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芮咬定就是自己乾的,爲的是氣自己父親,同時也可以嫁禍周軒,一舉兩得。車是自己推河裡的,還給那名路人一千塊錢,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張磊火冒三丈,這是睜眼說瞎話,分明是維護苗霖,說到底還是維護周軒。
“你讓人把自己眼睛蒙上,又綁起來塞雞糞堆裡,就爲了這個幼稚的念頭?”張磊逼問。
提到雞糞,白芮又開始反胃了,皺眉道:“張組長,作爲一名資深警察,你這種問話方式不對,有誘供嫌疑嘛。”
你!
張磊長長呼出一口惡氣,冷臉又問白雄起,“你呢,以前知道這事兒嗎?”
“頭一次聽說!”
“然後,你就這麼冷靜?”張磊嘲諷。
哦,白雄起恍然大悟,伸巴掌照着白芮腦袋就打,口口聲聲罵着逆子,白芮也四處躲閃求饒。不得不說,爺倆這演技實在是糟爛透頂了。
非是張磊非要爲難周軒,苗霖曾爲富通天下合夥人,首先有魅影組織成員的嫌疑。另外,苗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段辰的唯一的養女。段辰將其視爲親生,苗霖墜崖後段辰居然衝動之下將周軒困在九泉山,不惜魚死網破。
還有,就是苗霖本身,出手狠辣,那個小樹苗紋身分明就是對警方的挑釁,實在是太過狂妄。
如果苗霖伏法,或可從她身上獲取更多的消息。
但是,現在情況是當事人不追究,還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這個案子就沒法查下去了。將白芮批評教育一通,這件事也只能到此爲止,以一個荒唐的理由結案。
和苗霖猜測一樣,白氏父子沒有追究下去,等他們來到辦公室將事情說明,周軒感激不盡,“多謝二位的寬容,無論是對於集團還是我個人,都意義重大。”
白芮嘿嘿笑道:“沒什麼,你當時不也幫了我嘛。我以前的污點太多,我就怕追究別人的時候,人家也把我的歷史挖個底朝天!”
大家呵呵笑起來,苗霖也在場,淡淡道:“軒,有什麼好感激的?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這話就讓人尷尬了,白雄起嘿嘿笑,很不自在,還是白芮臉皮厚,賠笑道:“嫂夫人,我可不敢說是您啊,就算是,那也是我的福氣,要不怎麼能跟着周董混呢!”
苗霖這才露出點笑模樣,白雄起暗中擦汗,是啊,沒什麼直接證據還把一號老闆娘得罪了,到頭來,只怕是兩頭空!
苗霖洗清了嫌疑,也去了周軒一塊心病,但是跟張磊的關係還要緩和,等白氏父子離開後,周軒跟苗霖商量道:“苗苗,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見見張組長。”
“爲什麼?”
“這些年,張組長對我幫助很大,也提供了很多保護。”
“嗯,這些我聽管清說了。但要是爲了這件事去答謝,我認爲沒有必要。放棄的是白芮,而不是他,張磊急着摧毀魅影,認爲我也是其中一員,太想要立功了。”
“苗苗,不要置氣。”
“呵呵,我是那樣的人嗎?軒,我現在很冷靜。此時的張磊惱羞成怒,我要是去了,他非但感受不到誠意,還以爲我故意去示威。”
周軒點點頭,如果真是這種情況,那就適得其反了。這麼說起來,此時就是他去見也容易發生衝突。
想了想,周軒還是給張磊發過去一條信息,只寫了一句話,苗霖身世是清白的。果不其然,張磊沒有回覆,還在氣頭上。
苗霖出去時,周軒看見一臉怒氣的虞江舟正在外面,不知道她在外面站了多久,但肯定沒往好處想。以前在周軒辦公室關門獨處的只有她,苗霖一回來,又是搬家又是搬辦公室,而周軒卻沒有來安慰一句,讓她很失望也很有挫敗感。
“呵呵,江舟,有事兒嗎?”苗霖笑問。
“我纔是集團的總裁,有事兒需要向你彙報嗎?”虞江舟忍不住嗆了一句。
苗霖不在意,微微聳聳肩膀,回自己辦公室了。周軒連忙起身想要把虞江舟迎進來,她卻帶着無比的哀怨狠狠剜了一眼,轉身走了。
苗霖這件事非常棘手,周軒也是剛剛處理好,兩人關門談得都是正經事,不代表什麼。可又該如何解釋,要證明自己心裡沒有苗霖嗎?
唉,周軒嘆口氣,還是坐下來,追這個,那個就不高興了,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吧。
柳婉君看着周軒落得個無家可歸的下場,很替他着急,但柳婉君也面臨同樣的困擾,都是自己的學生,也都很孝敬自己,正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哪個都不對。
人生就是這樣,當心心念唸的期望實現時,卻不一定有預期的欣喜,有時還會煩惱重重。
管清不小了,不再是孩子,要求不再單獨跟師孃一起住,虞江舟沒有半點邀請的意思,雖然直接影響和虞飛飛見面,也不敢提要求,無奈之下,也搬到了創富大廈。
唉,望着窗外星辰,周軒嘆口氣。
唉,同望星辰,管清也嘆口氣。
周軒笑了,摟着徒弟的肩膀,“師父沒白疼你,知道過來陪我。”
“師父,俺可是無家可歸,不來這裡去哪兒?咱兩個光棍啊!”
“哈哈,這個詞不恰當。對了,溫迪喵喵還有飛飛,都怎麼形容你的兩位師孃啊?”周軒打聽道。
管清說,師孃這邊很好,生活很有規律,晚上會看書還會練字,有時還會盤腿坐在牀上一動不動,甚至到天亮。
周軒暗自詫異,師父管輅也太疼愛苗霖了吧,這是吐納之法,修身養性還能保持精神飽滿。苗霖本就處事淡然,再有師父親自教導,不能說看透紅塵,一般事情也干擾不到她。
虞江舟那邊的情形就不太好,每天晚上以淚洗面,裝修也停止了沒事兒就罵周軒,捎帶着還會罵管清。
好在裝修材環保,又可以經常開窗通風,這個時間是最不適合搬進去住的,管清是乾着急也沒辦法。
師徒倆唉聲嘆氣,互相安慰,正當要各自回房間休息去時,馬克居然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