺了。
而莊峰在山上的煤礦協助調查,家裡這一攤子事情全部要季子強來處理和負責,連續的幾天,季子強都是一早上班,天黑了才能回家,好在王稼祥還能幫他分擔一點工作,有些自己不想出面的會議和接待都是王稼祥去應酬的,但就是如此,還是忙的不亦樂乎。
今天下午已經下班了,季子強還在會議室裡開會,進入了二月,離兩會也是越來越近了,市委已經召開了幾次會議,政府這面也要開始準備了,所以這個兩會的籌備會議今天開了幾個小時,對於兩會期間整個新屏市應該做到那些準備,這裡面衛生防疫,工商管理,還有什麼城建監察工作,代表的住宿,吃飯等等,真可謂是包羅萬象。
季子強在會上講了:“同志們:根據省委、省政府有關領導的要求,今天我們召開“兩會”第一次籌備工作會議。這次會議的主要任務是根據省政府總體方案的批覆精神和李省長在組委會第一次全體會議上所做的部署,進行再次動員,進一步落實工作任務,明確責任,全面推進各項籌備工作。剛纔,組委會辦公室主任王稼祥同志向大家介紹了本屆“兩會”主要內容安排和前期籌備工作情況。從總體工作進度看,籌備工作起步早、考慮全面、方案主題鮮明,重點突出,有很多創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