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假很快結束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看着分別了幾天的同事,陸炎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一進門就揚揚手說道:“大家好,喲,宋姐曬黑了啊。”
“主任好。”大家七嘴八舌地說道。不過陸炎注意到,洪爾戈連頭也沒擡,更不要說跟他打招呼了。
陸炎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他一直懷疑在常賓鴻的那個案子上,洪爾戈始終跟自己唱反調,就是他跟谷牧立通風報訊的,導致自己在常賓鴻的案子上沒有進一步掌握主動權。
這時候見他這幅樣子,心裡更是窩火。
不一會兒,宋穎紅進來,拿着一個皮包,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給你捎回來的紀念品。”
陸炎點點頭,沒有着急打開皮包,對宋穎紅說道:“坐一會兒吧。”
“好啊,今天怎麼有閒情了?”
以前,宋穎紅每一次來,陸炎都恨不得她馬上離開自己的辦公室。象今天這樣的主動邀請還是第一次,宋穎紅的心裡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隨便聊聊好了,反正大家都沒什麼事。”
“我有事啊,還有兩個案子的報告需要寫。”宋穎紅拿捏着說道。
“那麼宋姐先去忙吧,等你忙完了再說也不晚。”
“哎唷,我剛剛說有事就要攆我走啊?”宋穎紅嘻嘻笑着,口氣卻變得放蕩起來,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恨不得一口把陸炎吞下去一樣。
“拜託啊,宋姐,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會讓我心生誤會的。”陸炎真的受不了她的眼光,趕緊站起來給宋穎紅沏茶,藉以躲開她火辣辣的眼光。
宋穎紅卻不以爲意,說道:“我是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你好不好?你是我的上司嘛,就是要崇拜你纔對。”
陸炎知道如果順着這個話題說下去,永遠也說不到正題上去,急忙說道:“你對洪爾戈比較瞭解吧?”
“還成。”提到了洪爾戈,宋穎紅的情緒就變得低落下來。
陸炎沒有理會她的情緒,自顧自地說道:“那麼,你知道洪爾戈跟谷主任的關係如何?”
“谷主任?”宋穎紅想了想說道:“不咋樣,好像是前幾年吧,谷主任把自己的外甥女介紹給洪爾戈,洪爾戈這個人的脾氣比較倔,愣是說谷主任的外甥女腦殘,傻瓜一樣,這件事就黃了。後來,谷主任在很多場合批評過洪爾戈,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洪爾戈得罪了谷主任。”
“還有這樣的事情啊?”陸炎仰頭思索了一下,說道:“不瞞宋姐說,上一次的常賓鴻的案子,好像我們這裡的人有在背後跟谷主任溝通案情的,我始終想不到是誰。”
“切,這個問題你問我就對了,我猜一定是胡言志。”宋穎紅想都沒想地說道。
“爲什麼?”胡言志這個人話語不多,給陸炎的印象是踏實肯幹,想不到在背後陰自己的竟然是這個人。
宋穎紅不屑地笑了笑說道:“就是讓洪爾戈說是腦殘的那個女人後來嫁給胡言志了唄。換句話說,胡言志就是谷主任的外甥女婿。”
“噗——”陸炎嘴裡的茶水噴了出去,讓宋穎紅哭笑不得,說道:“你這麼激動幹啥啊?”
陸炎嘆口氣,說道:“機關裡面的事情啊,還真是複雜。”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別看大家平時都挺低調的,誰的上面還沒有幾個故交好友?要仔細捋起來,誰都能找到一兩個靠山,這也沒啥大不了的,沒有靠山的人基本上都死絕了,有靠山才能活得更加長久,這是顛覆不變的真理。”宋穎紅一語震驚了陸炎之後,洋洋得意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聽完了宋穎紅對這件事的看法,陸炎馬上就下了逐客令。
“喂,小弟弟,你這就要推完磨殺驢了?”宋穎紅看樣子還沒聊夠。
“我真的有事啊,宋姐,咱們以後再繼續聊啊。”陸炎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真沒勁。”宋穎紅的屁股一扭一扭地出去了。陸炎偷偷看了一眼,好像幾天不見,宋穎紅的屁股大了一點,難道她的屁股是隨時變化的嗎?
知道是誰跟谷牧立泄密之後,陸炎就解除了對洪爾戈的懷疑。現在看來,洪爾戈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對宋穎紅看得太緊了,比宋穎紅的丈夫還要敬業,讓人頗費猜疑。估計之所以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臉色,也是因爲自己這段時間和宋穎紅走得比較近吧。
陸炎管不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因爲他又接到了趙慶紅的電話,趙慶紅在電話裡說道:“陸主任,在忙什麼呢?”
“上班啊,倒是不太忙,趙經理有話請直說吧。”在辦公室裡,陸炎也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在檢察院那邊找到了一個人選,他可能會幫助我,只是我還不太放心。”趙慶紅說道。
“哦?他打算怎麼幫你呢?”
“把譚文秀的那個新的證據交給辛元碩知道,這樣他就不需要沉默了,早交代早點結了案子。”
“我問過了,譚文秀的那個證據不足以改變事實,證據需要完善一下,這是單方的證據,而且還是隻有證人,沒有其他的佐證,不具備法律優勢啊。”陸炎沒想到趙慶紅居然又找了人想串供,只得把林志傑的話說出來。
“哦,是這樣的啊,你現在不太方便,我明天再找你好了。”
“行啊,有事你就說話吧。”陸炎掛斷了電話。趙慶紅的這個消息讓他有了一種緊迫感,如果自己不能繼續把辛元碩的這個案子抓在手裡,那麼趙慶紅很可能就會採取別的辦法。
只要趙慶紅肯花錢,肯定能找到缺口的,到了那時候,陸炎在趙慶紅的眼睛裡就失去了利用價值,這是陸炎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也是楊若梅絕對不允許的。想到那個鬈髮女郎,陸炎也是很頭痛。
他只能再一次給楊若梅打電話說道:“好像趙慶紅要找別人來操作辛元碩的這個案子了,你能不能查出她爲什麼要救辛元碩出來啊?”
“你查不出來嗎?”楊若梅反問說道。
“我的情報信息有限,只能是從和趙慶紅的接觸中掏一點線索,現在還沒有別的辦法。”
“你沒辦法的話,我更沒有辦法,在梧城市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楊若梅懶懶地答道。
“這麼說,你的手下只有我一個兵啊?”陸炎吃了一驚。楊若梅的話讓陸炎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你可以這麼認爲,不過我要說明的是別把組織的能量看得那麼小,只不過是暫時我們沒有調動其他同事的必要而已,先觀察一下吧。”楊若梅那邊把電話先掛斷了。
陸炎氣得差一點把電話摔了,楊若梅沒等自己說完就掛了電話,畢竟這也是自己給她彙報工作上的事情啊。
陸炎索性決定不去管趙慶紅了,如若不是楊若梅的原因,他還不想跟那個狐媚一樣的女人有來往呢。
比起趙慶紅來,陸炎對趙慶紅在高爾夫會所裡面的監控鏡頭倒是很好奇,這一類的帶有諜報性質的設備是他最喜歡的獲得情報的捷徑。他在想怎麼才能把那個攝像頭的背景搞清楚,改天自己也弄上一套。
陸炎不去管趙慶紅,並不代表事情就不會找到他的頭上來,幾天之後,林志傑忽然打來電話說道:“陸炎,那個辛元碩自殺了,這件事你有份嗎?”
“自殺?”陸炎馬上反應過來,保證說道:“沒,我沒有參與其中。爸爸,我就是幫朋友問一問,怎麼會幫助別人殺人呢?”
“那好,我放心了,我想你也不會那麼糊塗啊。”
“爸爸,辛元碩死了嗎?”陸炎擔心地問道。
“暫時還沒有,幸好搶救及時,還在重症監護室呢。”
“好的,我知道了,我保證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聽到辛元碩沒有死的消息,陸炎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很快,就在陸炎沒想好怎麼處理的時候,楊若梅主動打來電話,說道:“看來,你在辛元碩這件事情上要更深介入了。”
“怎麼才能更深介入啊?”陸炎懶洋洋地說道,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楊若梅冷笑一聲,說道:“動用你的社會關係,讓法院那邊放了辛元碩。”
“他是真的毒販子呢,放了,就是助紂爲虐,放虎歸山。”
“我們的任務更加重要,你的眼光要放得長遠一點,看來趙慶紅那邊已經急眼了,甚至不惜殺掉辛元碩,他的手裡邊很可能有關於趙慶紅的秘密。”
“審一審辛元碩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辛元碩現在是死活不開口,怎麼審?你去向檢察院要人。讓他們做成證據不足的假象,然後放了他。”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量。”陸炎不由得想到這件事的後果,一旦辛元碩被放出來之後在社會上失控了,那麼這個責任就需要自己來負。他還不至於傻到家的。
很顯然,楊若梅的社會經驗沒有陸炎那麼多,她說道:“爲什麼不成?現在有的殺人犯都關上幾天就放了出來。”
“那是別人的事情,領導,我們需要做好自己,不要去管別人的閒事,好啵?”
面對楊若梅的執拗,陸炎也很頭痛,不知道該怎麼跟楊若梅解釋這一切。楊若梅最後說道:“你把你的身份亮出來,讓檢察院配合你的工作好了。”
“什麼?”陸炎心裡想到的卻是這樣一來,林志傑會知道自己秘密身份,不由得躊躇起來。
“別擔心,沒有人敢隨隨便便泄露機密的,我答應了你,放心大膽去做吧。”
“我擔心的是,辛元碩被放之後的事情難以控制,我們即使是秘密部門的人也需要給國家給人民一個合理合法的交代,不能因爲我們是負有特殊使命的人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正當陸炎慷慨陳詞的時候,楊若梅那邊已經掛了電話,根本不聽他的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