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當的奉承。
風度翩翩的行爲。
雖有些古怪的特性但卻溫和且善解人意。
這就是阿庫卡塔婭給江涵的第一印象。
“這位是我的一個小朋友。”
奧維指着江涵，並像是回家一樣的在桌上找到了點菸器點好了自己的菸斗。她手持着煙霧繚繞的巨貓菸斗，挺直腰桿，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一位非常好的，非常有潛力的小貓，你得幫些忙。”
江涵觀察到了阿庫卡塔婭臉上的表情，一種平和自然的表情。
隨後，這個表情在轉向自己的時候，變成了某種具有收藏慾望的表情。
她心裡顫了一下，對這位富貓娘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甜甜笑容。
不知道這是否會讓對方滿意？
她想：也許奧維開口了，對方審查過了，就會……
思緒沒來得及跑完，她就聽見滿足的一聲‘好喵’，‘好’字清晰如播音員說出，‘喵’字黏帶在後面發出近似‘Nia’的音。下一秒，阿庫卡塔婭十分滿意地翻開桌子上的一個厚本，約莫有六七公斤重的厚本。
裡面的紙張全部都是支票。
“每次你都能給我介紹一些有潛力的小貓，這真是叫我如何是好。”
阿庫卡塔婭對奧維說，她拿起羽毛筆輕巧的在紙張上面簽了名，並毫不猶豫，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寫上了一個數字，數字達到了八位數。縱使字體是炫耀的貓咪花體字，也沉重的像是一座山一樣。
她說：“我看了你把那個太陽收起來的招式，美奐絕倫，你知道吧？我就在現場，驚訝的貓尾巴毛都立起來了。好了，出於對於安瑟之戰的正義性與公理性我願意爲此舉辦一次募捐，並與魔女合法每季度募捐份額中捐贈一千塊錢給奧維利亞小姐的貓咪委員會機構，並要求這一千元處在合法使用上……”
“可你寫的是…哦，我太笨了。”江涵問出口就後悔了，緊緊閉上嘴。
阿庫卡塔婭則淺笑了一下：
“…但我手下有一萬名員工願意和我一起捐贈財資，並由於她們都是心繫工作的魔女與誠實的員工，故而爲了節省時間全權委託我代理捐贈事項。”
“喵嗷，喵嗷……”江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傳出了撕裂聲音。
阿庫卡塔婭將價值千萬的支票撕了下來，拿給了奧維利亞。
“貓燈文學協會和貓燈伙食保障協會一定很需要這筆捐款。”奧維接過，很熟練的藏在了口袋裡。
她嘬了口菸斗，吐出菸絲。
“不少巨貓在貓燈法後都要去魔女世界謀生，我的這位小姐妹，來，過來點過來點。”她伸手抓着江涵。
江涵被摟近了點，站在了桌子前。
奧維像是炫耀一樣說道：“她爲不少巨貓找到了生存的方法，整個南城已經有一萬多隻巨貓與數百萬的貓燈有了自己的產業，尤其是代駕貓的產業，連如此有遠見的我都無法預知到別的魔女居然這麼懶，連一分鐘的車程都要喊個代駕貓。”
“了不起。”阿庫卡塔婭看過來。
江涵腰桿挺直，儀態大方自然，她能感覺到打量自己的目光，這種目光是魔女常常經歷。
在魔女的世界中，人們從來不忌違被人注視。
況且注視自己的是可以隨手給奧維賄…募捐一千萬的富貓。
富貓阿庫卡塔婭拿起了一副眼鏡戴好，在支票本上面的一張支票簽名。
“你是奧維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而我不會虧待朋友的。來杯蘑菇熱茶？”
將珍貴的洞窟蘑菇磨成粉和茶粉一起組成的蘑菇熱茶包，是貓燈與貓科生物之間的硬通貨，也是魔女從貓魔女處進口最多的貨物。強身健體、固本培元、溫和刺激精神、調節生理紊亂……幾乎無所不能，在陸地人處還能夠治療幾乎一切病症呢！據說有種叫做癌症的玩意兒就可以靠這種茶治療。
——魔女不知道癌症有多致命，江涵知道，並對這麼簡單的解決掉了感覺到不可思議。
江涵謝過這種味道醇香的茶水，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面。
而奧維利亞則端着杯子走到了旁邊的落地窗前，看了眼外面，發出一種類似於幸災樂禍的聲音：“有隻貓的尾巴掛在樹上了……噯，拽回去了…唔，這是……彈弓？”
窗外嗖的一聲，一聲淒厲的貓叫聲，堪稱帕瓦羅蒂的尖叫，一堆貓孃的聲音也隨之發了出來。
“總會這樣。”
阿庫卡塔婭不以爲然，她擡起頭，語氣溫和：
“江涵姐妹，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自然可以，你如果想要的話，也可以叫我涵貓、貓涵……包括但不限於江小姐與涵小姐這樣的稱呼。”
江涵挺直腰桿，露出自信得體的笑容。
把這當一場面試，把這當一場面試……
她想：或許這就是一場面試。
“那我就喊你涵姐妹了，姐妹。”
這讓江涵想起了那個經典的‘我更傾向於喊您大臣，大臣’的對白。
阿庫卡塔婭微笑問道：“你有什麼煩惱，關於金錢上面的都可以跟我說一下。我這些年積累下來的經驗也許可以幫到你。”
奧維轉過身給了個‘儘管說’的眼神。
江涵就點點頭，嘟了下嘴，輕聲有條理的說道：“我最近在索求一筆能夠讓我完成【意志豁免】訓練的經費，距離我上次訓練也沒有太久，並且我的大部分資金都套在我的領地長毛貓爪痕島上面，所以有點週轉不過來。”
阿庫卡塔婭點點頭。
“唔，很好。”
她說：“長毛貓爪痕島，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上面有種貓燈，噩夢貓燈，她們生產出來的黃金樹酥油是很棒的油，能讓貓們的尾巴和耳朵鋥油瓦亮到幾乎媲美貓燈。唯一的問題就是，噩夢貓燈不太樂意和貓魔女做生意，總是說什麼‘這是貓略物資’，說什麼‘貓存油’之類的話……”
到了這一步還是得利益交易。
江涵內心嘆了口氣，面上卻作出清純的表情：“還有這回事？噯，你直接打電話給我就可以了，我可以特批許可貿易證，並告訴噩夢貓燈們這件事。”
“很好。”
阿庫卡塔婭再次點點頭，“如你所見，我也經營着一家貓燈契約權商販，那些小貓抱怨說‘有個叫貓麗娜的大貓有錢不帶貓們賺’，當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是否……”
喵嗷！
貓，貓也沒做什麼，就是讓伊芙哈金斯卡緊了一點幽靈魔女獨輪車的代駕貓審批而已。
江涵說道：“其實和大貓無關，我也……”
“你覺得五百萬的贊助費怎麼樣？”
“……”
江涵被富貓用錢砸暈，數條思維線斷電了一小會，才醒悟過來，連忙點頭：“我會去找相關人士想想辦法的！”
…………
走到門外，另外一隻貓娘魔女繞過了奧維與江涵，走進了阿庫卡塔婭的辦公室，期間還和奧維問了聲好。
奧維握着菸斗慢悠悠的走着。
“怎麼樣？”
嘬了口煙，她吐出貓燈形狀的煙霧：“很值得交往的一個貓魔女吧？”
江涵懷揣着五百萬的戰鬥訓練贊助，以及五十萬的個人生活補貼，一共兩張支票，都可以直接在南城銀行提取魔女金……沒錯，大額生意全部都是魔女金計量。
她無法反駁奧維說的任何一個字：
“是，是啊。很值得交往的一個大氣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