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越來越正規化,周軒長舒一口氣,這樣就可以騰出一部分精力做其他的事情。
商玉紅非常敬業,公司那點財務工作微不足道,但也不閒着,耐心教給姜靚財務知識,讓她先做一名合格的出納,同時,按照周軒的安排,考慮企業的投資問題。
有句話商玉紅沒好意思說,賢士公司目前手裡的這點錢,即便加上井德善的那五百萬,在投資領域裡根本不值一提,算是小打小鬧。
經過幾天忙碌的面試後,第一批人才入駐賢士人才網,不過二十幾人,但工作經驗都很豐富,大部分都做過部門經理。
來到人足有上百,周軒仔細分辨他們的面相,但凡不佳者,一律被排除在外,賢士人才網提供的是高端人才,人員的品質就顯得格外重要,要爲企業負責。
這天課後,閆平川跟周軒一路同行,開口問道:“周軒,上次跟你說的那事兒有什麼想法了嗎?”
“哦,是那個論語解析吧!”周軒連忙附和,是記得老師打算研究這麼一個課題,最近太忙,幾乎都快忘了。
閆平川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是論語對歷史的影響。”
“對,影響很深遠的!”
周軒在閆平川的鄙夷逼視之下,抹了把汗低下頭,“老師,對不起,這段時間忙得暈頭轉向,還沒有動筆。”
“匯四海精英,攬天下賢才,你們的廣告詞口氣很大。但是作爲領頭人,自身素養不夠,怎麼應對瞬息萬變的發展潮流?不要以爲有錢有人就可以開公司,還要提升自身的人格魅力,打造高端的企業文化,這樣才能完善人才的平臺機制。”
閆平川站在不同角度,但和商玉紅一樣,都對周軒的公司發展提出了中肯的建議,周軒呵呵一笑,“老師也看到我們人才網的廣告了?”
“整天翻來覆去的念,聽得人耳朵都要起繭子,想不記住都難!”閆平川故作厭惡狀,自己卻笑了,“今天不難爲你,晚上跟我回家去吃飯吧,咱們正好聊聊論語,我可是聽李新民教授說了,你對論語有獨到見解。”
“好!”周軒一口答應下來,笑道:“這回有口福了,又吃到師母做的大餐。”
“少自作多情,她有事沒回來,那個送飯到門的什麼外賣,你順道點幾樣。”
聽起來怪怪的,閆平川跟周軒說話的口氣就像是一家人,師母文靜沒從首都趕回來,閆平川又沒飯門,晚飯就讓周軒來解決。
你怎麼不叫初戀來做飯呢,豈不是吃的更香?
“想什麼呢?”閆平川看見周軒發呆就生氣,皺着眉頭問。
“哦,論語!”周軒打了個激靈,賠笑道。
相比較唐濤升一塵不染的磁懸浮家,閆平川這個平時沒有女人打理的房子就顯得凌亂些,不過家庭的氛圍更加濃厚。
兩人口味相同,閆平川對於這種買飯方式很有興趣,自己也研究着訂了兩樣。平時他用不着外賣,偶爾想吃又放不下校長的架子,跟周軒倒是不見外。外賣還沒送來,閆平川也沒急着跟周軒研究論語,坐在沙發上問周軒,“會下棋嗎?”
“略知一二。”周軒道。
“呵呵,我還沒說什麼棋。”
“不會的正好可以學習。”
“那咱們就下一盤,等等外賣吧!”閆平川說着,起身在書櫃裡,拿出一個摺疊的棋盤,展開放在餐桌上,縱橫的黑線交叉在一起,隨後又拿出兩個木製的罐子。
是圍棋!
周軒眼睛亮了,當初跟着師父管輅,在出訪的路上,爲了打發時間,可沒少下圍棋。
師父是圍棋高手,起初周軒總是輸,而且還輸得很慘,經過師父點撥後,他才明白,圍棋就是陰陽之道,後來青出於藍,管輅反而屢屢落敗,常常急的哇哇大叫。
周軒認爲,這是他唯一比師父強的地方,只是三國那個時期,圍棋依然難登大雅之堂,被冠以玩物喪志的惡名。
真正的棋手,往往都在民間,圍棋也是老百姓最常用的娛樂方式之一。
“來吧,你來執黑先行,我可以讓你九個子。”閆平川張羅道。
周軒盯着棋盤看了看,是圍棋不假,但跟自己玩過的卻又不一樣,棋盤橫豎十九道,而他那時候的棋盤是十七道。不要小瞧多出的兩道,這會增添很多變化。
“老師,怎麼能讓你讓子呢!”周軒擺了擺手。
“哦,你有信心贏我?”閆平川笑了。
“博弈就是要公平,不然失去了其中的意義。”周軒道。
“好,不讓就不讓,反正也未必能用得上。”閆平川又笑了,指了指裝着棋子的罐子,“來吧,我倒是真想有個棋友。”
“老師,不需要先座子嗎?另外,應該執白先行吧!”周軒問道。
閆平川長吐了一口氣,“周軒,你難道想讓我跟你用古人的方法玩圍棋?座子早就取消了,執黑先行,也是目前的國際通用規則。”
哦!
周軒點了點頭,取出一枚黑子,落在棋盤的正中。
閆平川差點把棋盤給掀了,沒見過這麼玩圍棋的,他儘量控制着情緒,又問:“周軒,你下過圍棋嗎?”
“下過啊,我記得,只有一個人能跟我下個平局。”
“那人是誰?”閆平川問道。
“哦,偶爾遇到的,不知道名字。”周軒說謊,情有可原,不想閆平川敏感。因爲他提到的人物,是一名古人,名叫嚴子卿,當時的吳國人。
廬江郡,嚴子卿街邊擺攤,以圍棋比試,若是能贏他,願意付黃金一兩,若是輸給他,只需付一株錢即可。此事當時很轟動,周軒也是瞞着師父,到街上跟嚴子卿比試了一番,幾次平手,到底沒能贏來一兩金子。
第二天再去,嚴子卿已經走了,據說很不開心,而管輅也得知了消息,還把周軒給訓了一頓,不可逞一時之勇,爭強好勝。
“周軒,這種下棋的方法,不符合棋譜,圍棋是一種謀略,如同戰場佈陣,這一子佔據中央,無依無靠,怎麼能逃脫呢?”閆平川拿出了耐心,教周軒下棋。
“我認爲,法無定法,但凡拘泥於棋譜者,都不是高手。”周軒的一句話,氣得閆平川又差點急眼。
“好!就按你的套路吧!”
閆平川沒好氣的拿起一枚白子,迅速佔據了一個角的位置,剛落下,周軒就下了另一枚黑子,速度相差不足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