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浩瀚的生命力中,蘇牧緩緩睜開眼睛。
此時,拉姆已經離開,回到了森林裡修生養息…
這生命之焰,是他茫茫多年以前賴以成神的東西,十分耗費神力,用上一次,他得花上好幾個時辰才能恢復過來。
拉姆有點鬱悶。本身他是想看戲的,結果戲沒看成,反倒把自己搭了進去…
沐璃見蘇牧終於甦醒,連忙扶着他坐起來,焦急道:“蘇牧師兄,你感覺好些了沒?”
蘇牧嘴角抖動,費勁地扯出一絲笑容,“好多了,就是有點暈…”
說着,他無力地倒在了沐璃懷中。
沐璃一下子又慌了,“蘇牧師兄,你堅持住,我去找南溪師姐…”
“沐璃師妹且慢…”蘇牧艱難地擡手製止,聲音虛弱地道,“不必再去勞煩南溪師妹,讓我這樣休息一會就好。”
“可是蘇牧師兄,你傷得這麼重…”
“沐璃師妹,拉姆前輩醫術高明,我的傷勢已無大礙…而且不僅如此,我的修爲好像還增進了一些,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蘇牧微笑着道,“這次真的多虧了拉姆前輩,改日我一定要去好好答謝一番。”
哼,糟老頭子,準備好你的生命之焰吧!!
沐璃聽蘇牧這麼一說,趕忙放出感知探查了一下,見自家師兄的氣息的確已經穩定下來,正在逐漸恢復,這才終於鬆了口氣,道:“蘇牧師兄,你安心休息,別說話了。”
“嗯…”蘇牧乖巧地點點頭,一邊感受女劍仙溫香軟玉般的懷抱,一邊一點一點地撤掉屏蔽……
恰在此時,一陣涼風吹過,他不由又打了個哆嗦,顫聲道:“沐璃師妹,我冷…”
沐璃聞言,立即從戒指裡取出一牀厚厚的棉被,搭在了他的身上。
蘇牧:……
可以抱緊我嗎?
沐璃關切地問:“蘇牧師兄,好些了嗎?”
“好多了…”蘇牧餘光注意到地上的水袋,又小聲道:“沐璃師妹,我有點渴。”
沐璃連忙又拿起水袋,要喂他喝水。
蘇牧十分自覺地張開了嘴巴,然而少女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精緻的小臉上驀地浮起兩朵紅暈,又把手縮了回去,轉而從戒指裡取出一個碗來…
蘇牧:……
就用水袋不好嗎?何必那麼麻煩呢?
“蘇牧師兄,你慢點喝,別嗆着了。”
沐璃將滿滿一碗水送到了蘇牧嘴邊
蘇牧在心中幽幽嘆了口氣。
女劍仙也太不解風情了。
“嗡嗡!”
這時,褲兜裡的手機突然振了兩下。
蘇牧第一反應是這手機質量真好,居然防雷…
旋即立刻又意識到,這肯定是夏娜在催自己了。
蘇牧定了定神,喝了兩口水,加速撤掉屏蔽,掙扎着從女劍仙懷裡坐起來。
“沐璃師妹,我好了…”
沐璃略微猶豫了一下,道:“那蘇牧師兄早些休息。”
她本來想讓蘇牧再躺一會兒的,可又想起剛剛蘇牧手機那兩聲震動,心想肯定是社長她們在叫蘇牧師兄回去了…
沐璃覺得自己不應該和她們爭什麼,便扶着蘇牧站了起來。
“沐璃師妹,你也早些休息,我們早間峰頂見。”
說完,蘇牧也不多留了,拍了拍屁股轉身離開。
他沒有再去提先前屋子裡那美麗的誤會…
這事被拉姆這麼一攪和,解釋是肯定解釋不清楚了,只會越描越黑。
蘇牧覺得女劍仙其實也不是真想砍自己,只不過當時惱羞成怒,沒控制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才提着劍追了出來。
而且女孩子嘛,臉皮子都比較薄,總要找個臺階下不是?
現在既然女劍仙暫時忘了這事,他自然也不會再去提醒,否則少女反應過來又給他兩劍,那才真是何苦來哉了…
草地上,沐璃望着蘇牧逐漸消失的背影,微微有些失落。
心裡空蕩蕩的,好像都能盪鞦韆了。
良久,沐璃甩了甩頭,蹲下身子,收拾好地上的小藥瓶,喚來青光劍飛回了屋子。
木桶裡的水依舊熱氣騰騰,因爲有靈陣加持的緣故,水溫並沒有降低。
沐璃擡起手臂,嗅了嗅身上的氣味,微微蹙眉。
“蘇牧師兄喝了好多酒…”
山下的酒味一點都沒有山上的好聞,臭烘烘的。
沐璃看了一眼門上的窟窿,抖了抖手腕,將青光劍送過去,設下一道劍陣,隨後褪掉衣服,輕輕躍進水中。
“譁!”水珠濺到身上,很快讓少女白嫩的肌膚泛起了一層朦朧的粉暈。
後頸項上那象徵着處子的細小茸發也打溼了,看上去稍微有些凌亂,顯得青澀又美好。
沐璃拿起邊上的毛巾,一邊擦拭身子,一邊目光落到了衣櫥旁的地板上。
那裡有道裂痕,是方纔蘇牧被轟出去時劍氣的餘威所留下的。
沐璃不由又想起了自家師兄那呆滯的目光,小臉飛快紅透,不自覺地咬起了嘴脣。
“蘇牧師兄越來越大膽了…”
沐璃看出來蘇牧想要什麼了…
她今年十六,已是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齡,對於那種事情雖然不太懂,但也並不是完全一無所知。
她不過是不喜歡思考罷了,又不是傻。
…其實按道理來說,她與蘇牧師兄兩情相悅,不應該如此扭捏的。
修仙之人,本就遊離於俗世之外,並不需要講究那套先拜堂成親才能洞房花燭的規矩。
可是即便如此…私定終身的話總是要說的吧?
如今這世道,江湖上的騙子行騙都還要走流程呢,你既是真心,又何妨講一些甜言蜜語來給我聽呢?
沐璃覺得,自己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哄的人了,可惜她的蘇牧師兄偏偏不開竅…
連句喜歡她都不肯說,卻一天到晚想着佔便宜,那跟耍流氓有什麼區別?
這可是原則性的問題,刺他兩劍都算輕的了…
沐璃心想,如果蘇牧師兄一直不開竅,那自己就一直等下去。
如果等到最後一天都還是這樣,自己再考慮要不要主動給他。
女兒家的矜持固然重要,但那個時候,她肯定顧不上那麼多了…
……
……
另一頭,蘇牧已經洗了個澡,來到了夏娜的臥室。
兩人正開着視頻,討論着今晚穿哪件睡衣。
蘇牧將櫃子裡的睡衣全都拿了出來,把2.2*2.5的大牀鋪了個滿滿當當。
粗略一數,大概一百二十件左右…嗯,不多,也就和他所有衣服的數量加起來一樣。
“騎士先生,第一排第三件,酒紅色的那個,你覺得怎麼樣?”
夏娜躺在城堡的牀上,蓋着被子,露出光滑的雙肩和修長的手臂,衝視頻裡的男人眨了眨眼,“或者第二排第一件,之前在菲斯亞城買的,我都還沒穿過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我覺得你怎麼穿都好看。”蘇牧先十分篤定地說了一句,接着才把兩件衣服拿起來比較。
酒紅色的睡衣是連衣裙形式的,半透明的長袖,腰部束着絲帶,領口比較低,整體看上有些瘦小,好像是緊身類型的,夏娜穿上應該特別能彰顯出自己傲人的身材。
“不錯…”蘇牧掐着下巴評價道,又看向另外新買的那件。
這是一件白色的短袖體恤,超大號,衣襬能遮住屁股那種,胸前還印了兩個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上去十分俏皮。
很顯然,夏娜如果穿這件睡衣,一定不會再穿其它的褲子了,這是十足的腿控福利!
“這件也不錯…”
蘇牧想了想,掃了一遍牀上剩下的睡衣,看向攝像頭道:“社長,不如我多帶幾件回來,等你穿上我看看效果之後再來決定?”
“啊哦,騎士先生,你今晚的興致好像很不錯呢。”
夏娜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笑眯眯地說道,“那既然如此,我作爲女朋友,自然不能掃了自家男人的興。這樣吧騎士先生,你能堅持幾次,就拿幾件衣服回來,不論多少我都奉陪到底…不過我們事先說好,你不能半途而廢,否則的話,我可是會告訴大小姐她們,騎士先生最近有些不太行哦~”
蘇牧:???
“你在看不起誰呢!”
今晚本騎士就用行動來告訴你,什麼叫做黃沙百戰穿精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心中言罷,蘇牧直接抓起十多件睡衣,關掉視頻灑然離去!
嗡嗡——!
還沒走幾步,剛放進兜裡的手機又震了起來。
“知道怕了吧?”
蘇牧哼了一聲,拿出手機。
結果發現並不是夏娜…
「洛小曦:哥哥,你上次說的那套春日野穹的衣服,小曦已經找人定做好了哦,很合身呢,哥哥要來檢查一下嗎?」
…穹、穹妹cos??
蘇牧腦中浮現出自家妹妹雙馬尾的模樣,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他不由看向手中的衣服。
…怎麼辦?
去哪兒?
嗡嗡——!
短信又來了。
「薇爾莉:蘇牧,救我!圖片.jpg」
這張圖片的光線異常灰暗。
薇爾莉跪在牀上,嘴巴被膠帶封住,手腕上拴着又粗又大的鐵鏈。
她身上那套精美的黑絲禮服滿是破洞,原本柔順的長髮此刻也變得凌亂不堪,她神色驚恐地看着前方,冰藍色的眸子裡更是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蘇牧只看了一眼,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空前強烈的保護欲。
這樣的大小姐,簡直太…
太棒了!
…但問題是,
“我該怎麼選?”
蘇牧這要是還反應不過來,那兩點悟性真就是白瞎了。
怪不得今晚夏娜和趙果果會瘋狂撩他,怪不得大小姐今天一反常態的沒有吃醋…
原來是在這下套等着他鑽呢!
嗡嗡——!
第三條短信到了,星野純夏的。
蘇牧心中一緊。
臭妹妹也要來參一腳嗎?
「星野純夏:加油哦蘇騎士,幹翻她們,我支持你!」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不過還好,臭妹妹還算比較懂事,沒有跟着她們一起搞事情。
要知道,今晚邀請他的人越多,他選了之後將會付出的代價就越慘重。
蘇牧都預見到明天衆多老婆只有一個會和自己說話的場景了。
如果不選小曦,一天三頓飯大概率是沒得吃了…
如果不選夏娜,他的龍腥草可能會被扔進下水道…
如果不選薇爾莉,他也許睡着睡着就變成了冰雕…
…這也太難了。
蘇牧一臉糾結的來到了小山頭上。
以太之光近在眼前。
但他不打算現在回去,也不能現在回去。
必須得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出來先!
蘇牧和艾妮希亞打了個招呼,坐到一旁認真思考起來。
然而沒思考多久,他便發現這根本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從幾個少女的性格可以分析出來,最好哄的是自家妹妹,其次是薇爾莉,最後纔是夏娜…
那按照這個邏輯,他選夏娜的代價是最低的。
可是作爲一個男人,他怎麼能仗着人家女孩子好欺負,他就不要人家呢?
這太渣了!
不能這麼做!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就代表不選夏娜。
自己能承受得起夏娜的“報復”嗎?
蘇牧幾乎可以肯定,今天這一道能磨死人的選擇題,就是夏娜一手策劃出來的!
說不定,果果還幫了她的忙!
等等…
“果果怎麼沒發短信過來?”
蘇牧拿起手機,打開收件箱,反覆瀏覽了幾遍今天的短信。
確實沒發。
不對!
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蘇牧清楚的記得,趙果果是今晚第一個撩他的人,並且還是當着所有人的面。
趙果果這麼做,無疑是等於宣佈自己加入了這場後宮之爭,而以她的性格,斷然不可能沒有後續的計劃。
她一定在盤算着什麼!
想到這,蘇牧心中頓時警惕了起來。
“唰!”
突然,他眼前一花,整個人消失在了小世界。
艾妮希亞:???
光呆哥哥人呢?
……
城堡內,2號臥室。
蘇牧面露驚恐之色。
他正雙腿張開端坐在一把椅子上。
而這把椅子,是由單人沙發改造而成的刑椅!
他的手腕、腳腕、臂膀、大腿…都被執法局的特製手銬和鐵鏈鎖了起來!
不僅靈力無法正常運轉,就連想動一下都做不到!
唯一還能活動的,只有頭部。
房間裡,穿着警服的少女越走越近。
“你別過來!”蘇牧慌張道。
然而少女根本不聽,一邊走過來蹲下,一邊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袋子。
她撕開小袋子的一角,將裡面的細末“沙”一下倒入口中。
蘇牧瞳孔一縮。
跳跳糖!
“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