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宇萬萬沒想到，楊宇森這突然回來居然是說這話！
看着楊宇森，孔令宇只覺得肝疼，楊宇森愛乾淨，可是這臉上卻是鬍子茬漫布，衣服上也是風塵僕僕，眼睛裡全是血絲，他不明白，許紹言就是個人，雖然才華高了點，可是許紹言還是人，楊宇森怎麼就能嚇成這樣！
“……”孔令宇的呼吸在顫抖，氣若游絲。
整個走廊裡都在迴盪孔令宇的吼聲，央視的工作人員都是驚訝的看向孔令宇。
一個個臉上都是驚訝，臺長怎麼？發這麼大火？
而且楊宇森怎麼一臉的恐懼呢？
但是所有人都把那個名字停在耳裡，許紹言，楊宇森回來跟許紹言有關。
許紹言和臺裡的劇組拍戲的位置離得格外的近，他們是知道的。
剛好，少兒頻道的胡科和沈光熹也在這一層，胡科悄悄的碰了一下沈光熹。
“沈叔，許紹言老師是不是做什麼了？我從沒見過楊道長這麼狼狽，瞧着跟逃回來的一樣。”
沈光熹嘴角抽搐。
“你問小許，我哪知道，不過楊道長確實是逃回來的，恐怕是劇組離着太近，他看到了《亮劍》真正的拍攝狀況，壓力太大實在是扛不住了吧，小許做影視行業，別的不說，質量上絕對是國內一線頂級的，咱們那劇，開機第一天就爆出小鮮肉不背臺詞，昨天人民日報還給《亮劍》做了極高的評價，小許的工作能力你不是沒見過，做他的對手，那壓力，就是鐵人也不一定扛得住。”
央視，少兒頻道的人是最清楚許紹言的，加上楊宇森這失魂落魄的樣子，自然是猜到原因。
或許是太安靜了，饒是沈光熹與胡科的聲音很低，但身邊的人都是聽到了。
“沈叔，不能吧，你們少兒頻道是不是把許紹言神化了，不就是一個腦洞大的人嗎。”
“就是，沈叔你也太能吹了吧。”
“楊道長是身體不舒服了回來的吧，臺長爲了臺裡總是拼命，住院好幾次了，楊道長身體不適回來，臺長才生氣的吧。”
“是啊，臺長總是希望別人都向他一樣拼命。”
議論聲漸起，紛紛猜測楊宇森回來的原因，都覺得沈光熹和胡科把許紹言神化了，胡科和沈光熹也不再說什麼，許紹言的恐怖，只有真正接觸過的人才會知道。
楊宇森也在顫抖，他知道自己這樣回來很慫，很窩囊，很寒磣，但是他真的想回來，他昨晚在高鐵上腦子裡不停的在回放許紹言的那句話。
“臺長，狹路相逢勇者勝。”楊宇森閉上眼，腦中盡是許紹言那張堅毅的臉孔。
孔令宇點點頭。
“我知道這話，可這和現在的事情有關嗎？小楊啊，你太讓我失望了！咱們臺爲了這部電視劇，可是投入了三個億，臺裡，你是最讓我放心的，你怎麼能這麼荒唐的告訴我你覺得不可能贏許紹言，許紹言的《亮劍》投資一共才三千萬，他的劇裡有的，咱們都有，咱們劇裡有的，許紹言不一定有，錢，演員，人氣，咱們都有你怎麼能告訴我不可能贏！”
孔令宇拍着巴掌，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他撥了鉅款給劇組，這兩部抗戰劇廣電都是重點扶持的，甚至在請部隊參與拍攝的時候，廣電都有幫着出面，畢竟抗戰劇中大量的炮火與軍隊情景，都是普通演員不能完成的，就是能完成拍攝，氣勢也出不來，就連這種地方，孔令宇都儘可能的比許紹言高一級，可是楊宇森居然告訴他，不可能贏？
“你跟我開什麼玩笑！”孔令宇拍着他的心口。
可是楊宇森卻笑了，笑的衰落，笑的迷茫。“臺長，我何嘗不知道咱們的投資設備演員人氣，一切的一切都比許紹言強太多，可是你真的見過許紹言拍攝電視劇的情景嗎？你知道昨天人民日報和大娛樂等媒體放出來的劇照拍攝的是怎麼樣一個場景嗎？”
楊宇森把那“騎兵連，進攻！”的場景對孔令宇進行了複述，孔令宇聽到，也是心裡一緊，許紹言這意思，是根本就沒把央視放在眼裡，而且他遇強則強嗎？
但是孔令宇還是不信。
“不行，你回去，這電視劇馬上就要上映了，我們跟廣電報備的是邊拍邊播，已經過了，你立刻回去，繼續督辦！”
孔令宇拍了板，三頻道的王道長也過來勸說。
“老楊啊，那許紹言就是會營造氣氛，咱們什麼都比他們強，許紹言就是嚇唬嚇唬你。”
可是楊宇森是堅持不下去了。
看着孔令宇，楊宇森掐掉了胸口彆着的工作證。
“臺長，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露個底吧，我就是辭職，也不會再回去，就算是許紹言嚇唬我，那麼他成功了，我害怕了，絕對的，我不會回去。辭職信我馬上會給您，對不起了。”
楊宇森的手在發顫，這個決定他昨晚想了一夜，其實央視的人都知道許紹言很麻煩。
孔令宇是信任他讓他來，但其他人會因爲對許紹言的恐懼而繼續讓他來，所以，他決定辭職。
他現在辭職，以自身資歷，還可以找一個非常不錯的工作，就是創業也有吉大的幫助，但唯獨繼續去督辦那在許紹言面前被比的毛都不是的抗戰劇，他可能半生心血打下的資歷瞬間就會化爲灰燼！
投資越高，回報越大，但垮塌後代價也越大！
顫抖的手指夾着那張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工作證，楊宇森輕輕的插進了孔令宇的上衣口袋。
孔令宇傻眼了，就算是辭職，放棄共和國第一電臺道長的位置楊宇森也不回去，許紹言就真的這麼大魔力嗎？
“小楊，你想幹什麼？你瘋了！”孔令宇死死地盯着楊宇森，可是楊宇森眼裡竟是不容動搖！
“孔臺長，我很理智。”楊宇森輕聲道，轉身，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回了辦公室，去收拾東西，去寫辭職信！
只留下一路的驚訝，孔令宇閉上眼，心在滴血。
“好，許紹言，那我就親自去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