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生行走在小巷中,看着滿天煙火,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做些什麼。
救人?
那麼多人怎麼救。
救了這個,旁邊的那一個就會成爲火人。
他那絕望幽怨的眼神,是多麼地讓人無法忘懷。
轉身就走?
人們的嘶吼聲就像螞蟻一樣撓着季生的心臟。
所以到底要怎麼做,季生一時也想不清楚。
季生走出了小巷,迎面跑來了一個小女孩。
“媽,媽,你在哪,我害怕……”
季生面無表情地看向追着她的那個火人。
下一秒這個火人就停下了步伐。
隨着周邊一棟房屋倒塌,它也變做了兩段。
“小朋友。”季生伸手拉住了小女孩。
小女孩被嚇的尖叫了起來,雙手胡亂地抓在季生身上。
季生伸手揉着她的頭小聲安慰道:“沒事了。”
“啊啊啊……”
小女孩依然瘋狂。
“救命呀!”
而這時遠處也有一個男人被火人逼到了牆角。
季生又操控着一根無形的線將那個火人分成了兩半。
得救的男人立馬爬了起來向一邊跑去,可很快又撞到了一個火人。
男人大叫着換了個方向繼續逃跑,這時他的前面出現了一個女人。
男人加快了腳步跑了過去,而後竟直接將女人推倒在地。
爲了確保這個女人能幫自己拖住時間,他還擡腳狠狠地踩在了女人的腿上。
頓時女人發出了淒涼的慘叫聲。
做完這些男人頭也不回的跑了。
季生看得直搖頭,操控着一根無形的線將女人託到了半空中。
而後又操控着一根無形的線,將那個男人的雙腿切斷。
這時女人對於自己爲什麼能飄在空中,很是驚恐,大聲吼叫了起來。
“媽媽!”
季生跟前的小女孩指着飄在空中的女人說道。
季生心念一動,女人飄了過來。
女人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靈異事件還是感到恐怖,劇烈地掙扎着,吼叫聲也越來越大,但這一切在看到小女孩時全都消失了。
只剩興奮與眼淚。
季生將女人放到了地上。
她此時已經站不起來了,但正好可以給小女孩,她最溫暖的擁抱。
“啊!”
一聲慘叫響起,季生循聲望去,是那個男人,他也被人緊緊地抱住了。
“看來火人的擁抱,要比這位母親的擁抱還要溫暖吧,看把孩子開心的。”季生輕笑道。
這時女人從母女重逢的喜悅中走了出來,擡頭看向季生,“先生……那是你做的嗎?”
季生很清楚她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她在空中飛行是不是他做的。
對此,季生只能搖頭,“我也不知道,剛纔我救了這個小女孩,然後就見到你飄了過來,對此我也很驚訝。”
“可……”女人一咬牙,“你沒有表現出絲毫慌張的模樣。”
季生打量起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放到以前適合去當心理老師,細節觀察得這麼仔細。
季生嘆了口氣說道:“不是所有情緒都要表現出來。”
“先生,我沒聽明白,請你說得簡單些。”女人一臉疑惑。
“我的意思是,情緒並非要全部表現出來……”季生說到一半,就發現有兩個火人正在往這邊靠。
季生操控着兩根無形的線將它倆分屍後繼續說道,“情緒不是給別人看的,自己的負面情緒埋藏在自己心裡面就好了,終會慢慢消化。”
“我明白了,可先生,這樣不累嗎?”女人問道。
季生微微一笑,“習慣就好了。”
在又解決了一個火人後,季生將女人攙扶了起來,說道:“走吧。”
“謝謝。”女人拉着女兒的手道謝道。
這時又有一個火人衝了過來,但下一秒就被季生切成了兩段。
“啊。”女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季生眉頭一挑,沉聲說道:“它怎麼變成了兩段,真是太可怕了。”
“不是,先生,你的眼睛剛纔變藍了。”女人喊道。
季生有些哭笑不得,你女人的觀察力不要這麼好,行嗎。
“呃,也許是被煙燻的,或者是你的視角問題。”季生解釋道。
“這樣嗎……”
“媽媽纔沒錯,叔叔騙人,我剛纔也看到了,只要那些大怪物分成兩半,叔叔的眼睛就會變成藍色,就像星星一樣。”一旁的小女孩見自己母親好像吃虧了,想要爲自己的母親撐腰。
季生看向了小女孩,表情嚴肅地說道:“叫哥哥。”
“不,你太老了。”
“你這孩子。”女人瞪了眼小女孩,又看向了季生,一臉歉意地說道,“先生,實在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行吧。”季生微笑道,“這小朋友我也很喜歡,接下來我們先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嗯。”
……
濱海市城主府議事大廳。
偌大的大廳只有一張楠木椅,而楠木椅上有一個男人在打盹。
這時一個戴着面具穿着西裝的男人憑空出現。
此人正是殺了諾亞帝國大使的那個暗衛。
他走到秦破跟前,語氣略顯平淡的說道:“秦將軍。”
“嗯……”秦將軍平淡地嗯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當看到眼前的人時,他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了彩虹,“先生,您怎麼來了。”
“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面具男問道。
秦破搓着手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拖您的福,目前我們已經掌握了城主府,以及報社,明天早報將會刊登愛克華.華爾讓位秦破的報告。”
“嗯。”面具男點頭,沉思了一會說道,“市外工廠出事了。”
秦破先是一驚,但很快就轉驚爲喜,“這樣的話,愛克華.華爾欠民衆的就更多了,我成爲濱海市城主也就越簡單。”
“不錯,但你也不能大意,正所謂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面具男提醒道。
“我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秦破回道。
“很好。”面具男說完就要離開。
“先生等一下。”秦破笑道,“這市外工廠發生了什麼?”
面具男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是什麼大事,頂多死一些人……南牆邊的。”
“呼,這就好,只要北牆邊的工廠主沒問題就好。”秦破鬆了一口氣,其實那些工廠主有沒有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住在北牆區的秦明沒事就行。
“嗯。”
面具男消失了。
秦破又變回了那個嚴肅自傲的將軍坐到了楠木椅上。
不,是新任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