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毋寧戰
“爺爺、風叔,你們怎麼都來了?”蕭乾滿臉的疑問,不知道爲何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的族人。
蕭水寒試探着問道:“阿乾你剛纔修煉的時候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沒有?”說完滿臉期待地看着蕭乾,蕭薇薇也睜着一雙靈氣十足的美眸盯着蕭乾。
蕭乾看着這麼多的族人,一個個用看珍獸的眼神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個….是不是我剛纔的修煉方法不對啊,我再改嘛。”
蕭風一巴掌把蕭水寒扇開,對蕭乾解釋道:“不是你的修煉方式有什麼問題,而是…”
蕭風還沒有說完,人羣的浪潮聲就將蕭風的聲音完全蓋過了。
“蕭乾的修煉速度簡直是非人啊,剛纔我看見什麼了,靈氣濃郁到竟然都可以用眼睛瞅得到,我可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例子。”
“誰說不是,我家那個笨小子,從昨天開脈祭祀一結束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說什麼不將氣脈修煉到靈氣充沛就不出門,可不是,到現在晚飯都沒吃呢,光修煉去了。”
“我看蕭乾這孩子的天賦在我們附近的部落裡邊,不是這個,至少也是這個。”一個大叔邊說邊還比劃出了一個大拇指。
“是啊,蕭遲老爺子以前也是我們東臨部的驕傲,連煉陽宗那種聖地一樣的地方都去過,現在蕭乾這孩子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我看,得早點把他送到煉陽宗去,我們東臨部的未來全靠他了。”
蕭乾聽了一陣頭大,這些叔叔嬸嬸都把自己誇得汗顏了,將將信將疑的目光投向爺爺蕭遲,只見蕭遲臉上全是紅潤的光澤,那是遇見了大喜事纔有的樣子。
蕭乾認真地打量了一下自己,也沒發現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啊,還不是一雙手兩隻腳。
“難道是那一池神水的緣故嗎?”蕭乾想起神秘空間裡的水鏡池,不僅將自己蔓延到心脈的劇毒給解了,而且還讓全無修煉資質的自己,成功的通過了開脈。
“造化星辰髓”蕭乾想起在神像中辰神分身說過的話,自己接受過造化星辰髓的洗經伐髓,想來,那水池中盛的就是所謂的‘造化星辰髓’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比較合理的解釋就是,造化星辰髓改變了自己的體質,讓自己從一個平庸的少年變成了修煉速度驚人的絕世天才。
同時,另一個念頭也出現在蕭乾的腦海裡,或許,自己的體質並不是被造化星辰髓改變了,而是自己的‘混沌道體’因爲得到了造化星辰髓的洗伐,而覺醒了一部分。
雖然蕭乾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至少結果是好的,自己不但能夠煉氣修行,甚至還擁有了不凡的天賦。
就在東臨族人因爲蕭乾的卓絕天賦而歡喜的時候,蕭遲卻突然臉色嚴肅了下來,蕭遲擡起手臂壓了壓,人羣的聲音頓時小了下來,看着一臉肅然的蕭遲,大家都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沉重的氣氛。
蕭遲掃視了人羣一週,纔開口道:“難得大家今天聚在了一起,我就把昨天開脈祭祀上沒說的事告訴大家,有沒在這的人,大家回去互相告知一下。”
“一個地脈境的大妖巫盯上了我們東臨部!”
蕭遲沉重的聲音響起,一時間,小茅屋前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一個地脈境的大妖巫意味着什麼大家心中都很清楚,就算大家都沒見識過地脈境的大妖巫,但是沒有誰敢因爲無知而忽視一個地脈境的大妖巫。
前些時候大舉進犯東臨部的妖巫燭蟲一族,其中堪比人脈巔峰的燭蟲王已經足夠可怕了,就算部落的最強者,司命蕭遲,都只能憑藉鎖妖陣圖的力量勉強與燭蟲王抗衡,要不是蕭乾誤打誤撞找到了燭蟲王藏在魔霧中的本體,可能東臨部就被妖巫血洗了。
東臨部的大多數人都是煉氣士,對於各個境界的實力差距也有很清楚的認識,每差一個境界,實力的差距就是十數倍的力量對比,而人脈巔峰與地脈之間的差距更是如隔天塹。
就算整個東臨部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一個地脈境能夠化成人形的大妖巫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這是關乎滅族的險境。
在這樣生死攸關部落存亡的關頭,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把整個部落都遷移走,不然,等那個地脈境的大妖巫來臨 的時候,所有人都難逃厄運。至於等煉氣一族的大煉氣士來拯救自己,這是每一個東臨族人都沒有去想的,雖然同屬煉氣一族,但是每個部落之間都有着無形的隔閡,因爲很久以來,煉氣一族都沒有一個主心骨。基本上每一個部落都是各自爲戰,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去提煉氣一族聯合的事,因爲缺少一個能鎮壓所有煉氣一族內部矛盾,具備足夠強大力量的人。
能夠應對東臨部目前危機的部落,一定是那種至少擁有地脈境大煉氣士的中型部落,但是他們憑什麼來化解東臨部的危機,而要面對着可能和一個地脈境妖巫同歸於盡的危險。
或許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東臨部選擇成爲那些中型部落的附屬,但是那種丟掉部落傳承,失去部落歸屬感的選擇,是每一個東臨人不願去決定的。
對於已經將東臨部傳承烙印在骨子裡、血液裡、靈魂裡的每一個族人來說,失去部落的獨立,而成爲如同別人的私有物品一樣的附屬,這樣的事,就像交出自己的魂,無法苟同。
放棄部落、依附別人,和被滅族有什麼區別。東臨族人,毋寧戰,毋寧死!
有些年老的族人,蒼老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悲慼,他們這把老骨頭,死了也就死了,可惜那些年華正好的東臨兒女,死,他們並不怕,只是擔心東臨的傳承就要這麼消失在北冥域,他們…..不甘心。
這件事,就如同一塊萬鈞重的巨石,壓在每一個人心頭。蕭遲道:“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該怎麼選擇,這個決定權在大家手中,反正我老頭子跟着大家的決定,是走是留,是避是戰,大家….好好想想。”
看着爺爺蕭遲斑白的雙鬢,蕭乾鼻子微酸,雖然爺爺的話說的不多,但是他心中的悲痛卻比任何一個人都要來的深刻。他是部落的司命,也是部落的前任族長,本來應該由他和蕭風來做決定,但是他卻把選擇權給了所有的族人,因爲他尊重每一個族人,尊重他們自己選擇生或死的權利。
就算有人要獨自退出東臨部,蕭遲也不會阻攔,甚至還會壓下其他族人的唾罵和指責。除了少數和蕭遲同輩的人物,部落裡大部分的人都是他看着長大的,他會包容每一個人的選擇。
所有東臨族人沉默了好一會,到後來,不知是誰開了頭,堅定地迴應“東臨部,毋寧戰!”他一開口,所有的族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東臨部,毋寧戰”的聲音如同激昂的戰鼓聲,在部落內久久迴盪。
或許在危機來臨之前,會有人悄悄地選擇離開,但他們也不會去勸說別人一起離開,因爲這是對東臨部生死不畏的戰意的侮辱。也許他們是想爲東臨部留下最後一絲血脈,也許他們真的是因爲怕死,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刻在骨子裡的信念,那就是東臨部,就算離開了東臨部,還是東臨人,這….和勇氣無關。
這便是東臨一族,這便是煉氣一族。