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席邵軒豁出去了,他沒有老婆,沒有孩子,什麼都沒有,別說他根本還不清,就算是還清了那些債務,他又該爲誰而活?
席邵軒病態的想,那些債務,就隨它去吧。
就算是那些人打死我,或者將我送進監獄,我都無所謂。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愛怎麼辦就怎麼辦,無論何種結果,都是我席邵軒活該!
席邵軒不禁苦笑的站了起來,他的頭很痛,身上也沒有任何力氣,扶着桌子才站了起來,那根菸已經抽完了,他要再去拿一根接着抽。
席邵軒連自己都覺得,活成這個熊樣,他不如去死。
但是人呢,終究是怕死的。
他經歷過瀕死的絕望,經歷過險些喪命的危險,他比誰都清楚,生命究竟有多麼珍貴,人活一世,草木一生,即便是苟且偷生,但是他這條賤命,還不想死。
“扣扣扣……”
“誰呀?”
“我,劉傑。”
原來是房東,席邵軒虛驚一場,他還以爲是債主這麼快就打上門了。
“你好,請問您是來……?”席邵軒非常疑惑,大晚上的,房東怎麼來了?
他在幹嘛?他爲什麼一直朝屋裡看?
“哦!這不是租房合同我已經打出來了嗎?我來送合同。”說着劉傑遞給席邵軒一張紙。
“好。”席邵軒接過那份合同,這份合同很簡單,只有區區幾行字,上面寫了席邵軒租房三個月。
“您進來坐吧。”
“好。”
劉傑跟着席邵軒進來,席邵軒覺得他很奇怪,因爲他一直在不停的張望?難道這間房子有什麼秘密?
這一瞬間,席邵軒腦子不禁浮現出了恐怖電影中的畫面。
牀底下藏着一個女屍,不知情小夥竟然在這個房間生活了兩個月,直到某個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看不清面貌的女人說:你壓到我頭髮了。”
再或者,這本身就是一個鬼屋,而房東就是這個鬼屋的幕後操控者,每天,這個屋子裡都會出現一行血字,上面寫着它指派你的任務,只有完成任務,他們才能活下來,否則……
席邵軒感覺背後發涼,他強裝淡定的問:“這房子有什麼不妥的嗎?”
“哦!”李傑這才意識到席邵軒可能誤會什麼了,他笑道:“我就是想看看張清有沒有回來?”
“張清?”席邵軒總是覺得這個名字彷彿有些熟悉。
“你的合租室友,你忘了?我上午和你說過,因爲他覺得太寂寞,沒有人和他住一起,所以我才安排你住這裡。”
“哦,原來他叫張清,我還沒有見過他呢。”席邵軒都快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合租室友,但是現在他們還沒有見過面。
“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回來?”
“沒有,我沒見到他。”席邵軒的確沒有見過他,因爲張清到現在還在派出所蹲着呢。
“張清欠了我好幾個月的房租,我怕他跑了。”
李傑想起他曾經也寫過小說,那時候,他也經歷過和張清一樣的遭遇。
寫小說掙得很錢,少的讓他連饅頭都吃不起。
那時候,他真的很熱愛寫作,於是他開了一個小號,名字叫冷月長空,他懷揣着炙熱的夢,投身於自己的夢中,他寫了一段自認爲特別有意思的小說,他以爲自己能夠一書成神,但是最後他發現,他竟然撲街撲的一天甚至掙不到兩塊錢,連飯都吃不上。
最後,他含着淚水回到了家中,屈辱的接受了他的父母給他留的二十幾套房和幾百萬的存款,但是他還是不甘認輸,他要用自己寫小說掙來的錢買房。
最後,他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用自己寫小說拼搏掙來的錢在市中心買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子。
雖然買房子的錢他只出了30元,他的父親給他了2999970,但是這30元,價值不同尋常,因爲這是他辛辛苦苦寫了一年,寫了好幾十萬字才換來的錢。
或許是因爲張清和他的經歷太過相似,雖然張清的小說寫霸道總裁文寫的不咋滴,而且還特別狗血,但是他就是喜歡張清這種明明窮的連褲子都穿不上了,還打死不斷更,不出去打工賺錢的精神。
但是!一碼歸一碼!
張清,他這臭小子欠老子小半年的房租,雖然老子有二十幾套房子可以收租,但是,TMD就算是你吃不起飯也得給老子交房租!
否則,老子就告訴你的讀者你是個男的,讓追你小說的小迷妹罵死你!
“艹!”
突然而來的一句粗口,席邵軒震了一驚,他看着長的文質彬彬的,爆粗口?!
哎呦我去!席邵軒甚至有些震驚,原來像李傑這樣文質彬彬的人呢也會爆粗口。
“對不住啊,兄弟,我罵的是張清,我沒有罵你。”
“我知道。”
“那啥,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李傑滿臉的尷尬。
“嗯。”席邵軒的回答和冷淡,事實上,席邵軒的頭真的太疼了,他真的很想休息,和房東聊了好大一會兒,席邵軒真的撐不住了。
李傑走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地上的酒瓶子和菸頭,他進來的時候滿屋子的煙味酒味,他住進來第一天就吸菸喝酒,難道他是離婚了,沒地上住了纔來我這裡。
李傑搖了搖頭,別人的閒事他還是少管,但是他心裡到底存了一個疑影,爲什麼他感覺自己彷彿在哪裡見過席邵軒,他感覺貌似他和哪個網紅長的有點像?
但是他努力的回憶,終究什麼都想不出來。
李傑滿頭的問號,帶着疑惑離開。
事實上,他知道的那個網紅就是席邵軒本人,他因爲夏知菲一擲千金爲他買單紅遍網絡,但是網絡有一個特點,人們接受信息的速度快,同樣,忘掉那個人的速度也快。
所以,如果現在席邵軒去找工作,他絕對不會因爲他在網絡上成爲了軟飯男而早不到工作。因爲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忘掉了席邵軒,再也沒有人記得有席邵軒這個人。
李傑走後,席邵軒終於忍不住頭疼,他只能再喝了一頓藥,但是因爲他的頭太痛了,他又喝了很多酒,所以現在他的肚子很難受,嘴裡也有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