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談判,合約是用來撕毀的
有攝政王妃這個內應在,秦寂言提前知曉北齊的底線,第二天的正式會面時,秦寂言毫不客氣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北齊集結在邊境的人馬,必須立刻退回來。交出安公子的屍首,本王要查清此案,是非對錯不能憑北齊一句話。如果殺人者是我大秦百姓,我大秦交出兇手;如果不是還請北齊給我大秦一個交待。”具體如何交待,秦寂言不會在殿前說,因爲這事肯定不歸他管。
“北齊經年在大秦邊城作亂,給大秦百姓帶來無法彌補的傷害,需賠償邊城百姓十萬兩白銀。”秦寂言再三強調,這筆銀子必須交給邊城百姓,而不是朝廷。
經邊城上下官員叛亂一事,秦寂言對大秦的官員無比失望,根本不放心將大筆的銀子交到他們手上。
“北齊人涉嫌參與、主導大秦神女廟案件,北齊必須交出主謀之人。”主謀之人是誰不用說也知曉。
秦寂言雖然知曉北齊人的底線很低,可也沒有要求太多,畢竟……北齊攝政王與太后現在答應了他,轉身北齊皇帝就能翻臉不認人,索性只要求現在就能做到的事,至於其他的?
他給大秦要的多好太處,只會讓他的皇爺爺懷疑,他在北齊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可以。”攝政王滿口應下,根本不和秦寂言討價還價。要不是烏於稚太重要,那就是攝政王從頭到尾就不打算屢約。
結盟是用來背叛的,承諾是用來打破的,合約自然也就是用來撕毀的。對此秦寂言到不怎麼意外,左右他一步步拿到自己想要的再說。
“如此,本王就等攝政王將人交出來。”
攝政王也不囉嗦,滿口應道:“安公子的屍首,楊家六郎我可以立刻交給你,十萬兩白銀和退兵一事,秦寂言離開北齊時,我國必會奉上,但前提是你必須先將三皇子交出來。”
攝政王的目標只有這一個,只要烏於稚安全,至於和秦寂言的合約?人到手了他需要給大秦皇長孫面子嗎?大秦皇帝還差不多。
“安公子的案子查清,神女塔的案子審完,本王自會請烏於稚殿下回宮。”到這個時候,秦寂言依舊不肯錯半個字,不讓北齊人抓住他的把柄。
至於十萬兩銀子和退兵一事?這個可以緩一步,到時候他可以用烏於稚的命,向北齊皇帝換。
“秦王,你別太過分。”攝政王怒拍桌子,秦寂言看了他一眼,無事人一般,端起桌上的茶杯,吹掉浮在上面的茶葉,輕啜一口,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纔不疾不徐的道:“攝政王,過分的是你們。不管是安家還是楊,事情都是你們北齊先挑的頭,我大秦要你們將人交出來,再正常不過。”真當他們好欺負?
“你……”攝政王噎住了,伸手指向秦寂言。
秦寂言以不容拒絕的力道,格開攝政王的手指,“攝政王,本王不喜歡被人指着。另外,別以爲在邊鏡囤個三十萬兵馬我大秦就會怕,真以爲我大秦無人嗎?”
戶部銀莊一建國庫就有錢了,有錢就能打仗了,十五年的賬他會一筆一筆從北齊討過來。
攝政王臉色微變,卻不敢與秦寂言叫板,因爲大秦邊境也囤了三十萬人馬,雙方打起來誰都討不到好。
攝政王后退了,“秦王說笑了,北齊與大秦一向友好,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秦王要的人,我隨後便會送到驛站。只是太后思念三皇子,還請秦王早些讓三皇子回來纔是。”
“可以。”秦寂言滿口應下,至於什麼時候實現承諾?
看他什麼時候高興!
攝政王妃給的消息沒有錯,攝政王就是一個莽夫,爲了完成太后的命令,他什麼都能犧牲,包括自己的兒子。
談判的結果非常喜人,當天晚上攝政王便派人將安公子的屍首運到北園,顧千城粗粗確認是安公子無疑後,便讓人擡去刑房,她去驗一驗安公子是怎麼死的。
秦寂言本想陪她一同去驗屍,可楊六郎卻在這個時候,被秘密綁了過來,而綁楊六郎來的人,執意要見秦寂言。
“什麼人非要見本王不可?”秦寂言走出來,就看到昏迷在地上的楊六郎,而一個看似儒雅實則裝軍人打扮的中年人。
“下官姓孟,是王妃的族叔,奉王妃的命令前來找秦王殿下。殿下在北齊要找什麼、做什麼、查什麼盡吩咐下官,下官萬死不辭。”來人表明身份後,也交待自己的來意。
“王妃有心了。”對於攝政王妃和她的族人,秦寂言抱着三分信任、七分防備。可對方主動找上門,秦寂言也不會放過,左右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當然,安全起見,重要的事秦寂言也不會讓他們去查,秦寂言將神女塔家的事交給他們,讓他們查清楚,楊家當年在神女塔到底是要做什麼?又做了什麼?
攝政王妃的孃家姓孟,在北齊傳了七代之久,這樣的家族就是放在大秦,也是世家名門,他們家自有門路,要查楊家的事對他們來說並不難,攝政王妃的族叔滿口應下。
楊六郎昏迷不醒,而秦寂言暫時沒有提審楊六郎的意思,左右他不趕時間,與其從楊六郎嘴裡問出一些不知真假的東西,不如先等孟家人查清楚,心裡有底纔好開問。
秦寂言將人安排好,便去找停屍房找顧千城,卻不想顧千城已經從停屍房出來,身上的衣服換了一件,正那裡一遍一遍的洗手。
看到顧千城將自己的手都洗紅了,還在那裡繼續清洗,秦寂言笑着搖頭,取過一塊乾淨的毛巾上前,包住顧千城的雙手:“都紅了,你就不能對它們好一點嗎?”
這麼冷的天,也不用熱水洗一洗。
擦乾淨後,秦寂言摩擦着顧千城的雙手,好讓雙手快些軟和起來,顧千城沒有拒絕,可也不想往常那樣用自己冰涼的雙手,去冰秦寂言的臉,而是一臉凝重,有話要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