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曾大人回來發現陸離做了什麼,在承天府裡罵孃的時候陸離已經悠悠然的回家去了。
除掉了令狐垣這麼一個大敵,謝安瀾卻覺得沒什麼勁兒。因爲除掉令狐垣的事情從頭到尾可以說跟她都沒有什麼關係,虧她原本還摩拳擦掌的準備活動活動手腳呢。沒有價可打,謝安瀾只好回到家裡老老實實的繼續轉簽了。新的胭脂坊已經正式開始營業。因爲明面上是謝無衣的產業,京城裡的鋪子並不需要謝文和白芍等人操心什麼。他們需要打理的是在京城郊外的莊子上的胭脂作坊。謝安瀾專門播出了一個莊子,從原料生產種植,到後面的成品加工包裝都在這裡完成。然後再將做好的胭脂送到店裡銷售。而且他們做出的胭脂並不是只給自己的店裡銷售,將來整個京城,甚至是整個東陵都有可能有她們做出來的胭脂。
當然,現在莊子上還沒辦法完全做到自己生產原料,所以現在他們需要的原諒還是需要收購。所以這段時間謝文和白芍綠萼都忙的不行,乾脆就直接搬到莊子上去住了。
謝安瀾翻看着手中謝文帶來的賬冊笑道:“做得很好。”
謝文有些不好意思,“除了無衣公子的鋪子,京城裡別的脂粉齋都還沒有購買咱們的胭脂的意願。”
謝安瀾不在意的擺擺手道:“無妨,現在咱們原材料,人手都還有欠缺。若是真的有大批的訂單也忙不過來。更何況,雖然說真金不怕火煉,但是好酒也怕巷子深,別人不知道咱們的東西好,自然不會願意花錢買的。你也先不要急着去向別家推銷。”
謝文一怔,有些不解道:“小姐,這是爲何?”
謝安瀾道:“先等到沁芳齋打響了名氣再說。即便是如此,將來脂粉賣給別家,價格也要在沁芳齋的基礎上再提半成。我要讓沁芳齋成爲京城名門閨秀們最喜愛的高端商鋪。沁芳齋那邊我也跟他們說過了,沁芳齋以後不賣低端的脂粉,回頭我再給你兩個方子你們做做看看。以後有了新方子優先供應沁芳齋。其餘鋪子,最少要落後沁芳齋兩個月才行。”
謝文有些擔心,“這樣,別的商鋪會不會有意見?”
謝安瀾道:“沁芳齋第一個跟咱們合作,多給一些優惠不是應該的麼?他們有意見又如何?誰讓他們抓不住機會呢?”
謝文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可擔心的。便點了點頭道:“是,我明白了。”
謝安瀾沉吟了片刻,道:“回頭你讓人送幾分包裝好的成品過來,我要送人。”
“是。”
陸離進來的時候,謝文正告辭出去。正好在門口遇到,謝文恭敬地見禮,“姑爺。”
陸離點點頭,“夫人還在忙?”
門裡面已經傳來了謝安瀾的聲音,笑道:“你回來了?我沒事了,進來吧。”
謝文立刻識趣的拱手告退,陸離轉身踏入了書房裡。
謝安瀾正託在下巴歪在椅子裡看着他,陸離挑眉,“看什麼?”
謝安瀾道:“你總是早退,虧得曾大人能忍你。”
陸離不以爲然,“衙門並沒有規定需要什麼留到什麼時候,沒事了我自然就回來了。”
“沒事了?”謝安瀾根本不信,剛剛抓了沈含雙這麼一條大魚,陸離居然好意思說沒事了。
走到她身邊坐下,陸離道:“夫人是以爲抓到了沈含雙就是什麼大事麼?”
“難道不是?”謝安瀾問道。
陸離道:“正是因爲她身份了得,所以纔沒事。她是胤安郡主,就算陛下知道了又能如何?只要陛下不想跟胤安鬧僵,就只能將這件事情按下來。最多也就是私底下跟宇文策換一點好處罷了。”謝安瀾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用間諜交換間諜,在她前世倒是各國之間的慣例。但是那也得看是誰,有的間諜可以交換,有的卻是不能交換的。沈含雙在東陵潛伏將近十年,到底掌握了多少東陵的秘密,又參與了多少東陵朝堂上的事情,只怕即便是他們現在去查也未必能夠完全查清楚。而且她還掌握着胤安在上雍皇城偌大的情報組織,這樣的人不是應該將他留在手裡狠狠地壓榨嗎?
陸離道:“沈含雙雖然是胤安人,但是事實上她幾乎沒有在胤安生長過,對胤安朝堂和國內的事情只怕也是知之甚少。如今她被抓了,那些暗地裡的細作肯定立刻就轉移了,根本沒什麼大用。何況,陛下不想得罪宇文策,別的說什麼都是百搭。”
謝安瀾嘆了口氣,說得也是。皇帝若是打定了主意,下面的臣子就算在費勁也是白費。
“好吧,也就是說,沒咱們什麼事兒了。”謝安瀾聳聳肩道,“反正衙門的事情都是你的事兒,我還是專心多賺一點錢養家吧。”
陸離挑眉,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指道:“爲夫養不起夫人麼?”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陸四爺,你造你多能揮霍麼?揮金如土這個詞簡直就是替你創造的好吧?”
陸離不解的看着她,他怎麼揮霍了?他既不非山珍海味不吃,也沒有非錦繡綾羅不穿。更沒有什麼吃喝嫖賭或者收集古玩字畫的雅好。哪裡揮金如土了?
謝安瀾輕哼一聲,掰着手指頭算道:“葉姑娘他們三個,五十萬兩。笑意樓,二十萬兩。四爺,短短不到半個月,你就花了七十萬兩啊。一般的紈絝子弟哪兒敢跟你比,七十萬兩都夠把大半個京城的紈絝砸死了。”
陸離幽幽地望着她,沒說那些錢也是他賺回來的。只是賺錢的手段稍顯不那麼光明磊落罷了。
“怎麼?你有意見?”謝安瀾道。
陸離搖頭,“沒有,夫人教訓的是。”
謝安瀾無語,搞得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
陸離把玩着她的手,道:“夫人是不高興我找薛樓主幫忙麼?”
謝安瀾嘆了口氣,懶洋洋的靠在他身上道:“也沒有啊,我知道你的辦法是最安全也最方便的。就是有點小小的遺憾嘛。”不能親手修理人渣的遺憾。
陸離擡手拂開她遮住了面容的髮絲,道:“令狐垣很危險,我不放心。”
謝安瀾點點頭道:“我知道,其實我也該習慣了。”畢竟她已經不是狐狸窩的青狐了,她現在既沒有原本十成十的實力,也沒有那些永遠在她身邊的小夥伴和整個國家機關做後盾的支持。還總是想要去冒險是不對的。工作的時候天天嚷着要退休,真的退休了又覺得不習慣啊。
陸離正要說什麼,門外陸英進來道:“四爺,少夫人,陸家大公子求見。”
“陸暉?”謝安瀾驚訝地擡起頭來,“他的腿已經好了?”已經好幾個月過去了,好像也應該要好了吧?不過這些日子陸家人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過,倒是讓謝安瀾幾乎都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陸英搖頭道:“是陸家本家的大公子。”
陸淵。
“他來幹什麼?”謝安瀾不解。陸離道:“讓他進來吧。”
“是。”
片刻後,陸淵被陸英請了進來。也算有好些日子不見了,不過陸淵倒是沒什麼變化。見到兩人並肩坐着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笑道:“打擾堂弟,弟妹了。”
謝安瀾瞥了陸離一眼,陸離神色淡定。
這人好不要臉,陸離從來沒有迴應過他,但是人家次次見面堂弟堂弟的依然叫得歡。這也算是一種本事吧,反正換了她的話,讓她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陸大人,請坐。”陸離淡淡道。陸暉如今依然在翰林院當值,還沒有正式派官,不過稱呼一聲大人也說得過去。
陸淵嘆了口氣,道:“看來堂弟還在生陸家的氣?”
陸離道:“陸大人言重了,上雍陸氏高門望族,陸離不敢高攀罷了。”
陸淵也知道這個問題不能深聊,再說下去不是談崩了就是自己沒臉。立刻明智的轉移了話題道:“在下今日貿然來訪,打擾兩位了。不過是…”從袖中抽出了一封帖子遞到陸離面前,道:“之前祖父的壽辰,無奈去被懷德郡王叛亂所擾。祖父略受了些驚嚇,近日纔好。陸家準備爲祖父補辦壽宴,還望兩位能夠光臨。”
“補辦?”謝安瀾有些意外。
陸淵笑道:“都說人生七十古來稀,祖父如今高壽已經七十有五,也算是一個大日子。自然是要辦的。”
謝安瀾點點頭表示理解。陸淵這話倒也確實是不錯,如今這個世道可不是前世平均壽命超過七十的世界。如今的東陵,即便是不算戰爭和饑荒之類的大面積死亡,尋常百姓的平均壽命也不超過五十。七十五歲,確實算得上是高壽了。
陸淵看着兩人,似乎是在等待兩人的答覆。
陸離看了看手中的帖子,便放在了一邊道:“陸老大人是朝廷重臣,我等晚輩自然是要前往道賀的。”
聽了陸離的話,陸淵也暗暗鬆了口氣。起身道:“如此,在下就不多留了。明日陸府,恭候兩位大駕。”按說陸離如今的身份還沒有重要到讓陸家嫡長子連續兩次親自上門送帖子邀請的地步。但是陸離這半年在京城的表現太過搶眼了。陸家下面的年輕人不懂事,但是陸家老太爺卻不是個老糊塗,之前因爲陸家怠慢陸離的事情就將幾個小輩不管是有關無關的都斥責了一頓。這樣一個明顯就受到昭平帝重用,而且本身能力非凡的年輕人,最重要的是碰巧他還姓陸,這樣的人都不拉攏,還要拉攏誰?
陸家雖然是樹大根深,但是年青一代成才的卻少。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陸淵了,但是隻看科舉之後的表現,陸淵別說跟陸離和百里胤比了,在翰林院的一干舉子中也不算搶眼。雖然說陸家的家世也用不着陸家子弟多麼拼命上進,但是一個家族一輩人如果連一個出衆的都沒有,那也是個麻煩。除非陸家打算跳過這一輩直接將陸家交給下一輩。但是問題是,陸淵的父親也就是陸家現在的家主這一輩本身就沒有什麼特別有才幹的人,如今是有陸老爺子壓着。但是陸老爺子活得到陸家的重孫輩成長起來麼?
也是因此,陸老爺子這些日子隨便不出門卻也一直冷眼旁觀着京城的局勢。越看就越對陸離感到驚豔。心中暗暗感嘆,若是陸淵又陸離七成的本事,陸家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既然陸家本家的子孫沒有這個本事,那就替他們多找一些有本事的來輔佐便是。陸離混跡官場最缺的是勢,而陸家最不缺的恰恰是權勢,雙方各得其利,豈不是兩全其美?
送走了陸淵,謝安瀾把玩着手中華麗的帖子笑道:“看來陸家真的是很重視你啊。”不然也不會接連兩次派陸家嫡長孫前來送帖子。陸家未來的家主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只怕就是朝中許多二三品的官員,也不需要陸淵親自出馬送帖子上門。
陸離淡淡道:“道不同不相爲謀。”他跟陸家沒有什麼恩怨,就算是有上輩子也已經報過了。
謝安瀾點點頭道:“說得也是,大家族總是有很多事情很難搞的。陸家也就比柳家好一點,沒那麼糟心的名聲罷了。”私底下到底怎麼樣,卻不好說。柳家都已經壞在明面上了,陸家…好吧,既然陸離看不上他們,大概是三觀不合。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三觀有問題了。
想到此處,謝安瀾不由得懷疑的看了看某人。
陸離無語,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夫人這是什麼眼神?”
謝安瀾道:“懷疑你不是好人的眼神。”順手拉下了他的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
陸離十分大方的承認,“我確實不是好人。”
謝安瀾道:“我是個好人。”
陸離道:“所以我們天生一對啊。”
“……”這是什麼說法?
陸離道:“夫人這麼善良,一定會被人欺負的,爲夫會保護你的,別怕。”
“……”
柳貴妃自盡的事情到底還是沒有瞞住,第二天一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早朝上,昭平帝終於陰沉着提了廢后二字。兩個字立刻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這二十多年,昭平帝不是沒想過廢后,跟柳貴妃最濃情蜜意的那幾年,昭平帝天天都想將皇后給廢了立柳貴妃爲後。但是到底還是一直沒有說出來,但是現在,藉着柳家和甄家的紛爭,昭平帝顯然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廢了皇后了。
朝堂上立刻吵成了一團,早操上的官員們分成了三撥。一撥自然是以柳家爲首的,贊同昭平帝廢后的。一撥是以言官御史和一些看不慣柳家的人爲主的,堅決反對廢后。另一撥則是冷眼旁觀,一言不發的。因爲要向昭平帝稟告沈含雙的事情,曾大人也參與了今天的早朝。不過他的品級不高不低,站在中間低着頭不說話倒也礙不着什麼。只是在心中暗道晦氣,早知道是這麼個事兒,就不上早朝了。反正承天府算是地方官,並不要求必須早朝。
眼看着朝堂上越吵越厲害,兩撥人互不相讓幾乎要動起手來了。昭平帝終於怒了,抓起御案上的一個硯臺就扔了下去。砰的一聲沉重的響聲,終於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這纔想起來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殿前失儀可是大罪!
昭平帝冷聲道:“皇后執掌後宮近二十年,既不曾誕下皇子皇女,又不曾打理好後宮。甚至這許多年,宮中依然沒有皇子皇女平安降生。如今皇后更是變本加厲,暗害貴妃與未出生的小皇子,毒殺朕派去調查此事的人。如此放肆,可有將朕,將列祖列祖放在眼裡?如此毒婦,怎堪爲後?”
“陛下英明!”人羣中,柳戚高聲道。跟柳家走得近的幾個官員也連忙符合。
其餘人卻都一言不發,皇后入宮多年未曾生育不假,但是誰不知道皇帝除了初一十五幾乎從不去皇后宮中。甚至是初一十五,也經常被柳貴妃拉走。這要生的出來孩子纔是大問題了。至於那些所謂的罪狀,說到底只是傳言罷了,這的能拿得出來真憑實據半點沒有。就是柳貴妃小產的調查,也是因爲甄柳兩家之爭而半途而廢。以這樣莫須有的罪名,就要廢了一國之後實在是難以服衆。說到底,還不是因爲柳貴妃自殺的事情?不然陛下怎麼早不廢后,晚不廢后,偏偏要等到這會兒才急着要廢了皇后?
昭平帝掃了一眼衆人,輕哼一聲道:“廢后乃是朕的家事,朕已經決定了,衆卿也不必多言。”
“陛下三思啊。”一個老大人顫巍巍的道:“天家無私事,廢后之事事關重大,求陛下三思。”
“求陛下三思!”
“夠了!”昭平帝怒道:“朕已經決定了,爾等不必多言!退朝!”說完,昭平帝起身拂袖而去。
殿中,曾大人捏着袖中的摺子嘆了口氣。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去觸陛下的眉頭了,這摺子,還是再明天再來吧,反正在陛下眼裡大概也不是什麼急事。看了一眼人羣中得意洋洋的柳戚,曾大人搖搖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將依然還在爭執的衆人甩在了身後。
“廢后?”
回到承天府裡,曾大人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陸離拿主意。聽了曾大人的話,陸離有些詫異的挑眉道。
曾大人嘆氣道:“可不是麼?陛下在朝堂上拂袖而去,只怕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了。”對於甄皇后,曾大人其實是有些同情了。這位皇后從入宮就沒受寵過,這麼多年也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至於暗地裡的一些小事,這世上誰沒有私心?身爲皇后也不是聖人,至少跟柳貴妃比起來,皇后絕對是一個還算不錯的皇后。
陸離不解,“大人在擔憂什麼?”
曾大人道:“如果柳貴妃成了皇后,以後這京城裡還有誰能管得了柳家的那些大爺?老夫的命怎麼這麼苦哦。”
陸離擱下了手中的筆,看着曾大人道:“誰告訴大人,柳貴妃會封后的?”
“嗯?”曾大人一愣,道:“陛下如今廢后,不就是爲了給柳貴妃騰位置麼?柳貴妃昨兒剛剛自殺,今天陛下就要廢了皇后,不是爲了安撫貴妃,是爲了什麼?”
陸離點頭道:“廢后或許確實是有安撫貴妃的意思。但是,這並不代表柳貴妃就能夠成爲新一任的皇后。”
“怎麼說?”曾大人走到一邊坐下來,望着陸離正色問道,“如今後宮沒有太后,皇室也沒有什麼特別說的上話的王爺們。就連陛下的母家都沒人了,你覺得朝堂上那些人真的能夠左右陛下的決定?”如果說從前,曾大人或許還有幾分相信。但是自從知道了昭平帝當年做了什麼,曾大人就再也不相信昭平帝真的能任由朝堂上的官員左右了。那位陛下手黑起來,只怕眼前這位小陸大人也是望塵莫及的。當年發生宮變的時候曾大人還沒考上進士,卻也聽說過那場宮變是何等的慘烈。
陸離揚眉道:“如果陛下根本就不想冊封柳貴妃爲後呢?”
“這怎麼說?”曾大人跟迷糊了。
陸離道:“就如大人所說的,朝堂上的官員其實根本無法左右陛下的心意。陛下如果真的鐵了心要冊封貴妃爲後,真的需要等這麼多年麼?廢一個皇后或許有些麻煩,但是,讓現任皇后變成先後卻不是什麼難事吧?”
“陸大人,慎言!”曾大人嚇了一跳。
陸離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是大人先說起這個話題的。”
但是我沒讓你誹謗陛下想要謀殺皇后!
曾大人揉了揉眉心道:“陛下如果沒有打算立貴妃爲後,那麼他廢皇后幹什麼?難道那些事情這的是皇后所爲?陛下已經忍無可忍了?”
陸離道:“誰知道呢,或許陛下只是無聊了,想要換一個皇后而已。”
換一個…皇后?
曾大人滿臉驚愕的看着眼前一臉淡定的陸離,很想問一句:換成誰?
摸了摸鼻子,曾大人嘆氣道:“算了,這是陛下的事兒,關我什麼事!”
“本來就不關你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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