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柳擎宇這番話,趙棟材氣得臉色鐵青,拿着手機的手都有微微顫抖起來。
他沒有想到,自己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竟然引來柳擎宇這麼一番長篇大論,竟然要從治病救人這幾個字來抨擊自己。
這個柳擎宇,簡直是膽大妄爲!簡直是目無領導!簡直是無法無天!
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棟材臉色陰沉,咬着牙冷哼一聲說道:“柳擎宇,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趙棟材直接掛斷了電話,他再也不想和柳擎宇說一句話了,柳擎宇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他已經決定,如果有機會,一定要給柳擎宇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要讓他知道,目無領導的代價是多麼高昂。
掛斷電話,柳擎宇嘴角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對於趙棟材最後那句話,柳擎宇聽出了一絲絲不滿和潛意思,但是,他並沒有在意。即便是明知道趙棟材可能會秋後算賬,但是至少現在,柳擎宇不需要擔心。更何況,他背後還有曾書記支持呢,就算趙棟材想要找機會收拾自己,只要曾書記支持,趙棟材也沒有那麼容易就達到目標,更何況,柳擎宇對自己有充分的信心,自己不貪不腐,一心爲民,趙棟材想要找自己的把柄幾乎是不可能的。
別墅內,侯玉強還在苦苦等待着趙棟材的電話。
過了一會兒,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了進來,侯玉強聽出來了,這個電話是趙棟材的秘書打過來的,秘書長在電話裡雲裡霧裡的說了一通,如果是一般人聽起來,是根本不明白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的。但是侯玉強卻聽明白了。
趙棟材的秘書通過一系列迷糊的話語在向侯玉強暗示,趙棟材和柳擎宇之間的溝通失敗了,柳擎宇不打算給趙棟材面子,堅決要將侯玉強逮捕,秘書要侯玉強進去之後,最好是什麼都不說,即便是最終迫於無奈交代了,在感覺到情況異常的時候,可以進行翻供,總之,最終絕對不能供認任何東西,這樣他纔有可能出來。這是最後的機會。
聽到這些暗示,侯玉強心中安定了許多。他知道,雖然自己形勢危急,但是,趙棟材並沒有放棄自己,不過他也清楚,自己這次被逮捕之後能否平安出來,關鍵還得靠自己,同時,還得看柳擎宇那邊到底有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不過不管結果如何,他知道,趙棟材不會拋棄自己的。
侯玉強心中暗道:“看來,自己當初選擇跟隨趙棟材的抉擇是正確的,趙棟材此人是一個非常值得追隨的領導。”
首先,趙棟材從來不肯接受自己一絲一毫的賄賂,從來不收取自己一分錢,但是,需要趙棟材支持自己的時候,他絕對不含糊,而自己需要做的就說在很多時候,要堅決聽從趙棟材的指示,時刻跟趙棟材保持站在同一個立場。這些事情,對侯玉強來說易如反掌。
掛斷電話之後,侯玉強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到了自己這種身份,再想潛逃的話,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況現在反貪局的人就在門口外面堵着呢,自己更沒有機會潛逃。
所以,侯玉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梳洗之後,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打着領帶,精神抖擻的來到一樓大廳內,在客廳沙發上坐定之後,纔對保姆說道:“開門吧。”
保姆打開房門,李坦平、沐小四兩人帶着幾名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是這兩個人,侯玉強冷冷的說道:“你們來做什麼?”
李坦平直接拿出逮捕令放在侯玉強的面前冷冷的說道:“侯玉強,我們是奉命前來逮捕你的,這是逮捕令,麻煩你看一下。”
侯玉強冷冷的說道:“逮捕我?就憑你們?好像不夠資格吧?我看外面好像還有一輛中巴車吧,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柳擎宇恐怕不放心讓你們這些人來逮捕我吧,他應該在車上吧,讓他過來吧,就憑你們幾個想要把我帶走,還不夠資格。”
李坦平聞言,和沐小四對視了一眼,直接撥通了柳擎宇的電話:“柳檢,侯玉強說要見你。”
李坦平話語剛落,便見門口處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柳擎宇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處:“呵呵,侯玉強,別來無恙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如此想念我,真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柳擎宇這話乍一聽似乎沒有什麼,實際上,此情此景說出來,李坦平和沐小四兩人卻全都咧嘴笑了起來。
這柳檢實在是太幽默了,這種情況下用出一個別來無恙的詞語,簡直是要鬱悶死侯玉強的節奏啊。
侯玉強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肌肉幾乎憤怒的快要抽搐了。柳擎宇這話實在是太打臉了。
奶奶的,你柳擎宇已經派人來逮捕我了,竟然跟我說一句別來無恙,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還可以打臉打得再響亮一點嗎?
侯玉強冷哼一聲說道:“柳擎宇,真沒有想到,你折騰來折騰去,還真的折騰到了這一天啊,現在的你是不是特別開心、特別得意、特別的嘚瑟啊?”
柳擎宇淡淡一笑說道:“侯玉強,你說錯了,我現在沒有絲毫的得意,因爲我看到你的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相反的,你的眼神中充滿了蓬勃的鬥志,所以,我知道,即便是我們已經逮捕你了,恐怕要想真正的拿下你,要大費周章啊,你這明顯是做出了要和我們硬扛到底的決定啊?我說的沒錯吧?”
侯玉強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一個柳擎宇,你果然觀察細緻入微,也只有你柳擎宇才配當我的對手,你的這些手下,說實在的,一個個的全都弱爆了。他們,不配當我的對手。”
說話之間,侯玉強充滿鄙視的看了李坦平和沐小四一眼。
柳擎宇的眉毛使勁的挑了挑,冷笑着說道:“侯玉強,真沒有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要在我們之間玩一把挑撥離間的手段,你感覺那樣做有意思嗎?你認爲我的手下們不配做你的對手?我想,你肯定輕敵了。走着瞧吧,我會用事實告訴你,他們的能力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得多。”
說道這裡,柳擎宇盯着侯玉強說道:“侯玉強,是要我們給你戴上手銬押送出去,還是你自己走出去?”
侯玉強站起身來,臉上帶着幾分高傲的邁步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侯玉強長這麼大還沒有戴過手銬。”說完,侯玉強大步流星的向着門口外面走去,徑直上了中巴車。
中巴車一路疾馳,來到了反貪局內。
訊問室內,柳擎宇帶着李坦平、沐小四一起坐在審訊席上,侯玉強坐在被審席上,雙方彼此對視着,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哪怕是身陷囹圄,侯玉強依然保持着堂堂天都市市長的威壓,一直想要以一種俯視的姿態去對待柳擎宇等人。在他看來,柳擎宇他們這些人級別不比他高,職務不如他重要,他們要想訊問自己,根本不夠資格。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把柳擎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中。
柳擎宇冷冷的看着侯玉強,自然看得出來侯玉強此刻的心理想法。
柳擎宇直接站起身來,搬起椅子走到旁邊五米開外,隨即看向李坦平和沐小四說道:“李坦平,沐小四,今天這第一波訊問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你們一定要記住,侯玉強市長可是一直看不起你們的哦,你們必須要拿出你們的真實能力,讓侯玉強這位曾經的市長大人親眼見識一下,你們到底有沒有能力!”
聽柳擎宇這樣說,李坦平和沐小四兩人頓時興奮起來。
雖然兩人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但是,侯玉強如此輕視兩人,早就讓兩人心中不爽了,現在,既然柳檢願意讓自己兩人衝鋒陷陣在前,他們自然要憋足了勁來施展自己的本事,要讓侯玉強這個狗眼看人低的人真正見識見識,他們的能力到底如何。
看到柳擎宇竟然把自己交給兩個下屬來訊問,而他自己竟然跑到一邊去休息了,侯玉強氣得鼻子差點沒歪了,他冷冷的看向柳擎宇說道:“柳擎宇,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親自來訊問我嗎?”
柳擎宇仰面靠在椅子上,二郎腿翹着,輕輕的晃悠着,笑呵呵的說道:“侯玉強,你剛纔也說了,這做事啊,還是要講究級別對等的,我是什麼級別啊?我可是天都省檢察院的副檢察長,反貪局局長,你說就這麼大點的案子,有必要讓我親自來出面嗎?那樣的話,豈不是太給你面子了?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對我的這些手下的能力可是充滿信心的。看到你對面的這個年輕人沒有,他今年還不到25歲,但是,他可是讓馮正泰黯然落馬全部招認的牛叉之人,至於李坦平,那更是戰績輝煌。我看啊,他們對付你,足夠了。”
侯玉強聞言,氣得直接拍了桌子:“柳擎宇,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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