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於慶生皺起眉頭沉思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再次響了起來。閱讀
電話是黑煤鎮辦公室主任張十天打來的:“於書記,大事不好了,柳擎宇和鄭博方帶着巡視小組的人在上班時間過了10分鐘之後突然來到鎮委鎮政府大院,並且還帶着十多名警察隨行,目前警方已經封鎖了我們整個鎮委鎮政府大院,只准進不準出,我估計要出大事了,您趕快回來吧,我是抽時間出來給您打電話的,我得趕快回去了。”
說完,張十天便掛斷了電話。
聽到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於慶生猛的把電話狠狠往牀上一摔:“我操,柳擎宇,我他媽的中了你的金蟬脫殼之計了,你小子肯定是趁着那幾個前去拜訪你的時候,混在那些人之中溜出去了,柳擎宇,你這個王八羔子,實在是太奸詐了。”
罵完之後,於慶生立刻起身穿衣服,這時,一條白白粉嫩的玉臂從錦緞之中伸了出來,摟住了於慶生的胳膊嬌嗔道:“老公,這麼一大早你生啥氣啊,來,讓我們姐妹兩個在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於慶生看到錦緞之下露出的那兩個白白胖胖的大饅頭,心動不已,狠狠的抓了幾把卻充滿遺憾的說道:“小妖精,今天可不行了,我得趕快走了,黑煤鎮那邊有人要跟我使壞,我得趕快回去坐鎮。”
穿好衣服,在兩個美女深情的目光中,於慶生依依不捨的與兩人揮手告別,急匆匆的上車趕往黑煤鎮。
此刻的黑煤鎮鎮委鎮政府大院內空氣卻顯得空前的緊張,因爲市紀委書記柳擎宇、市紀委常務副書記鄭博方以及三大監察室主任和多名紀委工作人員竟然全部出現在現場,這規格之高,在黑煤鎮的歷史上絕無僅有,真正讓黑煤鎮的工作人員感覺到恐懼的卻是在鎮委鎮政府門口負責守護的那些警察們,這些人幾乎全都荷槍實彈,臉色嚴峻,對於每一個進入鎮委鎮政府大院的人都會仔細覈查身份,似乎有大事要發生了。
這時,柳擎宇讓張十天和黑煤鎮鎮長周東華、鎮委副書記劉曄、新任常務副鎮長袁偉華等鎮委常委們人全都喊到了大會議室內,隨後,柳擎宇再次對張十天說道:“張十天同志,你立刻電話同志鎮委辦副主任,讓他通知其他所有鎮委鎮政府各個部門以及下面派出所、財政所等單位的正副手們,讓他們在20分鐘之內趕到,過時不候,遲到或者不來者後果自負。”
張十天聽到柳擎宇的吩咐之後便意識到情況已經嚴重超出了自己的預估了,但是在柳擎宇和其他紀委領導的注視之下,他還真不敢作弊,只能撥通了鎮委辦副主任呂攀峰的電話:“老呂啊,你立刻吩咐下面的人通知咱們鎮委、鎮政府各個部門和下屬單位的一二把手們,在20分鐘之內趕到,否則的話後果很嚴重,辦完這件事情之後你立刻到大會議室來。”
等張十天掛斷電話之後,卻發現柳擎宇已經坐在主持席上閉目養神起來,而其他紀委領導們也全都神態各異,但是卻全都集體表現出了沉默的態度。
整個會議室內氣氛顯得異常緊張。
黑煤鎮各位常委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誰也沒有想到,柳擎宇竟然玩了這麼一手,大早晨的突襲黑煤鎮,在座的各位常委可不是傻瓜,他們從柳擎宇趕到鎮委鎮政府大院的時間便可以推斷出柳擎宇至少早晨6點鐘便要從東江市開始出發了,如果再算上他們這麼多人集合的時間,至少還要在提前一個小時,那麼疑問就出來了,柳擎宇帶着這麼多人甚至還帶着警察如此興師動衆的到黑煤鎮來到底所爲何事呢,總不會和上次一樣只是隨便看看吧。
越是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黑煤鎮的各位鎮委常委們臉色越是難看。
20分鐘之後,黑煤鎮各個部門和下屬單位的一二把手們也紛紛趕到。
柳擎宇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直接站起身來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龍翔,把會議室房門關上吧,後續遲到的由你在外面接待,如果給不出遲到的原因,一律記錄下來,等待處理。”
柳擎宇說完這番話,現場衆人再次變色,由於市委常委、鎮委書記於慶生不在黑煤鎮,所以整個黑煤鎮沒有任何人敢於和柳擎宇頂撞,畢竟,這級別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再加上柳擎宇紀委書記的身份,所以,這個時候,在座衆人將劣根性中的從衆心理和自私心理展現得淋漓盡致,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去當那個出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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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龍翔帶着一個筆記本關上房門出去之後,柳擎宇坐直了身體,目光掃了一下大會議室內的衆人。
此刻,整個大會議室內橢圓形的會議桌兩側坐着的是黑煤鎮的鎮委常委們,在他們身後則站在浩浩蕩蕩三十多人,全都是趕過來的來個各個部門和下屬單位的一二把手們,此刻,衆人全都在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着。
柳擎宇目光一掃,衆人全都沉默了下來。
這時,柳擎宇沉聲說道:“好了,於慶生同志既然去了東江市沒有回來,那我們也就不等了,下面我們正式開會。”
說道這裡,柳擎宇的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看到柳擎宇的臉色,在場衆人的心情更加低沉了,尤其是張十天,他有一種預感,今天黑煤鎮恐怕要出大事了,不過他還是在心中祈禱着,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情,同時祈禱着於慶生早點回來以便於對付柳擎宇,穩住陣腳。 ★тт κan ★C○
柳擎宇的目光再次從黑煤鎮鎮委常委們臉上一一掃過,隨即猛的一拍桌子,怒聲說道:“各位,今天你們在座的和站着的都是黑煤鎮的主要領導層了,就是你們這些人,掌控着整個黑煤鎮的大局和走勢,然而,我想問一問在座的各位,最近幾年來,黑煤鎮的稅收增長率是多少,你們有人知道嗎。”
沉默。
沒有人說話。
柳擎宇的目光直接落在鎮長周東華的臉上:“周東華同志,你是黑煤鎮的鎮長,該不會連這個數據你都不知道吧。”
周東華心中自然清楚,只是不願意回答罷了,他想要拖一拖,等到於慶生回來就好辦了,不過柳擎宇直接點名了,他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柳書記,我們黑煤鎮的稅收增長率是1。”
柳擎宇沉着臉說道:“你確定就是這個數據嗎。”
周東華點點頭:“我確定。”
柳擎宇沉着臉說道:“1啊,各位黑煤鎮的同志們,你們東江市的稅收增長率竟然只有百分之一,但是你們黑煤鎮的財政支出卻在連年增長,每年向市財政申請的財政資金都在逐年遞增,綜合起來,你們黑煤鎮基本上都處於收支嚴重失衡的階段,每年市財政要向你們黑煤鎮補貼大量的資金。
但是,這裡面還有一個十分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你們黑煤鎮是我們東江市的產煤大鎮,每年從你們這裡運輸出去的煤炭資源價值幾十億甚至數百億,那麼我就有一個疑問,一個產值如此巨大的地方,爲什麼財政收入居然連區區100萬都不到呢,周東華同志,你能夠告訴我這到底是爲什麼嗎。”
周東華的腦門上一下子就冒汗了。
不過他早有準備,柳擎宇說完之後,他立刻說道:“柳書記,形成這種狀況的原因很複雜,第一個就是這些煤礦大部分都是在上一次煤炭市場疲軟的時候,當時的鎮政府爲了解決黑煤鎮老百姓的吃飯問題,通過招標的形勢將很多煤礦拍賣出去,當時爲了拍賣這些煤礦,鎮政府許諾煤礦主可以20年之內免稅,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煤礦拍賣後不久市場回暖,但是身爲政府部門,不能說話不算數,所以也只能按照合同辦事,所以我們黑煤鎮財政收入一直上不來。”
柳擎宇冷笑一笑:“周東華同志,你這樣解釋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實際上,卻是漏洞百出,那麼我想問問你,除了那些拍賣出去的煤礦意外,黑煤鎮還是有很多其他私營煤礦的,這些煤礦的規模並不比那些拍賣的煤礦數量少,爲什麼這些煤礦沒有上繳稅收呢。”
周東華立刻滿臉苦笑着說道:“柳書記,您真是誤會我了,您可能不知道,我們黑煤鎮雖然有很多私營煤礦,但是其中很多都是私挖濫採,根本就沒有做過稅務登記,我們黑煤鎮的稅務部門也曾經做過很多工作,但是成效甚微,因爲我們根本很難確定那些私營小煤礦到底是誰的,而且這些人十分狡詐,他們喜歡打游擊戰,根本很難控制。”
柳擎宇輕輕點點頭,突然問道:“各位在座的同志們,我想問問大家,哪位在黑煤鎮的這些煤礦中擁有股份,有股份的請舉手。”
柳擎宇問完,整個會議室內鴉雀無聲,一個舉手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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